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的冬日狂恋交响曲(68)

许愿跟着它来到湖边，蹲在地上看它玩水。

而耶耶则是牢记隋卞害怕水，远远地贴着他的腿观望着。

——另一只也观望着。

金色抖落的绸缎被水面揉乱，将两道背影修建得更加梦幻，隋卞观望观望着，掏出了手机，对着湖边的一人一狗，拍下了一张照片。

*

那天之后日子就变得紧凑了些，因为寒假要来了，期末考试也理所当然地迎上来了。

体育和艺术最先考完，接下来是连着三天的文化课考试。

隋卞在这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放寒假了许愿要去哪？

学校假期好像是不提供住宿的吧？那她住程澄阿姨家吗？还是……回她自己原本的家？

那是什么地方？会很远吗？

他要……怎么找她呢？

隋卞从来没有问过许愿这些，因为他能感受到她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不喜欢和别人谈论她的私事。

她不喜欢，那他就不会问。

但是，如果只是问一问

她寒假在哪，应该……是可以的吧？

早上是八点半考试，隋卞先去自己班级拿东西，要走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许愿，他拉住她，“我们中午一起吃饭行么？”

“中午？”许愿轻轻绕开他的手，“怎么了？”

隋卞不无失落地又跟着她重新进了班级，“没怎么啊，就是想一起吃个饭，不可以吗？”

许愿将东西拿上，往外走，“可以啊。”

隋卞又开心了，跟着她一起上楼。

考试按照排名分配考场，越靠前的楼层越高。

走着走着，周围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向他们投来或惊讶或探究的眼神，所有人的速度都减慢了。

许愿的步伐也放缓了。

她其实本来就走得不快，现在又慢了一点，所以隋卞感觉很奇怪，扭头看着她，“怎么了？”

许愿冲他摆了摆手，“你快点走。”

隋卞想要等她，不下心和人撞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神。

他想说些什么，但看许愿表情似乎不怎么开心，所以只好率先往上走。

许愿倒也不是说多怕别人猜测她和隋卞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这种被人一直注视当猴看的感觉。

或许别人的眼神没有什么恶意吧，但她确实感觉不舒服了。

上午考语文，两个半小时，隋卞从考场出来后就在外面走廊等着，周围人来人往，和他打招呼。

渐渐的，人稀少了，收尾的纯音乐也来到了尾声。

隋卞走到旁边考场，往里一看，里面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收拾东西说着话，并没有许愿的身影。

他狐疑地往外走，不对啊，他一直站在这外面啊，怎么会把她看漏了呢？

他给许愿发微信，那边没有回，隋卞猜她有可能考完回班级放东西了，于是就又去二楼看了眼，只是二楼的班级也照样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他手机响了一声，是许愿发过来的微信：【不好意思，我忘了。】

隋卞大脑还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反应，许愿就又发过来一条：【我提前交卷去食堂了，现在已经回宿舍了。】

隋卞懵了。

他还不死心地又问她：【那你吃过了吗？】

许愿：【当然吃过了。】

隋卞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直到变暗，他才垂下眼帘走出教学楼，憋屈地给许愿打语音电话，她却把挂了，发过来一句：【有事直接说。】

隋卞被她冷淡的语气弄得路都不想走了。

他固执地问她：【那晚上一起吃饭吗？】

许愿：【不了吧。】

隋卞：【那明天呢？】

许愿：【考试这几天我都想一个人吃饭。】

隋卞来回将那几句话扫视好几遍，最后定格在最新一条，昏昏沉沉。

昨天她的甜蜜柔情就好像一场用泡泡编织起来的梦，都不用谁的手来戳，只是风吹一吹，就已然破灭。

他有气无力地回过去一句：【好。】

他甚至都不敢问问她为什么不愿意一起吃饭。

他怕自己又惹她烦惹她生气，怕她觉得他问得太多管得太多。

接下来这两天半，隋卞都没有见到许愿，无论他来得早或是晚，都无法碰见她。

尽管他们的考场就只是隔壁而已。

终于在第三天考完试回班级开班会时，他见到了久违的许愿。

他比她先到，坐在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耳机盒，见她进来，他目光一路追随，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隋卞心里开始渐渐憋起一股气。

明明，明明前几天她还和他有说有笑的，态度那么好，对他的小狗那么亲切，那么温柔那么和婉。

可是她忽然就又变样了，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无情，完全冷眼相待。

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她说他讽刺她的那时，冷冰冰的面容让人窒息。

为什么？凭什么？

他又哪里得罪她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谁还没点脾气了？？？

*

班主任简单说了寒假的任务和安全事项，班会课就结束了，留下打扫卫生的五个人，剩下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

成天逸扭头看隋卞，“又不要我们等你？”

隋卞本来是没觉得有什么的，但成天逸这么一问，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为大家都知道他要抛弃朋友和许愿一起走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成天逸并没有为难他，他朝他笑了笑，又看了眼许愿，和夏天几人一起出去了。

许愿负责的是扫地，隋卞负责的是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