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小 姐[七零](75)
钱双玲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听,她怒气冲冲打断道:“说来说去,刘林森你就是没转正嘛!人家家里困难,你也不看看自己,能好到哪里去!就你好心!那些厂子第怎么不把名额让出来啊?!”
刘林森瞪眼,失望地说道:“没想到双玲你是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我能眼睁睁看着一家老小活不下去嘛!”
钱双玲一噎,无话反驳,在道义上刘林森占据了高地,她冷笑说道:“那你就别想着成家,孤身一人,多多做好事多好啊,耽误不了谁!”
刘林森口气缓和了下来,哄着钱双玲说,“双玲,我转正是迟早的事,你不要一副我这辈子都转不正的样子,你爱不爱我?还是爱我身上的那份工作?”
钱双玲面孔通红,有几分心虚地说道:“我当然爱你,可想过好日子有错吗?”
刘林森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冷笑道,想过好日子,那就用自己的双手去赚,你只想着不劳而获,什么也不想付出。
刘林森握住了钱双玲的手,诚恳地说:“双玲,我这次做了让步,下一次的转正名额一定有我,要是没我,厂长也不同意!你爹不同意我们的事,我也没生气,他都是为了你好。他不信我,双玲你信我吗?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见钱双玲不接话,刘林森又说:“这次我做了好人好事,领导见了我就夸,说我有担当。等转正了,我就跟领导套近乎,争取调到办公室去,当办事员,以后就是干部了。”
钱双玲不去看刘林森的眼睛,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出声说道:“我该回去了。”
说完,抬脚就往道上走。
刘林森连忙追上去:“双玲,你信我。看你这样,我也不好受,我都后悔将转正名额让出来了,下一次,说什么我也不能让!”
钱双玲停了下来,回头冲着刘林森说道:“刘林森同志,这段时间你别来找我了,让我好好冷静一下,先想想该怎么处理我们这段关系,难道要我跟着家里对着干,跟你偷偷摸摸的吗?”
钱双玲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再一次体验到了期待落空的滋味。
高中毕业后,她是整栋宿舍楼里,最后一个走的学生,就是希望老师们看在她的决心和平时的表现上,给她分配个城里的工作。
可惜,最后她在夜色下,坐着驴车回到乡下,从此再也没有去过县城,也不愿回想城里的一切事物。
大队支书看闺女一脸郁色地坐在炕上,眉头打着结,给她倒了杯红糖水,开口说道:“爹没骗你吧,刘林森这小子说的都是鬼话,不值得托付,你赶紧跟他断了!爹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听爹的话。你不想想,刘林森这个临时工是意外得来的,领导已经送佛送到西了,还能接着继续关注他不成?这转正根本就是没影的事,纺织厂的领导说不定想让他赶紧回家种庄稼呢,多一个临时工,就要多发一份工资,公家的钱额都是有定数的,这让人家怎么拿钱出来,不是让人家为难嘛。”
钱双玲不说话,她虽然一开始目的不单纯,但还是舍不得跟刘林森分手,既然没了面包,又要失去了爱情嘛?说不定,下一次刘林森就能转正了呢。
钱双玲没有对刘林森说出分手的话,可态度却变了,变回了以前冷冷淡淡的样子,不管刘林森怎么插科打诨,钱双玲都无动于衷。
刘林森就差给钱双玲下跪了,钱双玲还是恼着他,没说一句热乎话。
没能把钱双玲拿下的刘林森又要回厂子里了,临走之前,他找机会跟钱双玲告别。
他伸手握住钱双玲的双手,低声说:“双玲,我明天又要回县城了,又要一个多月不能见到你了,你记得要想我啊。”
钱双玲冷着脸将刘林森的手甩开,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一直观察着钱双玲反应的刘林森,暗暗地松了口气,为了不让钱双玲说出分手的话,他赶紧腆着脸说,“双玲,我回去后第一时间就给你写信,我这次给你写一首情诗。”
钱双玲还是不说话,刘林森接着失望地说:“双玲,我上个月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 ,你一封都没回,这次你得给我回信啊,那么一个字也不写,给我回一张白纸,我也高兴。”
钱双玲抬眸看了他一眼,看到刘林森眼里的乞求,心软地说道,“再说吧,要是有时间,我就写。”
刘林森当作钱双玲同意了,咧着嘴,提高声量说,“那我就等着你的信了!”
刘林森假装兴高采烈的模样,却带着比上次更大的失望回到了纺织厂。
要是不把钱双玲攻下,时间拖得越长,钱双玲对他的感情就越淡,到时不用大队支书亲自出马,让他跟钱双玲分手,钱双玲自己就能跟他断了。
于是,刘林森写信写得越发勤快了,到了月中旬的时候,迟迟得不到回信的刘林森,翻来覆去地想了想,要换个方法了。
他在信里不再一味地哄着钱双玲,以及催促着钱双玲来县里探亲,而是说起师傅的小闺女,厂里的那些漂亮热情的年轻未婚女工。
末了,用心灰意冷地语气写道,“钱双玲,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冷得像块冰,给我个痛快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你不开心,那我们就分开吧。”
刘林森信心满满地将信投递到邮差桶里,可是收到信的钱双玲根本不上他的当。
钱双玲因为刘林森转正失败的事,还没有恢复过心态来呢,刘林森又不在她跟前,影响不了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