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娘子创业记(美食)(257)
这时,一位迎面走来的中年郎君见到了杜时笙,急忙左右四顾,躲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后。
谁知,他方一站定,耳朵上便一阵钻心的疼痛。
“黄伯言,我就说你怎的这般殷勤,忽然带我去翰苍坊,原来是想趁机来私会旁人!”珍娘揪着黄录事的耳朵,柳眉倒竖地质问道。
“哎呦——”
黄录事跟随着珍娘的手,一路哎哟着,眼见就要被阿泰和巧环瞧见,他急忙对自家娘子说道:“珍娘,我是来这里办公务的!”
“办公务?办公务为何这般鬼鬼祟祟?”
珍娘虽然有些不大相信,但到底是心疼自家郎君,手下松了力气。他夫妻二人便站在门后,一同向外张望。
杜时笙越走越急,走的裙摆飞起。巷子口正在闲谈的一群妇人,见到杜时笙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为何,皆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杜时笙冷冷瞟了她们一眼,正要上前与他们理论,却忽然在树荫下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年郎君挺拔的身影,白皙的皮肤和谪仙一样的气韵,看似周遭格格不入,却又因那一身粗布衣衫,很好地融进了落日下的槐树荫中。
那翘首以盼的表情,那相见后的殷勤笑意,活脱脱就像是——一块望妻石!
“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那青年伸出双手,笑吟吟地向杜时笙走来。
“这……他……他是……魏郎君?!”珍娘结结巴巴地问黄录事,面上是一副比见到自家郎君偷情还吃惊的表情。
黄录事急忙捂住珍娘的嘴,但是面上的狐疑,一点都不比珍娘少。
魏修晏走到杜时笙身前,原本欲自然地接过杜时笙手中所拿之物,奈何杜时笙方才一时气愤,只想快些回巷子口找那群长舌妇理论,将自己提的食盒都交给了巧环和阿泰。
魏修晏看了看空着手的杜时笙,伸过去的双手顿了顿。他一咬牙,握住了杜时笙的双手。
周遭的吵闹和喧嚣,立时安静了下来。
他温润的掌心,微凉的指尖,覆在杜时笙的手背上,让她感觉似是烙铁一般火热。
“魏郎君,这是……”
她感觉身后似是有无数道目光向自己射来,面颊瞬间火辣辣地热了起来。
魏修晏却比她沉稳淡定许多,握着她皓腕的手掌轻轻用了用力,似是在向她传递着隐秘的信息,但面上却是笑容依旧。
“娘子,为夫来接你回家。”魏修晏面不改色,笑着转过身,携着她的手,意欲一同向巷内走去。
巷口的妇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先是被魏修晏轩轩如朝霞般的容貌,震惊地瞪圆了眼,而后,又因他已娶妻的身份遗憾地张圆了嘴。
只有张六嫂一人,凭借着残存的理智,伸手不停地指向自己,小声说道:“快看,我所说没错吧!那郎君是不是俊美无双?”
然而,众妇哪有心思理会张六嫂,因为,她们已经齐齐被魏修晏下一句话苏倒在原地了。
只见,魏修晏侧过脸,深情地望向杜时笙,一脸哀怨,幽幽道:“娘子,若不是我身子不好,你也就不会这般辛苦。你每日不仅要在外操持生意,回来之后,还要为为夫洗手做羹汤。为夫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一众妇人双手合十,一脸的心疼和懊悔。心疼的是,如此俊俏的郎君竟然身子不好,懊悔的是,她们此前竟然误会这郎君是吃软饭、养外室。
他明明只是个病娇而已!
不过,众妇转念一想,又向杜时笙投去了怨怼的目光。若是自己能有这般风清俊朗的夫君,那也得将他日日留在宅里,不,牢牢拴在床上才是!
所以,这郎君身子不好,完全就是这个小娘子造成的!
此时,杜时笙心下已然明白了魏修
晏的目的——魏郎君定然也听见了这些流言蜚语。现下,他正在不遗余力地扮演病娇郎君,来衬托自己的伟光正形象。
思及此,杜时笙也入戏了。
她反手覆上魏修晏的胸口,哀怨道:“夫君,你莫如此说,你我夫妻一体,哪有连累不连累的……”
说罢,她还向魏修晏微微贴近,从后面看去,仿若是靠在他怀中一般。
然而,她的脸颊还未挨上魏修晏的胸膛,便听见了那“砰砰”如擂鼓的心跳声。
虽知是做戏,但是她的一句“夫君”,仍旧让魏修晏心绪翻涌,心湖荡漾。
即便是做戏,依她的性子,定然不肯随口称呼旁人夫君的,那岂不是说,她心中也有自己?魏修晏唇角缓缓勾起,眼中也漾出丝丝缕缕的柔光。
他的一只手臂,仿佛得了勇气一般,扶住了她纤细的腰枝,声音仿若春风拂面,娓娓诉来:“遇到娘子之前,为夫只道,这世间情爱,不过是庸人自扰,便不肯将心神精力放在此处。然而,直至遇到娘子后,为夫才知,心有所依,竟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一桩事。只因心中那人,是娘子。”
他眸光炯炯,说得情真意切,全不似在演戏,连杜时笙都一时怔愣。
第151章
“郎君……”
杜时笙被全然忘记了还有那群“观众”,只一时心跳怦然,犹如小鹿乱撞。
然而,魏修晏却从容握住了杜时笙的双手,一双眸子仿若星辰般闪烁,继续道:“现下,为夫只愿以赤诚之心,乞娘子赐一线之机。日后,为夫必倾心以待,视娘子如珍宝。娘子所愿,为夫皆赴汤蹈火以求之,娘子所恶,为夫必极力为娘子避之。纵粉身碎骨,亦无悔意,只愿与娘子相守白头,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