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小 姐[七零](45)
没想到大伯这时却瞪着他,生气道:“老二你又惹娘生气了吧!要不是现在在吃饭,我一定揍你几个鞋板子,让你长长记性!”
二伯被吓跟个鹌鹑一样缩回了脖子,低头装死扒拉着白米饭。
乔老头觉得这日子没法子过了,能靠得住的儿子不贴心,贴心的儿子胆子比个姑娘还小。
他面如死灰,觉得自己将来的养老日子黯淡无光,茫然地出了堂屋。
他一走,跟什么也发生一样,多他一个不多,少一个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活跃了。
申明瑚听着半屋子的萝卜头,叽叽喳喳个不停,她第一次觉得她爷爷也是有点子用处的,起码有他在,能镇住几个小神兽。
“明瑚姑姑,我要吃鸡蛋,你给我夹一点。”
申明瑚回过神来,抬眼一看,只见坐在她对面的大外甥正端着自己的小饭碗,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申明瑚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面上做一个好姑姑,笑容满面地说道:“好,姑姑这就给你夹。”
哎,真是幸福的烦恼。
周念淮这一位练兵好手在这,大堂哥觉得不用白不用,他得让周念淮多练练自己手底下的民兵们。
一吃完晚饭,大堂哥就邀请周念淮到操练场上去,继续指导民兵。
周念淮想也不想,马上答应了,“好!”
喝着解腻茶水的申明瑚闻言,掀起眼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从小别无二致的成长经历,她和周念淮其实是同一种人,外热内冷,对人热情但很少会将多余的事情主动揽在自己身上。
周念淮这么对她老家的民兵这么上心?
“一、二、三、四——”响亮的口号在山村宁静空荡的夜晚穿得格外地远。
老太太坐在炕上,含笑朝着申明瑚说道:“你要不去看看念淮这小子,别在这陪我这个老太太了。”
申明瑚眯起眼睛,将线头穿进针里,摇头说道:“不去,没什么好看,我住在大院里,这样的情景每天都能看三回,早就看腻了。”
此时此刻,操练场上,民兵们惨无人色迈着整齐统一的步伐来回走正步,心里叫苦连天,乞求来个人来拯救他们。
民兵们偷瞄着脸黑如墨,嘴唇抿得紧紧,一言不发的周念淮,他们现在知道周念淮是申明瑚的对象了。
你说这,大晚上的,有对象的人不想着跟对象散散步,说说亲密话,怎么来折磨他们呢?!
周念淮目光如炬盯着面前走过的队伍,偶尔厉声喝道:“同步!向前看!”
叫你们一个个的看轻我女朋友,那我就公报私仇一下,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正规军的训练强度。
夜凉如水,申明瑚掏出手表来,看了一下时间,听着接连不断沉闷如雷的叫喊声,忍不住开口说道:“奶奶,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去喊周念淮回来。”
老太太点点头,将手电递给她,叮嘱道:“快去吧,路上小心点,要是遇到不熟的人,别跟人走的太近搭话。”
都是乡里乡亲的,但万一有人见申明瑚孤身一人走夜路,起了个坏心眼呢。
她可是知道这几年申明瑚一回来,村子里的有的人家还自不量力地打听一下孙女的婚事呢,还有那些个不安分的知青们,他们想回城她可以理解,但想要不走正道攀着她孙女,那是痴心妄想。
申明瑚打着手电,没有停歇来到操场上,站在外围,看着周念淮一副要把民兵们往死里练的架势,不由地眉头一皱。
她走近了一点,喊了声,“周念淮。”
“猎猎,你怎么来?”周念淮惊喜地跑着过来,“你来了正好,你看看我让他们练得怎么样。”
申明瑚摇头拒绝,“我不看,我是来叫你回家洗澡睡觉的,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尾音一落,申明瑚就作势要往外走。
周念淮忙说道:“我走!我跟你走,你等会我去跟大堂哥说一声。”
申明瑚停下脚步,挥手说,“去吧,快点。”
周念淮跑过去跟大堂哥悄声说了几句,大堂哥面露可惜,他转头看了一眼申明瑚,堂妹都来接人了,他又不能不放人,只好挥手让周念淮先回家。
周念淮又飞奔回到申明瑚身边,“猎猎,我们可以走了。”
他说着伸手接过申明瑚手上的手电筒。
两人往奶奶家走,灰色石板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申明瑚语气漫不经心地说,“周念淮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才折腾别人。村子里的民兵可跟你不一样,他们明天一早还得苦哈哈上工呢,你可以睡懒觉。”
周念淮沉默了一阵,低声说,“猎猎,我心里憋着气呢。”
接着周念淮忍不住抱怨开了,“还有你爷爷,怎么能说出那种将亲孙女的功劳往外推的话!这样的人真是配不上你奶奶!”
周念淮的语气,简直是恨不得让老太太和乔老头分开,另外找一个观念正的,思想开明的俏老头过日子。
其实,不用周念淮说,申明瑚一想心里就知道,周念淮这是为她出气呢,但她不想让周念淮太过在意,只能先假装不明白了。
现在周念淮说开了,申明瑚转过脸来,盯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周念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周念淮摸了摸后脑勺,茫然地说道:“好啊。”
心里直嘀咕,申明瑚不该安慰安慰他嘛,怎么要给他讲故事了?
申明瑚平和轻缓的讲述声在黑夜里流淌着,“从前省城有一个大户人家,家里世代都是做粮油生意的,富得流油,住的大宅子占了两条街。这一代的老爷前后娶了三个老婆,八个小妾,人丁兴旺,儿女成群。在那个时代,他就是家里的天,没一个人敢违背他的意思。第二任的老婆只留下一个儿子就病死了,这个儿子渐渐长大了,现任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