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成亲(女尊)(142)+番外
奚酥落捶打了两下自己那只用来显高的脑袋。
第二次。
根本不是什么重生新生,这就是第二次陷阱。
她还是走了自己的老路,跳进了同一个人的陷阱里。
奚酥落在树下坐了很久。
等她偏了下头看向旁边的时候,才发现马已经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根本没有拴它。
意识到这件事后,奚酥落没有去找马,坐在原地,又开始出神。
上一世,这一世,辛玹,宣怀周,她的母亲父亲……好多好多人在她脑子里轮流出场。
脑袋像是快爆炸了一样,她抱着头趴在膝盖上,这样持续了一阵子才感觉好多了。
再抬头,天黑了。
她侧身看向树前的小路,路上的行人较之前少了很多,这个时候该回家的都到家了。
奚酥落想到自己有家不能回,也不想回,为自己心酸了一会儿。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路上已经基本上没有行人了。
奚酥落还坐着,那棵树就像是她的保命符,奚酥落意识到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离开这棵树。
就像是站起来离开它,自己下一秒就会死似的,奚酥落不敢起身,待在树下,她很有安全感。
道路上彻底没有行人的时候,奚酥落突然觉得有点儿困,长时间的头晕头痛让她感觉晕晕乎乎。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什么时辰,或许已经很晚了,或许才过去没有多长时间。
突然,奚酥落脸上碰上了一点儿冰凉。
是雨点,透过大树的叶子,落在了她脸上。
树叶被砸出了沙沙声,奚酥落仰头,又被冰了几下。
是因为看到她没有哭,所以上天用雨水来帮她代替眼泪出场吗?
不过一会儿,雨就下大了。
奚酥落笑了一声,擦了把脸,扶着树干艰难起身。
她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从树干上剥离,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没有出现,痛彻心扉也没有,原来,她是可以离开这棵树的。
奚酥落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时间的流逝今日在她这里像是失效了,没什么意义似的。
她思索了一会儿,猜测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离善堂最近。
不过她晕晕乎乎走错了方向,绕了一下,才走到那条正确的街道,看到那扇正确的大门。
奚酥落上前叩门,门内人问是谁,她傻乎乎回应了一句“我”。
里面人一头雾水,打开门看到奚酥落的样子吓坏了。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奚酥落不觉得自己怎么了,她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冷静清楚。
刘玉琴拉她进去,立刻找来毛巾给她擦头上和身上的雨水。
奚酥落辨认了一下,才开口拉住那个人。
“刘姨,我没事。”奚酥落认真地看着对方,但发现自己好像很难把她的脸看清楚,总是模模糊糊的。
“我的三姑娘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玉琴急得叫错了称呼。
“我真的没事。”
奚酥落对刘玉琴笑了一下。
对方原是奚明月手下的得力员工,和奚明月同辈,看着奚酥落从小长大。
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歇了很长一段时间,回去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在家待了没多久,夫郎没了,她消沉了很长时间。
奚酥落当时做善堂,便想到了她,让她帮忙管理。
刘玉琴算是奚酥落的长辈,看着她这个样子既心疼又着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刘姨说,没什么过不去的,啊,都会好的。”
刘玉琴给奚酥落倒了杯热水。
奚酥落坐在前厅,东张西望之后,问怎么就她一个人。
刘玉琴神色古怪,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这都三更了,都去睡了。”
“哦。”
奚酥落捧着杯子点了点头,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可惜刚组织好言语被刘玉琴抢先。
“娘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淋成了这个样子?和烟呢?还有另外两个总是跟着你的姑娘呢?郎君知道吗?”
“郎君?”奚酥落声调升高,笑了一声。
她胡乱点了点头,开口道:“刘姨,帮我找几张纸来,我还需要一支笔,我有用,谢谢。”
刘玉琴满脸困惑夹杂着担心。
奚酥落的表情像个小孩子,透着童真无暇,眼神也无杂质尘垢,明净清亮,但一看就不对。
哪里都不对。
她蹲下来用哄孩子的语气问奚酥落要纸笔做什么。
奚酥落想了想,道:“有用!”
刘玉琴看着她。
奚酥落吸了下鼻子,“是不是这里没有啊?不然我去别处……”
“不用!我马上给你拿来,你等等我。”
奚酥落点了点头,又喝一口热水。
一阵困意袭来。
她打了个哈欠,掐了自己一把。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不能睡。
刘玉琴没有直接去拿纸笔,而是叫醒了自己的帮手,吩咐了几句,让她从后门悄悄出去,之后才去拿奚酥落要的东西。
奚酥落执起笔,迟迟落不下去,她眨着眼,面无表情地回忆着什么。
刘玉琴偏着头问她:“娘子要写什么?”
奚酥落看了她一眼,眼神木然,她摇了摇头,问刘玉琴有没有空房间可以用。
刘玉琴找了一间给她,奚酥落拿着东西进去,把刘玉琴关在了门外。
外面的人心乱如麻,里面的人心如死水。
奚酥落把纸张仔仔细细铺好,她身上是湿的,纸张也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