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不二臣(104)
“梨香院?”林言一怔,偎坐到黛玉身边,低声道:“那不是薛家正住着?”
“薛姨妈并宝姐姐另往东北角一处僻静地,自开的门,她们出行也比往日更方便些。”黛玉自然知道林言在想什么,朝他这儿看一眼,只道:“我看宝姐姐面色,约莫已许久没睡好一个整觉了。”
“我当时使人留心当铺,倒也认得一些掌柜。听闻薛家的生意都是薛老爷手下的老人在管......”林言说到这里便住了嘴,薛蟠为人粗枝大叶,又不知经济世事。此次薛家使钱财不知是怎么应的,但薛蟠既然答应,再怎样也不肯半途露怯,丢了颜面。
省亲别院修建起来,林言一去,更知晓其中是怎样金堆玉砌的存在。薛家这回使了大力,但后续——
“好了,这且不是你我可左右的事。虽说有所顾虑,但也不必时时存在心里,自己烦忧。”黛玉把林言翻折的领口整理好,见他好像回神似的紧急翻找什么,不觉纳罕:“这是怎么了?”
“我那个玉佩不记得放到哪里去——”
黛玉闻言,却‘嗤嗤’笑了。手指点上林言梨窝,道:“你也是方才多饮几盏酒,这会糊涂了?你忘了,你早先打发文墨出去吩咐管事,临到我这儿时是陶安跟着,东西给他收着了。”
“哦,对,我竟一时忘了他了。”林言这时回神,咧起嘴来又有几分羞赧——陶安就是看门老汉的那一个傻儿子,随了老爷子的姓,又因为大难不死,便得了一个‘安’字。
林言留意过他一些时候,见他虽行为迟缓,且不张口言语。但办事却很仔细,只要教过,一定拿着十二分谨慎去办。
他因此把陶安留在自己园中,一开始还是只做着洒扫的活计,这些日子才开始分给他旁的散差。
“你那玉佩我倒没见过,是谁赠的?”
“姐姐怎么不想是我自个添的?”
“我还不晓得你?”黛玉轻笑,指指林言眉心:“你这样说,我给你绣裁的香囊荷包可都不愿。”
林言见黛玉笑,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刚回来时,不是跟姐姐说新结识一位柳公子?便是他给我的。”
光影悠悠,日月轮转。林言没跟黛玉细说路上撞船的事,但秦向涛却对这样的‘遇险’很是向往。他唯爱江湖话本,看多了‘不打不相识’的故事,却也把萍踪浪迹的柳湘莲当个人才。
“我从前听说此人眠花宿柳,向来喜欢不起来。”他说到这里嗞一下牙齿,鼻梁上一道划痕红得显眼:“结果这会听你说来,他倒也是个豪侠样的人物——言弟,等他回京必定邀你,你记得叫上我,我也跟他比划一二。”
“还说什么比划一二。”陈谦时两手都拢在袖子里——这时还不至于冷到这个地步,林言和秦向涛只穿单层外袍,他却额外加一层,还要把领子竖起来:“到时候谁输谁赢,不都是言弟难办?”
“切磋武功,点到为止——为着这种事生气,我倒看不上他。”秦向涛哼一声,又笑嘻嘻跟林言嘱咐:“你别忘了。”
“忘不了,我临回来京城的时候,他便告诉我不久也要回京。”林言盯着秦向涛那道伤痕许久,这会终于憋不住,问道:“怎么伤着了?”
“骑射演练,哪有不留痕的?我跟你说——”
“你不必问他这个,他巴不得伤得多些,叫人人都知道秦将军带他往军营武场操练了。”陈谦时说这话好像嘲讽,但底子里掩盖不住笑。林言听了,也很为秦向涛高兴。他一直知道秦将军希望小儿子能在科举上有所建树,只是拖拖拉拉撕扯几年,现在终于还是顺了秦向涛的愿了。
“这样也好,世间路不止一条。你素喜此道,往后也好使力气去。”林言跟秦向涛说着,得他饱含喜悦的几下捶肩。龇牙咧嘴之际又想起姐姐应了陈夫人邀请的事,于是跟陈谦时道:“听说你姐姐身子好些?还未向你道贺。”
说起自家事,陈谦时歪一下脑袋,很简短地应着。他今年因病未曾下场,却难为心思纯净坦荡,并不为友人高中心生晦黯。
“这样也好,若是你我一同考试,一个高中解元,一个名落孙山。”陈谦时说到这儿,自己却呵呵笑起来:“只怕我父亲比现在还睡不着。”
“我惯不是读书的料材,只是我父亲还看不开。如今只好望友成功,待日后你们一个封侯拜相,一个名震沙场时,可别忘了照拂我这老友一二。”
他说着笑着,一时又咳嗽起来。林言心里颇不是滋味,秦向涛连忙岔开话题道:“眼见着言弟正当热,却有人跟我说想再聚一聚——这个人,你们绝想不到。”
“谁?”林言心里好奇,陈谦时好像也没听说过此事,这时也抬头看过来。
秦向涛的脸色喜一阵皱一阵,好像心里嫌弃,又大仇得报似的。
“那个和我家不对付的,淮安王世子。”
第62章
傅大人红枫丛丛
有人好游湖,有人爱山川。淮安王祖上军功立身封爵,如今到了世子一辈,倒又酷似祖先。
秦向涛自跟林言说了这事便不住嘀咕,叫林言提防那世子要使什么手段。林言虽不清楚他们两家矛盾更深一层的原因,可秦向涛是他的朋友,人心难免有偏。
那日他们一聚,林言回到家里,次日便有帖子过来。
帖子上的暗色枫纹慢慢透了红,林言再抬眼,京郊别院的枫林便落入眼中。
这一次,秦向涛没来,陈谦时又病。林言一个人
接下帖子应邀而来,有解元的名声在,身边倒也不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