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238)
有他在的一天,他就会绝对保证天子和贵妃的安全。
文羿升死后,禁军群龙无首。谢岐将文羿升的亲信抓的抓杀的杀,剩余的禁军重新整编,一方面加紧对皇宫的部署,一方面派人去文羿升的府上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始终都没有找到治疗谢泠芝的解药。
他的这一系列作为,无疑又引起了朝堂上下的轩然大波。
太后柳湘茹薨了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再开朝会,就算是文羿升上位时,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或是本人心虚的缘故,他也没有下令群臣觐见上朝。
然而谢岐宫变成功之后,群臣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上表进言,请求重新启朝,意图弹劾谢岐独揽权柄,操纵天子。
他们不知晓谢岐搜刮文羿升府邸的真相,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将谢岐斩草除根,致使文羿升阖府上下鸡犬不留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整个长安,一时之下,一片哗然。
谢岐本就是沙场大将,凶名在外,曾经大破西凉,对西凉一族铁血镇压,此番在长安引起的腥风血雨,世人又默默回想起了当年的西凉,今时今日,恰如当年。
世人不约而同,将一切都归咎在了谢岐一人身上。对于谢岐此人,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对此情形,欧阳瑾暗中劝慰道,“侯爷,如今宫廷上下所有的事情都扛在了侯爷一人身上,侯爷切莫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谢岐在宫变之时,肩膀被人用重戟横扫而过,若不是周平及时用长|枪挡下,他的半边胳膊怕是要废了。不过虽然逃此一劫,他的肩膀还是受了伤,伤口撕裂流血,只得日日用药敷着。
谢岐拒绝了欧阳瑾的上手,自己扯下纱布,将伤药洒下,又重新取了新的纱布,一圈一圈缠了起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去。
“侯爷,怎么了?可是伤口又溃烂了?”欧阳瑾关心道。
谢岐摇了摇头,平声道,“没事。”
他记起在在幽州时,是玉昭帮她处理的伤势。
那时他们尚未冰释前嫌,他有心刁难她,她淡淡承受,明明心中不满,却仍是不卑不亢地,全程为他处理着伤口,动作温柔细致。
那时的他,怎么会如此不识好歹呢?
谢岐苦笑。
他们已经错过了太久,他为何不懂珍惜,非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与她作对呢?
如今她杳无音信,怎么不算是对自己曾经所作所为的惩罚。
欧阳瑾见谢岐神游天外,斟酌了片刻,又重新开口,慢慢道,“侯爷……如今,您受天下人指责,您就没有想过,与其白担了这些骂名,咱们何不……”
谢岐回过神来,盯着他,“你说什么?”
欧阳瑾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侯爷文才武略,谢家军治军严谨,多年来所到之处秋毫无犯,侯爷亦与我们同食同寝,深得谢家军的爱戴,侯爷,以前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霜刀剑,我们都一一咬牙挺过来了,如今一切都唾手可得,反正我们此举,在天下人眼里本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们何不……”
谢岐没有说话。
见谢岐沉默,以为是默许之意,欧阳瑾乘胜追击,“侯爷,机会就在眼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呀!”
“你的话我记下了。”谢岐淡淡道。
欧阳瑾见他模棱两可,又道,“侯爷,恕我直言,陛下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堪忧,而贵妃亦是自顾不暇,根本不能给予天子有效的管教,如今这扶持天子的担子,只能落到侯爷您的身上,与其担着一个摄政王的虚名,侯爷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吗?”
“文羿升是怎么死的?”谢岐突然问道。
欧阳瑾无言以对。
“刚除了一个文羿升,难道本侯就要步他的后尘吗?”
谢岐冷笑一声,道,“天子始终是天子,我是他的亲舅舅,如何行此不忠不义之事?这样骄狂,世人又该如何侧目。世人的议论本侯不在意,但是等到天子羽翼渐丰,他又该如何看我?本侯只愿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姐姐在宫中颐养天年,这样本侯即便遭受世人唾骂,又有何惧。”
“你的话我记下了,但是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谢岐警告了欧阳瑾一番,便继续我行我素,对世人的诽谤充耳不闻。
他将整个皇宫的统筹交到了周平的手里,而他自己也夜夜宿在皇宫,时刻警惕着天子和谢泠芝两个人的风吹草动。
至于宋行贞,作为谢岐麾下的一员大将,谢岐则是交给了他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翌日,长安城门缓缓大开,宋行贞率领一队人马,纵马疾行穿过长安城门,直直远去不见。
。
定州。天朗气清。
玉昭和冬青待在院子里安稳度日。两人搭伙过日子,相互扶持着,倒也有些岁月静好之意。
然而处于这深宅大院里,她们却全然不知外面已经是何情形。
定州出现了瘟疫之兆。
俗话说流年不利,乱世瘟疫横行,原来定州曾经是惠王与燕王的主战场,惠王在定州大胜燕王,随即将定州屠城,数千定州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惠王将燕王一党在定州屠戮尽数,尸体得不到妥善的处理,很快腐烂发臭,滋生出了瘟疫,如今天气见暖,愈加一发不可收拾。
瘟疫传播速度惊人,很快便蔓延至整个定州。百姓们痛苦不堪,潦倒的日子雪上加霜,定州上下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