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孕肚后,京圈大佬们红眼下跪(192)+番外
蒋随舟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空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都签了什么。
盛京时靠着墙的身体跌坐在地。
娄帆目光涣散,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紧接着初夏被推了出来,癫痫的症状已经稳定,她像是没有意识,但眼睛又睁着。
蒋随舟不断追着车叫她的名字,但初夏全无反应。
黎初七哭着追着车跑,被娄帆拦住,盛京时眼看着初夏被推进手术室,整个人魂不附体。
手术室内。
情况变得十分棘手,但所有医生配合有条不紊,全神贯注。
“宫缩乏力,卡贝缩宫素100μg静推。”
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直到床尾的护士喊了一声:“血止不住!”
“血压70/40,启动介入栓塞!”
“患者无意识,颈动脉搏动消失,开始CPR!”
医生全力抢救,和死神赛跑,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废话,全都不肯放弃。
初夏躺在手术台上,医生们一句接一句的话语渐渐消失在耳边。
取而代之的是喧哗的环境音——迪斯科音乐、闪烁的灯球、跳跃的人群。
初夏望向左右,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派对上。
躁动的鼓点让全场氛围都十分高亢,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了这件亮闪闪的性感礼服,脚上一双恨天高,手里还拿着一瓶香槟。
转身回头,初夏看见了自己躺在那里。
一旁的心电已经变成一条直线,但是一群医生仍然不肯放弃。
他们围在她的周围,有个医生在用除颤器电击她的胸膛。
喧闹中,她又看见了一扇漆着芭比粉的门。
初夏越过人群打开门,一瞬间,门内是吵闹,门外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跨出门的一瞬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高速公路上。
没有车也没有人,看不到尽头,只有一个白白的光点。
她看见自己手上的香槟消失了,而身体不受控制的往白光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
她走了很远很远,可路像是看不到尽头。
突然,她的裙摆被拉了一下。
初夏回头,看见一个小小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可爱的背带牛仔裙,正仰着肉乎乎的小脸看着自己。
“有事吗?”
初夏听见自己这样问小女孩。
可小女孩像是还不会说话,她用小短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裙子,用力拉扯着她往回走。
初夏跟着小女孩走到了一个很漂亮的花园,蝴蝶飞舞在大片粉白色的月见草上,翠绿又茂盛的大树下,一个男人卷着袖子蹲在花架下修秋千。
“沈斯仁....”
初夏开心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轻盈地跑了过去。
却发现沈斯仁在看见自己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是担忧的双眼。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初夏好奇的问他,想去拉他的手。
可是沈斯仁却站着不动,紧皱着眉心注视着自己。
初夏歪头看他,“你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想哭?是又和你妈吵架了吗?”
沈斯仁抬手抚摸了她的脸,他的嘴唇动了,他一直在说什么,可初夏始终听不见。
“你说什么....”
突然,沈斯仁红着眼对她笑了一下。
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温和又好看的笑。
下一秒,沈斯仁将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忽然猛地把她往后推。
初夏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后仰的一刹那,她听见了沈斯仁的声音——
“初夏,醒过来。”
霎时,周围黑了一秒。
然后她猛地睁开眼,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接着视线里是医院的天花板和刺眼的手术灯,周围全是戴着口罩的医生。
“肾上腺素1mg静推!”
“心跳恢复了!”
“现在心律?”
医生们始终冷静且动作迅速。
初夏感觉浑身发冷,开始颤抖,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肚子上缝针,但没有任何痛感。
她想起来了....
她正在生产。
所有的意识恢复。
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
“我的孩子呢....”
她说完又用泰语问了一遍:“我的孩子呢?”
有医生说:“孩子很好,你要保持清醒。”
还有医生说:“别睡,加油。”
“你很棒,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你一定可以,没问题的,好了。马上就好。”
初夏在一声声鼓励下,闭眼的时候眼皮都在颤抖,两行泪一刹那落下。
她用仅剩的力气又问:“手指呢?是十个吗?”
医生说手指脚趾都有,没有胎记,也没有畸形。
初夏闻言才彻底放下心来,一直下意识紧紧抓着病床边缘的手顿时松开,但她接着感觉困意来袭。
医生是泰国人,却一直不停跟她说中文,接下来的手术又进行了一个小时,她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取出去。
她像一条在案板上的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刮去鱼鳞,剖开腹部,掏掉肠子。
表面上她的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是内里好像已经变成了碎片。
她的身体一直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觉得手术室里好冷。
接着就是不太清晰的记忆,她不知道接下去又发生了什么,再睁开眼时,已经在病房里。
“夏夏...”
蒋随舟守了她一天一夜,几乎是在她即将醒来之前,就立刻摸上了她的头。
“夏夏。”
他轻柔的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终于看见她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