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傅霖就是找到个时机想要对外透消息,可是外面也没有一个可以信的,还不如找商河星。
起码两个人都是玩家,有一致的目标。
先把这个故事进度条走完,然后两个人要怎么拿头筹,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电梯很快就到了底层。
我先于他一步,率先跨出电梯门,回身对傅霖好言相劝道:“你现在也是在危险期,还是不要轻易出门比较好。不要让大家为你担心。”
然而,八分钟后,傅霖还是走到了我旁边,跟我一块坐列车出行。
我素来不是态度非常强硬的人,对方要是比我更强硬坚决,我一般也没有办法了。
我还和傅霖顺利坐在了同一排。
我坐在窗边,他没有争,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黎稚……”
声音有点低,听起来有点自省的意味。
我还以为他误会我在生气,刚要开口说话,就感觉自己的小腿碰到一个光滑的鞋面,低头一看,看到傅霖正用鞋尖撩起我的裤脚,一下子就注意到我脚踝青黑的刺青。
他的目光已经落在我的脚踝上。
动作轻柔又有些迟疑,像是不确定是否该继续观察。毕竟,对于傅霖的人设来说,他这种举动有点冒昧了。
……
可是我满脑子都还在想,我藏得那么深。自从我大学纹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穿过短裤了!
傅霖目光里面的探究并没有遮掩,他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带着几份不易察觉的好奇。他问道:“你以前身上有刺青的吗?”声音有点微妙。
脑海里瞬间浮现了无数人指责我「怎么能这样」,可是我要是慌了,就容易被抓住把柄。于是,我忍着慌张,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一直都有,有什么问题吗?”
傅霖被我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怔了怔,可他的目光还是定格在我脚踝上的刺青上。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却透着一种冰冷的深意。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笑了笑,声音低沉如同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好奇。”他的笑容并不温暖,反而让人感到一丝不寒而栗,“这刺青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我自己画的图案,没什么意思。”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翅膀刺青,参考了猫头鹰的翅膀,线条更圆润,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V”形羽毛层叠的天使翅膀。
“其他地方没有吗?”
傅霖这话刚说完之后,他又把这个问题放下来了,很快就问:“你听说过一个叫黎马栗的人吗?”
我的喉咙顿时干了干。
干嘛干嘛!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只是因为这个人姓黎吗?后面我不是还特意换了一个新的名字吗?
难道傅霖对这个人有仇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应,随着列车靠站的提示音响起,我们已经到站了。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在口袋震动了一下。
又是漫画更新的通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点不祥的预感。
第46章
“你听说过一个叫黎马栗的人吗?”
列车门开了,我得下车,傅霖还在等我一个回答。
而我的手机已经提示我应该是有漫画通知了。
现在主次就是先摆平傅霖。
我认为如果我真的那么好认出来的话, 安轻言处事那么谨慎周全的人不至于会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 这会显得这个人太蠢。
唯一能让他问出「黎马栗」的理由是,他在毫无根据地找蛛丝马迹。
我说, 没听说过。
“不过有没有这个人, 不是你应该会比较清楚吗?”我明知故问,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压低声音地说道,“我记得你接触过公民系统,你检索一下, 应该知道的。”
然后, 我又顺便说道:“你是因为他也姓黎,所以来打探我关于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吗?这种做法也太草率了吧?不太像是你会做的。”
看看我, 我还帮他把跟着我走到咖啡厅的逻辑给圆上了。
傅霖的眼瞳微微缩了一瞬, 这是在快速思考的特征。
我话说到这里就代表我演完了, 我礼貌地道:“我到站了, 得先下去。”
这话说罢,我就跟着站起身, 先离开了车厢。
傅霖反应慢了半拍, 顺着我走出去的通道,也跟着下了列车。
这算是我的意料之内。
因为他也没有地方去, 现在正是思绪困扰的时候,他的行动思维会变成单线的, 要么是跟着我下车;要么就是坐着车一路到终点, 继续消化思绪。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只是任由他跟着。
*
我和商河星约见的网红鸟咖其实是一家鸟类收容所改造的。
Anubis靠近中途岛这个鸟类栖息地, 因此经常有迷失方向的鸟类从中途岛飞来,或者有在城市中受伤的特殊鸟类需要救助。然而,政府对这些鸟类的救助并没有提供足够的支持,大多数的工作还是由慈善组织或者明见机构承担。
其中一部分救助机构会承接鸟类主题咖啡馆,通过经营收入维持收容所的的运作。就像是Anubis的水族馆也是为了救助受伤的海洋生物而建的,这些鸟咖会在鸟类康复后,将它们放归自然。据说,如果咖啡馆没有需要救助的鸟类时,店铺则会单纯作为普通咖啡馆营业,以维持基本的收入。
我们这次去的鸟咖之所以有名,是因为那家咖啡店有一只全世界最可爱的玄凤。
它通体雪白,两腮的红团很显眼也很柔和,很容易想到清晨或者傍晚时分的火烧云,虽然是张扬的颜色,却很和谐。这种没有杂质的颜色本身就会吸引人们注意。除此之外,它很亲人,也很会唱歌,虽然每次都只能在高潮和音,但是这已经足够创造一系列的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