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宦官怎么办(19)
他也不烦,耐心地听着我说话。
到了我曾经住的院子,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我幽幽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觉得我的院子挺气派的呀。」
我挽住他的胳膊往屋里走:「都怪厂督,若不是把程府建得那么大,明轩堂建得那么好,开了我的眼界,要不然我现在肯定还沾沾自喜,觉得我的院子最好。」
程岫轻笑。
他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面色平静,我刚才还怕他生气来着,吃完饭后彻底打消了疑虑。
我的屋子已经有人打扫过了,和之前并无差别,我说了一路的话,口干舌燥得很,恰好程岫递来一杯水,我想也没想就一饮而尽。
拔步床上,我忽然觉得意识昏昏沉沉的。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程岫放下纱帐,伸手把我抱在了怀里。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檀香,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的手指掠过我的眉眼:「你讨厌这样吗?」
我脱口而出:「我讨厌檀香,熏死了。」
等话说出口,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怎么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我身子乏力,他靠坐在床上,将我抱坐在他怀里,认真地看着我,眉眼温柔,语气也温柔,可却激起我浑身的战栗:「柳娘,看着咱家,好好看着咱家。」
程岫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轻轻捧着我的脸,漆眸幽暗无光,嘴角噙着笑,无限温柔:「柳娘可愿意与咱家结为夫妻?」
我脸蛋发烫,却不受控地点了点头:「愿意。」
他笑得更温柔了,轻轻解开我身上的腰带:「那柳娘为什么还要对着别人笑呢?啧,真不听话啊。」
我知道他给我下了药,却不知道是什么药,费力地抓住他的手:「厂督对我下了药吗?」
「是呀。」他抓住我的手,眷恋地吻了一下我的手指,声音含笑,「咱家想看看柳娘的心。」
「柳娘喜欢冷修然吗?」
我的衣裙散开,他却只盯着我的眼睛:「你喜欢他吗?」
「我不喜欢。」我有些恼怒,可又不得不回答他,「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程岫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情好了不少,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们东厂的秘药,名叫摄心,用来问一些秘密。」
「用在柳娘身上也正好合适。」
他眼神中透着一丝痴迷,可攥着我手腕的手却不自觉用力,语气还带着一丝埋怨:「谁让柳娘没有一句真话呢。」
「真是让咱家好生费心。」
我意识越发昏沉,他的吻便轻柔又绵密地落在我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我眼角已经挂上了泪花,微微喘息,程岫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丝艳色,薄唇红润,像是快要熟透了的红樱桃,他的手轻轻扼住了我的脖子,小声地问:「柳娘,你讨厌我吗?」
我想骂他,想打他,但是我还是不受控地说:「不讨厌。」
「我这样你讨厌吗?」他修长的手指伸向了不该去的地方,我身子一颤,却还是说:「不讨厌。」
他亲昵地吻上我眼角的泪花,我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到他压抑着疯狂,用强装出来的温柔轻声道:「柳娘,你一生都是我的,好不好?」
我刚想说话,他却用吻封住了我的唇。
疯子。
意识混混沌沌,我什么也不能想,第一次,不能再用花言巧语来掩饰我的目的,不能再用装傻示弱来掩饰我最原始的样子。
一切结束之后,我脑袋发晕,瘫软地倒在床上。
程岫站在水盆旁洗手洗帕子,我想到那手帕用到了什么地方,忍不住说:「那帕子不要了。」
家财万贯还缺那一条帕子吗?!
「时间还早,你先睡吧。」他慢吞吞地擦着手,我盯着他的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害羞。
程岫洗完了手帕,也擦干了手,过来亲亲我的发顶:「服下摄心会让人犯困,睡一下就好了。」
「你……」等他走近,我才发现他绛红色的衣袍已经被洇染了,像是开出了一朵暗花,我别过去脸,轻声嘱咐他:「换身衣服。」
他是个阉人,要做的事也许会被万世唾弃,以后的路也会九死一生。
也许她有一天会后悔。
程岫却不想给她后悔的机会了。
他就是这么卑劣,这么不堪,世人早就告诉过她,她为何不听?
朝中事务繁忙,多家盯着他,他分身乏术,却仍等着梁银柳来找他,来邀他赴宴。
哪怕是让人传个话,他也会欣然前往。
等了好久,等到不能再等的时候,程岫知道了,她是不想带他。
程岫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笑得那么漂亮,全天下的女子都不及她的一根发丝。
梁银柳应该站在他身边呀。
她独自赴宴,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程岫勾起唇角,心中妒意滔天,恨不得当场将那男人碎尸万段。
再将她拆骨入腹。
她看到了他,面不改色,还冲他哼了一声,好像是他做了坏事。
算了。
程岫笑意更深。
不着急。
生也纠缠,死也纠缠,梁银柳逃不掉。
第14章
我醒来后,程岫帮我穿衣服。
我那套衣裙揉皱了,好在我曾经还留了不少衣裙在家,如今也有衣服可以换,程岫也换了衣服,一身青衣,恰好他给我挑的也是淡青色襦裙,从镜中看去,真有几分像是恩爱的新婚夫妻。
我和他确实是新婚,却谈不上恩爱。
他有病,我也病得不轻。
我这人不太爱说真话,在爹娘面前装活泼可爱,在姐姐们面前装大大咧咧,没有心机,在外人面前装娇蛮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