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又被前任独占了(9)
木橼分外沉重,两人被困在了里面,完全挪动不得。
女人们已经离得她们越来越远了,玉昭心下焦急万分,只得和秋胧停下来先搬动木橼。
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才堪堪挪动了木缘一角,等到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搬开一些缝隙、好不容易脱身之际,不知不觉间,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四周的杀声已经不知何时停止了。
玉昭拖着虚软的身子,不敢耽误片刻,带着秋胧就要往前跑。
忽然间,她脚步顿住,愣愣看着前面。
那个最先出逃的女人横在了地上,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胸前插着一根箭矢,正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玉昭。
秋胧啊的惨叫了一声。
“什么人——”
叫声惊动了远处的士兵,有疾疾的马蹄声朝这里赶来。
玉昭大惊,连缓一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急急拉着秋胧继续往前跑,为了躲开追来的士兵,她只能弃了女人们逃跑的路线,胡乱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然而曲折纵横处,眼前出现了一队整齐划一的兵马,而最前面骑马的高大背影侧对着她们,披风猎猎飞扬,正低头看着马下的俘虏。
看着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秋胧惊恐地张大了嘴,说话都不利索了,“小姐!那是、那是——”
而玉昭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唰的白了脸色,发怔地看着前面。
听到动静,谢岐侧过头来,视线漠漠地看向这里。
四目对视。
玉昭犹如被这一眼钉在了原地,瞳孔缩紧,一刹那连呼吸都停止了。
反应只在顷刻间,她朝后一仰,迅速地拽住秋胧,大喊,“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迅速转身,身上的甲胄折射出一道冷艳的寒光,策马朝她逼近。
玉昭根本不敢向后看,拽着秋胧一个劲拼命朝前跑,刚才躲过士兵都没有让她这般慌乱过。然而身后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嗖”的一声,有箭矢射在她的脚边。
玉昭大惊失色,咬了咬牙,丝毫没有停下,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跑。
又是“嗖”的一声,第二只箭射了过来。
这次是擦着她的胳膊飞了出去,玉昭几乎都能感觉到那种箭矢摩擦皮肤的细微灼烧感。
第三支箭没有出手,然而却传来了身后谢岐冷酷的声音。
“再跑,我就射死你旁边的人!”
玉昭心脏骤停,猛地停了下来,眼前随即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她在慌乱中猝然抬头,直视那张俊美如神塑的脸。
“谢岐!”
周遭掀起一阵倒抽的冷气,敢这么直呼将军名讳的,上一个已经被他斩首示众了。
谢岐也在此刻勒马,马蹄急促扬起,在玉昭头顶高高擦过,劲风吹起她的发丝,再飞扬于尘土之中。
玉昭下意识闭上了眼,一瞬间她都要以为自己会被眼前的高头大马踩死。
四周静默无声,她在这死一样的寂静中缓缓睁开了眼。
谢岐勒马停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俊面上毫无温情,脸上尚还沾染着血迹,更显得一双灼目如狼环伺,烈焰灼灼。
他看着她,薄唇轻轻勾起,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没有。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目光灼灼,声音一如往昔,熟悉的恶劣中多了些粗粝的低磁,又沾染了令人难以捉摸的沉肃。
“表妹。别来无恙。”
第4章
表妹
那一日王玉楼的冠礼,之后玉昭便找了个由头,称病离席。
浣水阁里幽静如斯,两人坐在安静的小院,数着墙头掉下来的片片枫
叶,秋胧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丝竹喧哗之声,不解问道,“小姐,其他人都去了宴席,两个小姐也都在那里,小姐为什么称病离席了呢?”
“这次大公子的及冠礼,二小姐送的南海的珊瑚手串,三小姐送的松烟墨,只有小姐送了一双亲手做的鞋子,连鞋面上的花纹都是自己亲手绣上去的,足足熬了半个月的眼睛呢,小姐这般辛苦,难道就不想亲手将礼物交到大公子的手上吗?”
“还有啊,我听说这次大公子的及冠礼,来个好多长安里的公子哥,都是些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就连那个谢小侯爷也来了,难道小姐就不想见一见那传闻中的谢小侯爷?”
一片枫叶悠悠飘到了眼前,玉昭托起玉白的手掌,接起,看着枫叶上面斑驳的纹路。
“心意到了就好,去不去的,又有什么要紧。”
她看到了孙氏看到她的眼神,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她一遭,那种目光可算不得友善,也许她巴不得她不在席上,而当玉昭推脱离席的时候,孙氏果然欣然同意,嘱咐她回去好好静养。
两位姐姐今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开席之前王汝芝还特意将她带去了水榭亭,一起偷偷看了那一位名声在外的谢小侯爷,又问她自己是否比王宜兰更能获得谢小侯爷的青眼。
玉昭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只是一个表姑娘,本来就不属于王家,想来这样的宴席,参不参加,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而且以她如今的身份,不多露面,对王家或许才是好事。
秋胧吃着梅花酥,玉雪可爱的腮一动一动的,含糊的声音里透着不满,“要我说,小姐你就是太妄自菲薄了,小姐在杭州老家的时候,那也是名动江南的大家闺秀,想向老爷求娶小姐的世家公子每天都踏破了门槛,小姐你这般的容貌品性,就算入宫当娘娘都行,他区区谢小侯爷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