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摆烂后(72)
“喜欢翻墙是吗?在床上翻何尝不是另一种翻。”
她无力地摇头,喉咙里的呜咽声已经变得微弱而沙哑。
“夫人翻过来,我们换个姿势。”
…
日悬中天,细碎的光影纷纷扬扬,映出一片暖意。
季瑶微微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碾过一般。
她感受到几缕碎发擦过她的颈间,惹得她一阵痒意。她伸手想要推开身前的人,却被他一把攥住了双手。
晏琛的手掌温热而有力,指腹间带着些许薄茧,摩挲着她的手腕。
“晏琛……”她蹙眉,声音沙哑,眼皮沉重得掀不开,只能凭着感觉去推他,却被他顺势拉得更近。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和餍足,像吃饱喝足的野兽,贪恋地回味着猎物残存的温度。
听到他这般轻描淡写的回应,季瑶心中那股无名火顿时窜了上来。
她这副狼狈模样,全拜他所赐。
回溯昨夜,他好似饥馑已久的恶狼,对她的索求恰似无尽的饕餮,如深渊般深不见底,反复纠缠,绵延不绝。
炽热的舌肆意逡巡,舔舐每一寸肌理,直抵心髓。
晏琛手臂顺势而动,将她搂得愈发紧实,他倾身,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以后可以乖一点吗?”
“一直都听我的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季瑶依旧沉默着……
临安城的雨,缠绵悱恻地落了数日,终是歇了。
天幕蓝得纯粹,几缕薄云浮游而过。
慕荀莹的病早已好了大半,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她站在瑞锦堂的二楼,额头微微仰起,双眸轻阖,享受着阔别已久的暖阳。
她葱白般的手指抬起,眯眼圈指着暖金色的光晕。而后放下,目光落在楼下熙攘的街道。
距离上一次收到扶修筠的信,已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日子。
她也曾提笔回信,寄出的信却毫无回音。
城门口处,张贴着南越征战大捷的告示。
大红纸张与浓黑字迹相互映衬,色彩鲜明。
街道两侧,议论声交织成一片,似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偏殿。
胤屹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震得案上的茶盏跳了起来,茶水溅湿了堆叠的文书。
他的指节因用力泛出一片惨白,眸中燃着熊熊怒火,声音低沉而冰冷:“你说什么?晏琛竟暗中调派兵力奔赴南越,支援扶修筠的部队?”
亲卫吓得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打着哆嗦:“是……是的,殿下。晏世子行事向来隐秘,滴水不漏,这次派兵之事,我们也是事发之后才知晓。眼下南越传来大捷喜讯,我们……我们实在是猝不及防,应对无策啊……”
“够了!”胤屹猛地一挥袖,案上的文书被扫落在地,纸张散乱如雪片般飘落。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我还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吗?!”
亲卫大气都不敢出,身体止不住地微微打颤。
胤屹“嚯”地站起身,“太子?哼,扶将军虽说对太子殿下颇为倾心,可终究尚未被太子彻底收归麾下。”
亲卫壮着胆子抬起头,“殿下的意思是……?”
“扶将军如今圣眷正隆……这,便是我们的好时机。”
…
秋风多寂寥。
慕荀莹静坐在轿辇内,指尖轻挑起帘子的一角,目光顺着窗框,投向街道。
街市之上,人潮如织。
“小姐您快看呐,那边正在舞龙呢!”春儿眼眸放光,兴奋得小脸通红,伸手指向窗外。
“听说南越的敌军被打得落花流水,百姓们都乐开了花。”话到此处,春儿像是陡然忆起什么,“诶,对了,南越那地儿,不正是扶大将军率军出征的地方吗?”
慕荀莹点点头,“是。”她轻声应道,没再多言。
“小姐,您说扶将军这次立了大功,圣上会赏他什么呀?”春儿凑近了些,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边关大捷,斩敌数千呢!”
“你这丫头,整日里尽打听这些。昨个进的货清点完了?”
“清点了清点了。”春儿忙不迭点头,“绸缎三十匹,还有……”
慕荀莹轻笑。
春儿话未说完,轿子猛地一晃。她惊呼一声,连忙扶住窗框。
一匹毛色鲜亮的枣红大马从对面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男子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矫健,线条利落,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戴着一张冷峻的黑色面具,眸光犀利似电。腰间悬挂佩剑,随着马背上下起伏,时不时碰撞在马身一侧。
两人交错而过时,慕荀莹视线偏离了窗框。
“小姐,那人好生奇怪。”春儿小声嘀咕,“大白天的戴着面具……”
她没听到。
窗边,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起,如丝如缕。
季瑶手中捧着一卷书,却迟迟未曾翻动一页。
她微微闭目,鼻尖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清雅宁神。
“这香倒是特别。”她轻声呢喃。
一旁的丫鬟闻言抬起头来,“这香是城中有名的调香师配制的。里头加了白芷、沉香、龙脑,还有几味奴婢也说不上名字的药材,说是能安神静心,最适合秋日里用了。”
季瑶抬眸,缭绕的烟雾在她眼前徐徐飘动。
香,具有安神静心之效……
她嘴角轻挽,笑意盈盈,计上心来。
浴房。
晏琛靠在池边,微阖双眸,纤长的睫羽上挂着几缕细碎水珠,任由水汽浸润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