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82)
男人语气温和,言语之间却是丝毫不容商量,容不得她拒绝。玉昭心下一沉,撇过脸不去看他,声音又恢复了冷硬,“将军之前还对我咄咄逼人,如今又作出这一幅姿态又是为何?难道将军现在又要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吗?”
谢岐有些无奈,“昭昭,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说吗?”
玉昭扯了扯唇角,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是言语并没有软和下去,“将军,先不好好说话的那个人,是你。”
谢岐怔了怔,神色迅速浮现出一抹难堪。
火光摇曳几许,梨黄色的幔帐轻轻曳动了一下,在烛光下流动出如水一般的光泽。
玉昭坐在桌前,她今夜早已净身洗面,一张玉面素素静静,乌黑的发上钗环尽无,一袭月白寝衣衬得气质出尘,如同烛光下的一尊白玉观音,“将军前阵子以来一直咄咄逼人,对我不假辞色,怎么最近好似又突然转了性,抓着我问东问西,不知所云。难道在将军的眼里,我的身子是否完璧,五年前又发生了什么,难道就这么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岐立刻变了色,往她身边靠近一步,想伸出手去抱她,想了想又撤下了手,只将手克制地放在桌前,攥成了拳。
玉昭却是不动声色地轻轻侧开了半边肩膀,摆明了不想与他有所接触,美丽忧郁的眉眼令人心生无限怜意,说出的话偏又句句不留情,“将军不必摆出现在这幅姿态,将军这个态度,我无福消受。”
谢岐被她这来来回回的几句气的胸口发疼,可是却什么也辩驳不了,只得默默忍下,五内俱焚。
气氛一时间又安静了下去。
片刻,终究还是谢岐身形先一动,缓缓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半跪了下去,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低下头,深深的看着她,“昭昭,从前种种是我的不对,让你受了委屈,但我也是不可能放你走的,除了这一样,剩下的我什么都可以依你。”
玉昭侧过眼去,不去看他,轻轻道,“将军能在危机之局救下我和秋胧,让我们不受战火困顿,我已经万分感激,我们之间不存在谁对谁错,所以将军无须如此,过去种种已成往事,还请将军就此放我离去……”
力道骤然加大,带着咬牙切齿的力道,“王玉昭。”
谢岐很少连名带姓这样叫她的全名,玉昭明白这是他发怒的警告。
可是她不姓王,她姓沈。
多可笑啊。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念念不忘的这个人,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都不是原本的姓氏。
谢岐脸色一变,意识到又没控制住自己,心中涌起些歉意,又换上一幅轻缓的语气,循循善诱,“昭昭,这五年的事情,我们都不必再提起了,从今往后就让我们重新来过,再回到从前,你说好不好?”
浓重的酒意喷洒在她的鼻间,带着温柔的诱哄。玉昭默默听着,心却在不断沉下去。
果然,他只在乎自己这个人而已。她的过往、她的孤单、她的为难,他好像全不在意。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或许以为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如他一般过得顺风顺水,又怎会体会到她一路以来的艰辛。
就算跟他说一百遍,他也不会理解。
这五年所受的一切,她又该去向何人诉说?难道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句带过,发生了的就不复存在了吗?
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说白了,他们根本就是两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到这里,玉昭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他覆在自己身上的手,眉眼渐渐柔和下去,还是决定与他好好地说清楚,“谢岐,你不要再……”
话未说完,她忽然脸色变了变,缓慢地、不可置信地蹙了蹙眉。
下一刻,她猛地甩开了他。
桌上的酒盏被衣袖带起,啪的摔在了地上,温润的酒液溢了出来,洇湿了昂贵的地毯。
谢岐见此情形,立刻扑了过去,抱起她惊疑道,“昭昭!你怎么了?”
隔着衣料碰到了她的皮肤,谢岐猛地一惊。
她全身烫的惊人。
几乎是立刻明白了缘由,谢岐飞快转头,看向了桌上的那坛酒!
这酒里有问题。
酒坛被他猛地扬起,狠狠掼摔在了地上,尖锐的瓦片悉数崩裂,碎了一地。
谢岐眼神狠烈,要
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磨了磨牙,扬声道,“传御医来——”
周平听到了殿内噼里啪啦的动静,第一时间想要冲进去,紧接着又听到了谢岐急急的传唤,听起来十分暴怒阴沉,他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连忙掉头,亲自去请谢岐的随行御医李大夫去了。
感觉到全身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咬,浑身上下又热又痒,玉昭难受地紧紧闭着眼,羽睫簌簌抖动,脸上快速泛出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触碰似乎让她十分难受,又有一些奇异的古怪之感,但她还是艰难地推开了他,低低吟了一声。
“热……好热……”
谢岐本来还焦急万分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僵住了。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惊疑,缓缓看向了怀中女郎。
女郎紧紧闭着眼,脸色迅速绯红,雪白的脖颈也蔓延上了不正常的红,密密麻麻的成为了一片。
谢岐愣住,隐约之间明白了她所中之毒为何物,一瞬间素日的冷静持重全部遗失殆尽,大脑嗡嗡作响,竟是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岐……你……”急促的呼吸仿佛带着潮湿的热气,声音软的似乎能滴出水,“……你在酒里给我下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