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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告诉你(79)

作者: 常闲 阅读记录

“你做方案时,既然知道我会为了米尧和你恼,你就应该有准备。可是你倒好,和任东风一起瞒我。”

“做方案和后来还不一样。那时候不确定你心里有我,做事只凭理智,觉得即便你和我闹,大不了就是扣住你。”

“我也没想到,你后来那么顺利的就放了我。我还以为,还以为……”

他拨了下她的下巴,“以为我终于腻了你?”他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了。因为每次想到这里,总有一种受伤的感觉,先是愤愤,气消了后,只剩下了痛。也许是理智还是绕不过感情,虽然我有思想准备,但当我觉得自己的份量还是不如米尧时,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以前是单方面的,没有指望,也无所谓苛求你是不是有回应。但感情是双方面的后,就开始有了苛求,付出一分真心,总希望得到哪怕是半分的真心,你不爱我本身,就足够让我伤心和寒心。伤心寒心,却又难死心。你呀你,让我吃了多少苦头。”

她重新埋回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这是世界上最温暖安全的地方。

他抚着她的头发,带着嗔怪的爱意,“你傻啊,你都不要我了,还帮我做什么彩云山庄?再者,你不是很恨彩云山庄吗?”

她不语。他又催问了一遍,她才说,“也许你说的对。潜意识当中,对彩云山庄还是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只不过不敢要。”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胸膛,“对你的爱情也一样。”

他摸着她的头顶,“你真是傻,傻透了。”

“你不傻?既然觉得我都不要你了,你还做什么彩云山庄?”

“那不一样。那是我对你的承诺,如果你再也不回来了,”他停了停,“如果你再不回来了,那它会像泰姬陵那样,是我对自己爱情的奠念。”

他说,“彩云山庄的照片你看见了吧?是不是我承诺的,我做到了?”

她呸了一声,“我就说,这完全像正式拍、而非偷拍的样子,又是你的手段。”

他把头伏在她的颈窝,“要不你告诉我,怎么能让你知道?我找了大半个欧洲,哪里都没有你。后来我想,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又怕光照片的份量不够,你多狠心呀,说不要我了就不要我了,光个好看的照片有什么用?我赌你对我有情分。幸好,败也刘锦扬,成也刘锦扬,没有那个录音,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他抱紧她,“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试过了,真的是不行。”

他们整宿的说着话,时而她会看看宝宝,为他换尿布。他看着温黄的灯光下的她,世界终于再次暖了过来。

连浙争分夺秒的让自己迅速成为合格奶爸。他购进了一批书,其中包括婴幼儿心理学。除了学习,还要实践,很快就和孩子混熟。每天推孩子散步时,他自觉推车,她在旁边,两人不徐不缓的走着、聊着天。有时候会有人上来打招呼,还不忘看连浙一眼,“这位是孩子的爸爸?”

连浙都能感觉到这时候柳谧的骄傲,这骄傲让他温暖时又有些心酸。也许这个话题曾经让她退避三舍,他甚至都能想象,她应该会为此而不与别人来往。她的确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却在面对风波时,足够当得起他的妻。

新年又一次来临。依然是小小的、朴素的一间屋子,那年一起铺地板、一起骑车、一起放鞭炮的日子如在昨天,而今天是昨天的延续。除夕夜,她给儿子穿的严严实实,和他下去放了鞭炮。她看着他点了烟火线,长腿迈的步子比那年急,疾步走过来,掩住儿子的耳朵。烟花绽放,映亮了世界,照在一家三口互相拥着的身上。

开学后,她向请她做音乐老师的学校辞了职。

这个新年,她带他去见了她的亲戚。给她介绍工作的亲戚也早向学校打了招呼,学校答应的也痛快。

离开时,她的心平静又安定。他看着娇妻爱子,心满意足,还要问一句柳谧,“我不是作梦吧?”

她拿儿子的手去拨弄他的胡子碴,弄的他痒痒的。他把那软软的肉团子握在手里,他亲了亲儿子,“多亏了你,救了你老爸。我忽然觉得,当年你随我爸回来,是给我留了最大的机会。否则,世界这么大,我再能,也没有办法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翻。”

她说,“那天庭审结束后,我觉得那个场景似曾相识,想起以前你和我看音乐会,散场时,总是你和我在一起。也许就是在那时候,你其实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影子。像你说的,当年我选择跟着你爸回来,可能潜意识中,还是觉得你会给我安全感。”

人有时在下意识做出的举动,最能反应出人真实的想法,即便是矛盾的、混乱的,甚至为自己所痛恨的、所自责的,仍然如此。

他扭了下她的鼻子,“甭现在说情话,晚了。”

她捂着鼻子做个鬼脸,“就要说,齁死你。”

尾声-4

落地宁城时,连湘和米尧在等着接机。相见难免一番激动。连湘先是抱着柳谧哭,又去看她的小侄子,当听说叫壮壮时,也是一脸的嫌弃,“怎么会这么难听?”

连浙一秒都没耽搁的怼回去,“嫌难听,自己生去。”

米尧倒是笑,不停的逗他,“叫舅舅,叫舅舅。”他看着柳谧,“我妈听说你生了个孩子,很高兴,这些年,我只敢瞒着她说你出国了。”

柳谧自然的说,“回头带壮壮去看姥姥。”

连湘嘴快,“都是那个刘——”,她回头看着米尧,“他叫什么来着?”

“就是刘锦扬的爸爸。”

柳谧正忙着给连浙怀里的儿子包围巾,随口问了句,“他怎么了?”

“我哥没说啊?”

柳谧停了手,“你哥说什么?”

连浙说,“先回家,回家再说。”

米尧开车,问连浙,“你们回哪儿?”

“上城阙。”

连湘说,“要不回老房子吧,和我们一起。人多也热闹。你那里本来就没什么人气,连个儿童房都没有。”

连浙想都不想就回绝了,“我们一家三口,不要你们当电灯泡。”

连湘夸张地说,“哎哟哎哟,这是要酸死谁吗?我们俩个,才不要你们三个当电灯泡呢。”

柳谧看着这一对兄妹互怼,想起他们一个说对方傻,一个说对方黑水多,顿时笑的打跌。

连浙的安排周到,他们前脚才进了家,后脚送儿童床、各种家具的工人就来了。柳谧他们带着壮壮在外间,看着屋里像变戏法似的,忽然冒出来各种东西。连湘问,“哥,你这也太效率了吧?”

“早买好的,让他们先晾着味儿。”

他抱过儿子,放在新架起来的玩具火车旁,以老夫老妻的口吻和柳谧说,“儿子还小,上下楼不方便,先在这平层住着,这儿比较空,也适合铺大的爬行垫。我再着手打理别的房子。”

连湘哼了声,“秀恩爱。”

柳谧看着米尧去给连浙帮忙安置东西,就打趣连湘,“可以啊,终于实现了你毕业就结婚的伟大梦想。”

连湘的脸红了下又恢复了正常,“也都是机缘巧合。”

柳谧也是逗她也是好奇,“怎么个巧合法儿?”

“就是他那个公司破产啦。我当时真着急了。问我哥要钱他不给,我怎么办呢?卖首饰、卖车、卖包,还三天两头的去和我哥吵架,扬言要卖股份。”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反正就是折腾了一通,最后,赶在法院裁定他的公司破产前,我替他把账还上了,把他的公司赎了回来。”

柳谧想起连浙给连湘挖的坑,以及他对他妹妹的那番评价,心里暗笑,“然后?”

“然后我就去找他哭啊。”她的脸又红了,“我也不会掩饰什么,我就说我喜欢他,不想让他受苦。我把他的公司给他,说我有钱,说我在恒懋有股份,我的就是他的,他可以随便支配。哎呀,语无伦次的,反正说了一大堆,好像有点小丢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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