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身上各种钻孔恢复时间也很恰到好处,给足了将近一个月的恢复时间,尤其是现在还是年轻,这恢复效果更是出类拔萃。我记得小庄说自己的耳钉只要忘记戴上, 她的耳洞不到一个星期就会开始愈合, 得准备打新的耳洞。
纹身?
我连忙拉了一下裤脚——
完了,纹身还在?
这要百口莫辩了。
我捂着额头痛苦的时候, 旁边的何其思已经违规停车, 主动冲到人前, 看着虚脱一般的“我”, 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真的,由系统托管的身体要是让不知道的人来看的话, 估计也会觉得他才是被凶手害的, 也许在与凶手对峙的时候,他甚至差点就命悬一刻, 几乎要死了。可是,早在我接受这个世界的设定后, 就算我再懒得动身体, 还是有积极地参与各种防身术和格斗技的课堂。同时,为了逼迫我自己能够学以致用, 我自己都努力地参赛。在我高中的时候,我拿到了Anubis高中生组的个人赛冠军。这能保证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至少还是有一点回击的余地的。
我有一度还很狂妄,要和傅霖打,结果被当做炮灰一样,撂倒在地上。
在大学时期,因为我看起来老实,身子又瘦得扁扁的,曾经让教授他们担心我连一具尸体也搬不起来。我当时就不太明白,只是说“我还是有点力气的。如果力气不够的话,我还有一点巧劲”。
现在看看那惨白的嘴唇和发青的脸,我忍不住觉得我真的好瘦弱。
当然,这些都是因为内心焦虑而开始的胡思乱想,也不想怎么解决现状,就是在乱想一些与现在要紧事完全无关的「自己」的事情。
思考几瞬后,我开始打算装一只鸵鸟,假装自己没发现自己正在处于一种超绝尴尬的现场。
可是,其他人却并不给这个机会。
我指的是其他警员。因为傅霖和杰利还在观望过程中,而何其思还在研究我的情况,根本懒得管我,只有旁边负责的警员。
他们相当负责。
在迅速为我拉开车门时,他们很明显被我的酒气熏得脑袋后仰了一瞬,可职业操守让他们坚定地,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崔队长,你终于来了。”
我拒绝下车,“…我不想下车。”
“请不要任性。”警员们认真地把我从副驾驶位里面拖出来,“我们这边还需要你签一下文件,才能够继续进行下一步。麻烦签一签现场证据和收获的录音材料。你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呢?”
这句话还在说着的时候,我的两只脚还在车上,但是半身已经离开了车内。
我有点奇怪,说好我是个孤僻不好惹的对象。
为什么大家对我会那么随意,总是把我夹着带出门,我是那种不愿意活动身体,跟着出门的任性大猫吗?还是那种没有脊椎的软体生物?
有着各种各样的思考,我被半抱半扶地走出了车门。眼瞧着我开始离一直盯着我看的傅霖和杰利越来越近,我开始接受事实,“案子解决了?”
“对,有傅霖先生的帮忙,我们案子两天就解决了。报告内容会由何实习警官写起来,您在后面签个字就可以了。”
我很疑惑,明明已经都那么让我偷懒了,为什么还要逼我面临这么尴尬的现场,“这样的话,为什么我还要专门过来呢?”
“您还是要负责主持现场的。何警官还没有资格独立办案。”警察耐心地跟我解释。
行吧……
我委屈地在心里哼哼。
在我垂下的视线区里面,傅霖的鞋面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我甚至看到了鞋面的皮革纹路,我心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后,我抬头盯着傅霖的方向,“你看什么看?!想要打架吗?”
杰利一句自言自语的“连性格都好像”差点让我破防。
像什么像!
不准想!
傅霖的目光因为我的话也跟着闪了闪,可是没有开口说话。
而我选择无视他们的存在,开始朝着旁边的人伸手要证据,“要我看的现场证据是什么?”
这话音刚落,一只翘着长尾巴的雪白玄凤就软乎乎地窝在我的手心里面。
“这就是证据。”警员对我敬了一个礼,然后说道,“黎先生说在线索在这只鸟身上。法医科昨天就已经采样,现在这只鸟应该是再去做一次比对实验,应该就可以得出结果了。”
他怕我不理解,又跟着我解释道:“我们现在不用鸟笼,是因为这只小鸟没有具备飞行的能力,它最多只会蹦,所以黎先生说暂时不用拘束它。”
“黎先生…”
我朝着「我」自己看过去。
之前我为了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专门还去我的小区里面观望。当时「他」在窗口朝着我挥手,可那时候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表现得就像是机器人。可现在近距离一看,系统托管做得还不错,就是看起来确实很像是中暑气虚的青年,眼球运动也很自然,估计在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会继续呈现一种「生病」的状态。
在我审视的过程中,「黎稚」朝着我伸出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口齿很清晰,嘴巴有张开,脸部表情自然。
思路很清楚,能够遵循规范,进行一对一回答,似乎不会很死板。
我也想脱离现场,当场就应了一句,“可以,把他送上车。”
这话刚说完,一句“我可以替他过去”打断了我的话。说这话的正是商河星,“他身体不舒服。我也很清楚整个过程,所以我去做笔录,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