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摆烂后(20)
可是,她自己若是亲自出马,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垂眸掩住眼底的暗涌,指尖抵进掌心,季瑶,不正是她可以利用的棋子吗?
…
暮色四合,书房内烛火摇曳。
晏琛斜倚在紫檀木椅上,右手支着下颌,修长的食指与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桌面。
案头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冷意。
那张纸条平铺在案几上,用蝇头小楷写着:“三日后,上巳节骑射比赛,晏琛不幸受伤,你寻个时机,往他房间里悄悄送上一盆洋金花。此花有麻醉阵痛之效,能助晏琛缓解病痛。待你将花安置妥当,莫要多做停留,弄完了一切,径直离去便可。——爰知”
“呵。”一声轻笑溢出唇角,晏琛指尖摩挲着纸条边角,眸色渐深。
窗外传来信鸽扑棱翅膀的声响,他抬眼望向笼中那只雪白的鸽子。
“来人。”
话音未落,侍卫跪在案前。
晏琛将纸条递过去,烛火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跳跃:“用一样的纸,把内容改了,再用这只鸽子放回去。”
“是。”侍卫双手接过纸条,退了下去。
晏琛起身踱至窗前,伸手逗弄笼中白鸽,唇边笑意渐深:湛爰知啊湛爰知,你不会以为只有自己在下棋吧。
白鸽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发出“咕咕”的叫声。
晏琛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上巳节……真是个好日子。”
夜风拂过,卷起案几上数张纸,在空中打了个旋,最终落入炭盆,化作一缕白烟。
光线穿过云层,在围场上洒下细碎金箔。风吹过,卷起猎猎翻飞的衣袂。
晏琛一袭玄色劲装端坐马上,乌发高束,额间系着暗红色抹额。
“下一组,晏王对阵三皇子!”
随着号令官一声高喝,晏琛轻夹马腹,汗血宝马冲出起跑线。他左手挽弓,右手搭箭,动作行云流水,箭矢破空的瞬间,远处靶心应声而裂,木屑纷飞。
季瑶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她想起湛爰知寄回的信,已经依照着她的吩咐已在晏琛房中放置了洋金花。
务必在他受伤后留在房中…她虽不解其意,但想到湛爰知对剧情的了如指掌,心中稍安。
她抬眸望向那道玄色身影,晏琛策马转身,抹额下几缕碎发晃动,他拉满弓弦,手臂肌肉在紧身劲装下绷出流畅的线条。
“嗖——”又是一箭正中红心。
围观人群爆发出喝彩声,晏琛突然勒马转身,季瑶来不及躲闪,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晏世子坠下马了!”
季瑶心头一紧,随即又松了口气,一切果然如湛爰知所料。
她看着白幼怡第一个冲上前去,和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晏琛扶起。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倨傲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默默跟在人群后,看着晏琛被搀扶进房间。
洋金花搁置在窗边,香气若有似无地弥漫在空气中。
季瑶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攥紧了袖中的帕子,不明白湛爰知为何要她留在这里,却隐约觉得,应该是有要事。
晏琛捂住胸口,眉头微蹙,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其他人都退下吧。”
待众人鱼贯而出,他转向白幼怡,“白姑娘,可否劳烦你去王府药阁取些药?在架上第三格,那药治擦伤疗效极好。”
“我让下人去取便是。”白幼怡说着便要唤人。
“且慢。”晏琛抬手制止,指尖微微发颤,“下人们粗手粗脚,我怕他们取错药。还是…咳咳…还是你去比较稳妥。”他说着又咳嗽两声,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白幼怡见状心软,只得应下:“那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季瑶看着白幼怡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晏琛,空气中洋金花的香气愈发浓郁,熏得人头晕目眩。
第12章
总觉得有些上当的意味,要不她还是出去吧。她正想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咳咳…水…我要喝水…”
季瑶脚步一顿,环顾四周,确实再无他人。她咬了咬唇:“你…是在唤我?”
晏琛抬眸,“不然呢?”
她只得上前,执起案几上的青瓷茶壶。茶水注入杯中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季瑶将茶杯递过去:“喏,自己喝吧。”
晏琛伸手去接,却在触到杯沿的瞬间佯装无力。
茶杯倾覆,温热的茶水泼洒在他胸前,浸透了单薄的里衣。伤口遇水,疼得他眉头紧蹙,却仍强撑着不发出声响。
“你!”季瑶惊呼一声,慌忙取来软布为他擦拭,又避开触到伤口。
她望着晏琛肌理分明的胸膛,最新添的擦伤正渗着血珠,与洋金花的香气在暖雾中发酵成某种危险的蛊惑,让她本就晕沉的头脑更加混沌。
“案几上有个药瓶,你帮我拿过来。”
“哦,好的。”季瑶转身去取药瓶。听见身后衣料窸窣的响动。
季瑶下意识地转过身,刹那间,只觉呼吸一滞,瓷瓶险些从掌心滑落。
晏琛竟将里衣褪至腰间,精壮的腰线没入锦被褶皱深处。
这个角度正对铜镜,镜中季瑶绯红的耳尖与男人慵懒的卧姿构成暧昧的构图。
“你…你这是做什么?”
“衣服湿了,穿着难受。”晏琛说得理所当然,目光却落在她慌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