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孕肚后,京圈大佬们红眼下跪(84)+番外
明明当年她躲在厨房倒掉秋葵汤时,他曾嘲笑过她:“挑食的人活该营养不良。”
此刻烟熏火燎中,蒋随舟的颈侧滑下一滴汗,落进衣领里,像坠进深潭的雨。
初夏的视线不自觉地追着那滴水珠,突然发现他衬衣第三颗纽扣换了样式。
那是当年她赌气扯掉他那件睡衣扣子后,硬塞给他的草莓造型树脂扣。
幼稚的小玩意儿突兀地嵌在定制衬衫上,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发什么呆?”
蒋随舟突然将微凉的杨梅汁推到她手边,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实木桌面,“喝点酸的会舒服。”
初夏怔怔地看着玻璃杯沿粘着的杨梅叶碎屑。
这是他们住在国外时那棵杨梅树才有的特征。
从前到了六月,他总会踩着梯子摘最新鲜的果实,任凭她在树下故意摇晃梯子,他也只会纵容地扔一颗杨梅砸在她发顶。
此时,黎初七忽然举着烤焦的玉米粒跑过来:“女婿!这个给你吃!”
初夏看见蒋随舟面不改色地接过,然后在爸爸转身时迅速将玉米粒藏进托盘里,有几粒掉了出来。
她看着桌上的焦黑轮廓,突然想起那一年,她被蒋随舟带回去的那个暴雨夜,她高烧到神志不清,不信任任何人,一直抗拒吃药。
她把含在口中的退烧胶囊吐掉,他用掌心接住,然后又给她喂了一颗,她又吐掉。
她记得男人沉默地攥着那团黏腻,直到胶囊干涸成掌心纹路里的痂,却还在一遍遍不放弃的给她喂药。
夜风卷着火星腾空时,黎初七已经在躺椅上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蒋随舟拿来毯子盖在黎初七身上,转身却撞见初夏微微泛红的眼。
他怔了一下,“你......”
“烟熏的。”
初夏立刻匆忙低头,指尖无意识抠着桌布。
蒋随舟突然半跪下来握住她的脚踝。
初夏惊得想要后退,却发现他只是在查看她小腿上被火星溅到的红点。
月光落在他身上,映出一圈淡银色的光晕,她看见他左手臂有块硬币大小的烫疤——
是她刚被他带在身边,情绪最极端时,用装满开水的杯子朝他砸过去时留下的。
“明天让陈医生给你配新的药膏。”
他抬头时已恢复淡漠神色,仿佛刚才小心翼翼的触碰只是幻觉,“你现在的凝血功能还是比正常人慢30%,娇气死了,可别赖上我。”
初夏一怔。
她的身上稍微碰到就会有淤青,平时牙龈容易出血,手指割破都会比普通人止血慢....而这些关于她的细节,却有另一个人比自己记得更清楚。
她移开目光想转移下注意力,却看见了他手表表盘底部刻着的英文。
不是J.S.Z,而是Summer17℃——
那是她曾经随口说过的,冰镇杨梅汁最好喝的温度。
第70章 对峙
一顿饭吃的让她频频陷入回忆。
最后,初夏趁黎初七睡着了,打算直接回去了。
蒋随舟说:“等我换个衣服送你。”
他觉得自己一身油烟味会让她孕反加重。
初夏逃避似的回答:“司机送就行了,我走了。”
说完就急匆匆换了鞋要跑,蒋随舟站在门口喊她:“跑什么,我不追你,你慢点走路。”
初夏却走的像后面有鬼。
她怕自己再慢一点,就会被一种叫做‘自作多情’的情绪追上。
然而说着不追,蒋随舟已经大步来到她身后。
可走到门口,两人齐齐顿住脚步。
因为幽暗的路灯下,沈斯仁站在车前,正朝他们看过来,眼镜后的双眸比夜色更寒凉。
沈斯仁牵动嘴角,却没有笑意。
他柔声对初夏说:“廖叔请假了,我怕你用车找不到人,就自己过来了。”
事实上,初夏第一次被蒋随舟的车接走时,沈斯仁就从廖叔处得知了。
但他催眠自己:一次而已,没关系,他是豆芽的爸爸,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谈。
可当沈斯仁得知初夏连续几天都去了华庭路5号后,他开始变得比平常更加沉默。
他像是失去了生活的注意力,无论做什么都无法专心,脑子里的念头纷扰的像过年的炮竹烟火,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他告诫自己需要忍耐,至少要相信她有能力处理好。
可当他回过神来,车的方向已经驶入市中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通往哪里的路。
此刻,沈斯仁站在蒋随舟的家门前,维持着最后为数不多的耐心与体面。
“初夏,我来接你回去。”
初夏没想到沈斯仁会突然出现,她迟疑的刚想迈步,却被蒋随舟握住手腕。
蒋随舟没看沈斯仁,只漫不经心的将一个纸袋递给初夏,说:“这是白天包的小馄饨,如果半夜饿的话自己煮一点吃,没加葱。”
初夏点头,正要接过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斜插进来,拿走了袋子。
“她现在不能吃冰箱里任何过夜的东西。”
沈斯仁一改往日的温和,强势的站在蒋随舟面前,冷冷地说:“我会照顾她,不劳蒋公子费心。”
蒋随舟噙着笑,但眼底已经结满寒霜。
两人以前在单位里偶尔会打照面,但各自隶属不同,只有重大会议会碰在一起。然而自从蒋随舟被沈斯仁检举后,前者黯然退出,后者备受提拔,这两年王不见王,表面上相安无事。
尽管初夏对他们之间的过节一知半解,但也知道这两个人冰山下流动的暗涌,足以让对方随时触礁。
蒋随舟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讽刺道:“你照顾?你以什么身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