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七福晋的幸福生活(143)

不要还在襁褓里面喝奶的小家伙，最起码也是七八岁，八九岁的样子。

听差闻言，赶忙敞开门将贵客往里面迎。

往育婴堂里扔孩子的人家多，大多都穷困潦倒，身上面的衣服破烂不堪，少数过来收养孩子的家庭家里条件也一般，并没有大富大贵之家。

像宝敏和胤祐这样身着华服，头戴朱玉簪钗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心知应当是些富贵的人家，得罪不起，忙往旁边站远了些。

听差慌忙道：“贵人请稍等片刻，小民进去将首事叫出来。”

说完，也不等人回复，宝敏和胤祐便瞧着听差疾步往堂内跑去。

胤祐一进来，便不自觉地打量起育婴堂，育婴堂不大，内外都有些残破，与紫禁城里最差的房屋相比，都不太行。

“怎么残破成这样？冬日寒风凛凛，孩子哪里受得住冻？要是烧起来，药哪里喂得下去。”胤祐忍不住蹙紧眉头。

别说是喂药了，连屋瓦破了都没能找块新的来补，怕是没钱买药吧。

胤祐越看越是担心，生怕官府拨下来的银两被育婴堂的管事吞了下去，成为自己的私产。

要不然有田产还有捐赠的育婴堂，怎么能够将日子过得这么惨？

胤祐气恼，只觉得这么多钱怕是都充盈了主事的荷包。

未曾想，等主事匆匆忙忙从里头赶出来迎接他们，才发现主事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薄，这么冷的冬天，怕是一点都遮挡不住什么。

主事给二人行礼，头发虽然斑驳，但看身姿并不是年迈之人，声音也不显老，“不知二位贵人是想要领养多大的孩子？可曾有过养育经验？收养后准备将孩子带到什么地方去呢？”

主事一一询问，大概是因为平时都与孩子相处，明亮的双眸圆睁定定地瞧着人，浑身倒是透露着一股慈爱的关怀。

“是这样的，我们想要领养一些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宝敏出声与主事交涉，将皇庄那边初步定好的情形同主事交代清楚，本以为这事应当不会有什么阻碍的两人，倒是被主事愈发详细的询问给逼问住了。

“育婴堂的确有不少长成的孩子，不过听夫人这话，若是考核未通过，可是要将他们送回来？”主事温和一笑，“民妇问这话并不是在责问夫人，而是需要对育婴堂的孩子负责，按照律令，从育婴堂出去的孩子若是领养者不想要，也必须送还育婴堂，而后废除契约。”

“若是年纪尚小，倒是好处理，年长的孩子对于育婴堂来说，负担过重。就算律令并未规定一定要对年长的孩子负责，但民妇觉得这些孩子去到民间，过不上还行的日子，也违背了育婴堂建造的初衷。”

宝敏并未对主事的观点发表看法，对方既然能够成为育婴堂的掌权者，就说明本身实力就不错。

“烦请主事带我们先瞧瞧育婴堂里的情况，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先看完再谈。”

主事颔首，微微侧身引着他们往里面走。

胤祐两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算是摸清楚了整个育婴堂的结构。

前后一共分成了三个院子，都是方正的四合院结构，最里面的院子是乳妇带着年幼的孩童，有些稍微年长的孩子在帮着带婴儿。

看身上的衣服也知其中的艰辛。

院子里面没有多余的摆设，偶尔一些玩具也大多破烂残缺，但没有起灰尘，说明经常有人玩。

第二个院子则是相当于幼小班，一些已经具备自理能力的孩子被放到这个班，看护的老师不少，也有年长的孩子在帮忙带。

第三个院子则是出去后无法依靠自己在外面生存，而不得不返回育婴堂居住，白天出去打散工，回来之后再替育婴堂干活。

大大小小的孩子挤满了三间院子，竟然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仅是儿童，还有一些病弱的妇孺缩在角落里，大概是担心自己患病传染给孩童，她们离孩子都有些距离，门堂通风，降低传染的可能性。

胤祐除了最里面的院子没有进去瞧过，怕撞上带孩子的乳妇，其他的院子他心里默数了一下人头数，眉头紧蹙。

光是前面两个院子的老弱病残加起来就快一百多号人，这还没有算后面的婴儿……

“怎么会有这么多弃婴和妇人？”胤祐疑惑道：“你们这么小的地方都快要挤不下了，冬天的粮食真的够吃吗？”

主事无奈一笑，“说实话，非常不够。现在育婴堂的食物供应只能够让小孩子先吃饱，其他人的温饱要之后再说。”

“都是可怜人……冬天穷苦一点的老百姓买不起粮食过冬，也买不起炭火，只好往育婴堂门口一扔，敲了敲门就跑。”

“这些被遗弃的孩子，大多都不会有家长再回来领。民妇也没办法瞧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门口冻死饿死，只能够来一个救一个。”

主事指着已经能够帮忙干活的孩子们，“这些孩子在外面谋生，但是赚到的钱不过是他们活下去，育婴堂不能见死不救……他们都是我们拉扯大长大的孩子。”

“他们将一部分工钱交给育婴堂充当伙食费，一部分自己留着备用。”

主事说：“今年我们已经送出去二十多个孩子，但相较于被送进来的孩子，十分微小。”

胤祐跟宝敏能听懂主事的言下之意。

这种情况他们再大手大脚一点，育婴堂很快就会入不敷出。

其中育婴堂的钱财不够用的主要原因，不用主事说，胤祐也能够猜想到——贪污。

官府拨款一千两白银下来，没有哪个官员能够拍着胸脯说这一千两是完全给了育婴堂使用，怕是这个官员卡一点，那个官员卡一点，真正到手的钱，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