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25)
刘轻柯立马站直了:“哎姐,你过来给我看一下这个相机......”
谢晚小声对林冶说:“我去下卫生间。”
“好。”林冶也学他小声讲话。
谢晚从厕所出来,在洗头台边上洗手。袖子上好像在哪儿蹭了灰,他用卫生纸沾了点水,仔细地擦。
有脚步声响起,朝卫生间走近。谢晚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正从镜子里对上一个人的目光。
有点儿眼熟,谢晚在脑子里把可能的人过了一遍,最后想起来是和林冶在饭店遇到的那个同学。
谢晚不确定这个人有没有认出自己,但是看他也没动,估计也觉得自己眼熟。
要不要打招呼呢?林冶和这个人好像互相都不是特别喜欢,自己也就见过他一面,情况实在有点儿不尴不尬的。
“你是那天和林冶一起吃饭的同学。”那人开口了,磨灭了谢晚想装不认识的一丝念头。
他只好点点头:“你好。”
那人观察了他几秒,忽然笑道:“你好,我叫郑天河,和林冶一个专业。你叫什么?”
“谢晚,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的。”
郑天河追问:“哪个晚?”
“夜晚的晚。”
“哦,”郑天河若有所思,“我是天空的天,黄河的河。”
谢晚有点儿无措,这个郑天河不仅爱追问,还把话聊死,他完全不知道能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郑天河好似完全没有计较,直接说:“行,你忙吧。咱们这就算认识了,以后再聊。”
郑天河没有问他来这儿干什么,谢晚还很意外。他还以为这人肯定要追问到底了。
但谢晚巴不得赶紧走,点点头,随口应了几句客套话,侧身出去了。
回到工作室,谢晚没提起郑天河。毕竟看上次林冶的态度,也并不想知道郑天河的消息。
忙活了一上午,试拍很顺利,素材都准备好了,回去剪辑处理一下就能看最后的效果。走之前,林冶对着搭好的模型细致地拍了照,作为正式拍摄道具的参考。
刘轻柯要和刘格一起吃饭,就留下来等她,谢晚和林冶不想凑热闹,就一起回学校了。
他们走后,刘格拍了刘轻柯肩膀:“哎,你那个同学名字是哪两个字?”
刘轻柯本来专心地盯着计算机屏幕,猛然被拍了一巴掌,吓了一跳:“哪个啊,我舍友还是另一个?”
“就那个叫谢晚的。”
“哦,他啊,就是感谢的谢,晚上的晚,”刘轻柯老实巴交地答了,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表姐,“怎么了,你看上他了?”
“你有病吧,”刘格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还是觉得他很眼熟,这个名字也挺耳熟的,到底在哪儿见过来着......”
“姐,别神神叨叨的了,”刘轻柯叹了口气,“你能快点儿干活儿吗,我饿死了。”
“别催了,马上就弄完了,烦死了你。”
“我哪有!明明是你先问我的!”
......
路上他们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饭,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馆内人很少,上菜很快。
“今天还挺顺利的,我之前看了一些定格动画拍摄的视频学习,看起来很复杂,还以为今天也就是熟悉一下环境,没想到试拍素材都有了,”谢晚笑着说,“你们好厉害,我就是个搭便车的。”
“怎么会,”林冶说,“你对场景挺有想法的,提的建议都很好啊,为什么不上手试试?”
谢晚半真半假地说:“我没接触过乐高,也不太懂色彩搭配,怕弄乱了。”
“我们就是在尝试嘛,错了也没什么的,熟能生巧,”林冶吃了一口拌饭,又问道,“我记得你是会画画的?还以为你会比较熟悉这些。”
“你怎么知道?”谢晚下意识地问。
林冶说:“看到的。第一次同桌那会儿,看到你画画了。”
谢晚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在那节课上摸鱼画了只简笔的猪。想到这儿,他噎了一下。
他解释:“没学过,就自己画着玩儿的,也只会画简笔线条,不会上色。”
“这样啊,”林冶点点头,“没事儿,照你的学习能力,迟早成大佬。”
就见过一只猪,他是打定主意要闭眼吹吗?谢晚无法,也懒得否认了。
专心吃了会儿饭,林冶突然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谢晚满头问号。
“明天兰安美术馆有一场童趣主题的画展,要一起去看吗?”林冶已经吃完了,手臂靠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正好,可以找找定格动画的灵感,而且感觉你也会喜欢这种风格吧。”
“画展?”谢晚没意见,“好啊,你跟刘轻柯说过了吗?”
林冶说:“他说这两天要跟表姐回家一趟,有点事儿,估计是去不了了,就我们两个人去。”
谢晚问:“他家也是本市的?”
“邻市的,”林冶答,“平屿。你是本地人?”
“嗯,你呢?”
“我是南方人,重乌的。”
难怪这么能吃辣,谢晚了然。他又对林冶的提议答道:“那就我们俩去吧,我没什么事。”
“行,那就明天中午十一点见,”林冶计划着出行,“先吃个午饭,过去正好是中午,下午可以多逛会儿。”
“好。”
——
周末下午的宿舍楼很安静。谢晚与林冶道了别,就继续乘坐电梯回宿舍了。
宿舍门没锁,他打开门,四处看了两眼,只有何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上,其他两个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