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天生一对(111)
声音温柔,语气宠溺。
好像不过是在说一句有趣的话。
崔兰因头皮发麻,呜咽一声:“不……”
“不是。”萧临笑了,“那是想更快?”
这一次,她清醒地骑了半宿马。
直到夜黑风高,人仰马翻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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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理完已过子夜,崔兰因早就沉入梦乡,她那睡不着的毛病这日没空犯,几乎头一沾枕头,就不省人事。
身体与精神同样为这一场持久的奔波劳累。
但萧临却久久难入眠。
他侧身撑头,躺在旁边看着女郎闭目安静,吐息均匀。
皙白的皮肤犹蒙上了一层珠光,莹润发亮,肤底还透着未散开的红晕,娇艳如垂在枝头的海。棠花。
萧临轻轻拨开滑落到女郎眼前的发丝,指腹在她红润的脸颊上打转,怎么揉。摸也不够。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卧榻能够与人分享。
不但不会觉得难忍,甚至还希望被侵。占得更多。
在成婚前,他完全不能预料今日。
因为崔兰因既不端庄,又不博学,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原本他以为是最不可能入他眼的人,偏偏到他眼中,任性是娇俏、骗人是狡黠、就连眼泪满面都美到他心颤。
他的心偏了,身体也乱了。
永远不会餍足的口腹之欲占据了上风。
他饥肠辘辘看着这女郎,好想把她完全吞下。
只有在他身体里,才能让他完全安心。
他不用忧心她今日又看见了谁,又是对哪个郎君笑了……
他不会恼不会怒,更不会生出嫉妒。
《妙色王求法偈》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有了忧愁也有了恐惧,所以这便是爱吗?
学富五车、颖悟绝伦的长公子平生第一次为自己觉悟太快,理解太深而感到了痛苦。
更让他痛苦的是,即便他能够看清自己的心,却始终看不清崔兰因。
崔兰因精力充沛、不守规矩、喜欢新鲜的事物,说出口的话真真假假,可以随意颠倒自己的立场……
她会爱他吗?还是只喜欢与他做这享乐之事?
又或者,即便她能够爱她,也能像他爱她之深吗?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满足。
像个没有底的深渊。
满
脑子的思绪被扰人的狂风吹得纷乱,他无法静下心闭上眼,只想要这样盯着、守着她。
忽然睡着的崔兰因动了动,她裹着被子蠕动着,而后一头扎进他怀中。
那阵疾风就这般突然,停止了。
第44章
萧临静静等了片刻,却不见崔兰因有别的动作,想来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举动。
可这无意识却更加可贵。
令萧临心湖泛起涟漪。
他掀开崔兰因的被子,把她整个抱了过来,除行房。事之外,他们很少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崔兰因误以为他不喜人触碰,最喜欢的事就是拿她那双狡黠的猫儿眼一遍遍扫视,活像他是挂起来只可观看而不可享用的珍馐佳肴。
……他原先确实不喜触碰人。
也曾想过即便成婚后一人一条被,并无不好。
可现在却不那么想了。
此刻拥住崔兰因,感受怀中温热,以及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身体,心中满足安宁胜过许多。
萧临逐渐有了困意,正想与崔兰因就这样相拥而眠,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下,而后头往上撞他的下颚,手脚更是往四个方向一撑。
萧临松手的同时错愕地睁开眼,就见崔兰因眉头紧锁在床上翻滚,两只手拉住衣襟就往两边扯,仿佛身上裹着的不是宽松舒适的寝衣而是麻绳锁链,她手扒腿挣,很快就把一身衣物都从身上褪了下来。
一身肌肤莹亮,缀满刚刚挣扎出来的薄汗,她身子赤。条条躺着,乌黑散在身上、身下,像是初诞于世的山精鬼魅。
过了一会,她约摸又是觉得冷了,这才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团起来,只留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外面。
这举止明显有异,故而哪怕崔兰因皮肤尽露在眼前,萧临生不出任何遐想,只是渐浮起疑惑。
收叠好被她四处丢扔的衣物,又观察了一炷香的时间,崔兰因没有再动,只是又安静地睡去。
萧临这才慢慢在她身后躺下,不敢再把她锁抱在怀中,只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身上,时不时轻拍几下。
他曾听过此类睡梦中发作的疾病叫惊梦之症,多半是病患从前受过恐吓导致残相遗留在梦里。
对这样的病人万不可惊动,只能让其自行平复,不然恐会弄巧成拙。
崔兰因是梦见了什么?又是在害怕什么?
清晨,崔兰因稍有醒意,动了动眼睛。
“叽喳叽喳!”
屋顶上鸟飞鸟落,声音不断,全是从隔壁山头早起觅食的山鸟。
就算蒙住脑袋也无用,那些声音清脆悦耳,能穿过瓦片砖墙。
想到是自己造的孽,崔兰因悔恨不已。
她早些时候看旁边的树上有许多鸟,特意找陈媪要粟米来喂,陈媪提醒过她喂多了鸟可是会成群结伴过来讨食,她还不信。
现在这些鸟可不是都聚在她的屋顶上,叫她起床。
崔兰因牢牢闭住眼还想在赖会,突然手就摸到自己光。溜溜的肚皮,连忙把眼睛一睁。
她昨夜居然又把衣服扒了。
才往被子里看了眼,她余光就注意到床边逆着光正站着长公子。
长公子手里还拿着的一叠衣物。
好像就是昨夜给她穿在身上的那一套。
萧临把她的衣服放下,问:“昨日半夜你睡得好端端,忽然就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