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宦官怎么办(16)
嫁给了他死对头程岫的梁银柳。
凌决起初并未觉得自己那天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公事公办,只想找到程岫的把柄,置他于死地。
至于那女子和程岫的事闹得尽人皆知,他并不在意。
现在他忽然发现他错了,他明明可以护住那女子的声誉,让她嫁给一个正常男人,可他没有,他漠然无视,冷漠地毁掉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第11章
打完人之后,我开始头疼。
万一那个一直跟着我的暗卫在程岫面前说错了话怎么办?
我之前的努力可能会大打折扣。
我要抢在他汇报之前主动向程岫坦白。
于是我让车夫把我拉到了内东厂。
不必下车,门口的厂役认得程府的马车,毕恭毕敬地过来问:「不知贵人有何吩咐?」
「叫你们督主出来,说是他夫人来了,有要事找他。」我坐在车内慢悠悠道。
厂役得令,匆匆地往回走。
没过一会儿,一身血腥味的程岫掀帘进马车,他抬眼看我一眼,只坐在车厢的最外边:「怎么来这儿了?以后有事叫人传话就行。」
我凑近他,伸手挽住他胳膊:「厂督吃了没?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他轻笑,让马夫往淮阁走,好笑地问:「怎么了?没银子使了?」
我摇摇头,一个劲儿地往里拽他:「厂督往里坐嘛,我逛街累得很,想靠着厂督。」
程岫今天穿着褐色官服,头戴官帽,一眼看上去英俊利落,他依着我,坐到了里面,两根白净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脸:「账上的银子随你用,以后不必单独来找我。」
我想了想,直起身子看他:「上次厂督说我打了人,您替我收拾烂摊子,对不对?」
他饶有兴趣地挑眉:「你还会武?」
「会呀。」我得意地回答,眉眼弯弯,「我可厉害了,我们梁家的武功可不是花架子。」
程岫勾唇,敷衍地点头,好像觉得我在吹牛,只问道:「你打了谁?」
我心虚地垂下了头,弱弱地说:「段风华。」
「但是,是他先欺负人,我这才打他的。」我又补充道。
程岫一只手捧起我的脸,要我看他:「打了就打了,一个段侯爷,不值一提,何苦愁眉苦脸?」
他眉眼温柔,柔声哄我:「你若不解气,咱家叫人把他拖来,再让你打一顿好不好?」
啧啧,旁人要听到我俩这对话,肯定要骂他是狗宦官,我是大祸水了。
我摇头:「不用了,我就是怕给厂督惹麻烦,厂督不生气就好。」
真要是再打他一顿,他的小命估计就没有了。
说罢,我靠到了程岫怀里,搂着他说好听的话:「有您真好,以后再也不怕有人欺负我了,我居然能嫁给一个这么好的夫君,真是太好了,这辈子我都要这样靠着厂督。」
他啧了一声:「那些个蜜饯真没白给你吃。」
闻言,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滋滋地问:「甜不甜?」
他侧目瞥我一眼,嘴硬得很:「凑合吧。」
我仰起头,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脸上发热,呼吸也有些不平,小小声问:「这样呢?」
程岫微怔,随即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的吻毫无章法又气势汹汹,逼得我上不来气,眼角都泛出泪花,他仍不肯罢休,直到我眼泪流到他手心,他才停止。
「既然恶心,又何必来自讨苦吃?」他讥讽着开口,那看向我的眼神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我装作没看出来他的杀意,恨恨地捶他胸膛:「厂督那么凶干什么?我都上不来气要憋死啦!」
死太监捏住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瞪他一眼,气鼓鼓地看着他,小声地说:「舌尖疼死了,您肯定把我舌头咬坏了,疼得我想哭。」
程岫默默地盯着我,眼神依旧阴冷,我凑上去,咬了他唇瓣一口,细声细气:「下次轻一点。」
他没说话,但到底也没推开我。
我窝在他怀里,第一次觉得这死太监难对付。
他心思太敏感了,我但凡有一点厌恶他或者嫌弃他的迹象他都能察觉出来,随即就会立刻推开我。
我心里叹气。
替他叹气。
他这样未免太辛苦了。
能察觉他人的恶意在别人身上是好事,可在他身上反而成了坏事。
如今世人大多看不起阉人,他那么敏感,一丁点的恶意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又如何顶着那么多的恶意继续生活?
想着想着,我不禁抱紧了他。
「干什么?要勒死咱家?」他不解风情,阴阳怪气地问。
我闷声对他说,说我的真心话:「我不管天下人如何,天下人也不归我管,我劝不了谁,谁也不会听我的,我只能管得了自己。」
「我说我愿意,我是真心实意的,绝不会多出一点犹豫,这辈子绝对不会后悔,您死了我做寡妇,您倒台了我跟着您一起流放,您要是不要我,我就拍拍屁股走人,绝没有二话。」
「只要您愿意,咱们两个是一家人,我这人护犊子,谁是我家里人,谁就值得我舍命相护,官场上我帮不到你,但只要您回来,我永远不变。」
话里话外就是在告诉他,傻子,我根本不嫌弃你,我管你是谁呢,你是太监还是奸佞都无所谓,和我过好日子才是真的!
是不是太监有什么所谓?
我也没见过哪个瞎子聋子哑巴被人笑话到那种地步。
好半晌,程岫冷笑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你要走哪去?」
话毕,他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