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娘子创业记(美食)(229)
看着阿昌粗布上衣都已浸出一块汗渍,巧环热心道:“小娘子,阿昌这样来回跑,可当真是够累的。不如,他再来时,咱们把东边墙上的门给他打开算了,这样他便无需再绕到正门口了。”
“说得也是。”杜时笙觉得有理。
“阿郎,热水备好了!”阿昌从盥室出来,对魏修晏禀道。
盥室里的热气,随着阿昌一同钻进了魏修晏的卧房,只是,这水汽中,似乎有着一丝酸臭的味道。
魏修晏眉心微微皱了皱,向阿昌瞧去。
满头大汗的阿昌被瞧得心虚,四处闻了闻,果不其然,那股子酸臭味就是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定是今日太忙碌了!
阿昌挥舞了两下手臂,想将这股异味驱赶出卧房,谁知,他越是努力,酸臭味便越是浓烈。最终,他只好红着脸道:“阿郎,仆这就去洗澡换衣!”
月华从窗口斜斜洒入,窗外安安静静,蝉声时断时续。一阵风来,海棠花若有似无的香气,伴着盥室水汽的味道,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馨。
魏修晏走进盥室,脱掉了中单。他其实并非要沐浴,只是想借机“松动松动”西院的墙角,说不准哪日,两院中间的那扇门,便可以向他敞开了呢?
想到这个场景,魏修晏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
他揭开胸前缠绕的纱布,纱布下的剑伤上,结着暗红的痂,好似蜈蚣一般紧紧吸附在他白皙的胸膛上,四周红肿肌肉稍微被牵动一下,便会有丝丝缕缕的疼痛感传来。然而,他看着这仍旧十分骇人的伤口,心中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没有这伤疤,岂有这样的机会与她日日这般相处?
西院的杜时笙,透过窗子,看着明月清辉洒在海棠树茂密的树叶上,忽觉这场景有些熟悉。自己是曾在何时,也与一株海棠树相伴?
“小娘子,明日朝食,我做些冷淘吃吧!小胡瓜丝拌冷淘,正好给咱们几个消消燥郁之气。”巧环又来找她为朝食做主意。
杜时笙微微颔首:“也好。”
说罢,她双手托腮,那双出神的眸子,又向东边的院墙望了望,接着道:“明早朝食,咱们多做些,顺便给东院送些过去。”
“哎,明日我带出东院的份来。”巧环爽快地应道。
可她却笑嘻嘻地看着杜时笙,并不走。
“小娘子,不若咱们明日邀请魏郎君他们几人,来咱们这处吃吧!瞧阿昌和长寿笨手笨脚的模样,连锅子都能砸漏了,莫要再摔碎碗碟才好。”
“也好。”杜时笙点了点头。
“那我去告诉东院一声。”巧环抿嘴一笑,仿佛东院就是一户日日走动的邻居一般。
“嗷呜——”
这时,贝奴一瘸一拐地从角落走了出来,一脸高冷地用爪子扒拉着杜时笙。
杜时笙低头一瞧,只见贝奴腿上打的木板有些松了。白日里他与金黄豹疯得狠了,将木板弄歪了。现下,贝奴觉得不舒服,来求助于杜时笙。
杜时笙和巧环只得合力给他重新上了药,固定了木板。
期间,贝奴疼得忍不住嗷呜叫了几声。见此情景,杜时笙猛然想起了魏修晏的伤来。他那罐伤药还在自己这处,也不知他今日是否急用。
思及此处,她连忙从桌上拿起那罐伤药,对巧环道:“你且回房睡吧,我自去东院便好。”
虽说大稷民风还不至于开放到,男女可以随意在夜里互相拜访,但毕竟还有长寿和阿昌在,杜时笙便也不曾太过拘谨。
然而,杜时笙敲了半晌门,却不见长寿和阿昌来应。
一个方脸的汉子打开了门,见是杜时笙,连忙拱手有礼道:“杜娘子,里边请。”
杜时笙见他眼生,便猜是魏修晏所说的护院,对他点了点头,便跟着往院中走。
东院的布局,除了是个三进的院子,比西院略大些,与西院的布局和风格,几乎如出一辙。倒真的应了康三郎那句话,这两个院子原是一户。
长公主买这宅子,原本就是为了返璞归真,体验下平民百姓的生活,是以,除了修缮一番,不曾改变这宅子原汁原味的布置。
杜时笙瞧着与自己院中相似的景象,朦胧的窗纱中,透过来的明灭烛火,那种想要买一座属于自己的宅子的冲动,更加强烈了。
那是一种家的感觉。
这世间万千灯火中,有一盏是因自己而亮,而那灯火后,有一人,在等候着自己。那种渴望,不知为何,在杜时笙的心中,砰砰跳跃起来。
第135章
这时,满手满脸都是泥的长寿,从厨房出来,呆呆看着不速而来的杜时笙。
他正在自告奋勇地补锅子……
“杜娘子且在厅堂等等,仆这就……这就去禀报阿郎。”
说罢,他转身便向魏修晏卧房跑去。
而一身臭汗的阿昌,正在他自己的卧房里哼着小曲儿,狠狠洗涤自己的一身汗臭味。
听着阿昌不在调上的小曲儿,杜时笙猛然想起,魏郎君应当也在沐浴吧?
美男出浴虽是想想便觉好看,可是,自己独个在此时来见他,是不是有些不大妥?
“长寿,不必知会郎君了,儿只是来送这药,送完便走了。”杜时笙出言阻拦长寿。
长寿赶忙在衣袖上擦了擦手上的泥,呆呆接过那伤药,心道,阿郎弄丢的伤药,怎的在杜娘子这里?难不成,昨夜,杜娘子竟是在房中给阿郎上药?阿郎与杜娘子竟已亲密至此吗?
杜时笙脸颊一热,转身便向外走去。
长寿一脸震惊地拿着药罐,走进了阿郎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