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天生一对(88)
两名禁军各坐在一边,掏着袋子里的脆豆子一颗颗在嘴里咬。
这种干煸的豆子都是干煸烘烤而成,口感酥脆,带些盐味,很适合提神解闷。
在他们的面前,一位女郎口绑布条,手被反折身后,无法自己支撑,身子只能歪靠在石壁上。
她大半身体还套在那粗麻袋里,只有肩颈之上露在外面。头上钗环具在,只是脸上的脂粉糊得东一块、西一块,色泽不均、十分狼狈。
她口不能言,只能以一双美目怒瞪,企图把这两个恶人瞪死,自然不会听话闭眼。
“居然是陆锦儿。”齐敏躲在灌木里愤愤点评道:“冤家路窄。”
齐敏在打量受害女郎时,崔兰因在观察两名禁军,他们一左一右相距不远不近。
倘若用带着迷药弩箭射中一个,另一人肯定会心生警惕,要是胆子小逃跑了也好办,只怕他奋起反抗。
她们三都只是“弱女子”,万一不小心弄伤自己,得不偿失,这是崔兰因万万不愿意的事。
再者齐敏和陆锦儿交情不深,可能还有嫌隙,要她拼劲全力相助也不太可能。
“哼,弄错目标的人是你,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我虽弄错但没有失手,你今日险些让我们暴露了,那才致命!”
“我看是你想独吞赏金,才故意看我出错,只是没想到老大对我网开一面!”
“这么说,你笨手笨脚也是我的错咯?”
两名禁军没有老大在场,意见不和马上争论不休。
互相推诿责任,又吵着要重新划分赏金的事。
崔兰因灵机一动,让公主附耳过来。
月亮已经挂在头顶,子夜之时。
其中一名禁军坐得屁股都疼了,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胳膊,扭头四处张望,“老大这是趴屎窝上了,还不回来!不行,我得去找找……”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起身道:“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里看着。”
“凭什么你去!是我……”
两人还没吵出个结果,就听见一娇俏女声道:“你还敢说,把我的宝贝弄丢,你不陪我找,谁陪!”
“什么宝贝,不过是粗金烂银,才拇指头大的珍珠、巴掌宽的红宝石……”
两个女郎都中气十足,即便争吵也显得娇憨可爱,尤其是话里头的什么金银珍珠红宝石,听得人心一惊一喜。
两名禁军眼睛都睁大了,一时手脚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把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娘子驱赶。
但看她们来的方向与他们一致,是从宫苑而出,兴许是哪位贵人的女眷也不一定。
“咦,这里竟也有禁军,晦气!”
“有两位禁军大哥在更安全可靠,你懂什么!”
听见这二女喋喋不休争论,竟说到他们头上,其中一人顿时喝道:“二位娘子是何人!这处已是宫苑之外,还不速速归去。”
一眼睛如猫的女郎指着身边人道:“我不过是陪她来寻东西的,但是白日里藏在何处,夜晚就寻不到了。”又好声好气问他们:“两位禁军大哥在这里做什么?”
那机灵一点的禁军道:“我们抓了个逃奴……呃她偷穿了主人家的衣服……”
“哦。”女郎天真地应了,道:“原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可恶了,恶奴欺主,罪不可赦!”
另一个女郎轻“哼”了声,也不知道是何用意,但也没有反驳同伴的话。
被绑住的陆娘子苦于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急得满头是汗。
“好一个逃奴,犯下弥天大错还不知悔改,我们可不会为你求情,你就好自为之吧!”
两名禁军不想节外生枝,听见女郎们轻而易举就相信他们的说辞,都松了口气。
“两位禁军大哥,我与这位娘子要去寻一匣子宝物,只是现在天色昏暗,此林中又潜伏野兽,时常吠叫让人害怕,能否匀一位陪我等一块去寻。”那猫儿般狡黠的女郎又朝他们央求起来,好像是真的害怕,“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听见重酬二字,两人都震颤了下,随即想起刚刚说的金银珍珠红宝石,眼中浮起了贪婪之色。
二人不动神色,只先互相对看了一眼。
处事久了,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有相争之意。
于是争先恐后介绍自己,希望可以被两位女郎看中。
这时候两位女郎也意见相驳。
一个说喜欢那个体高臂长的,一个说看好那位肌厚体庞的。
两人谁也没法说服对方,最后一人把话一撂,“实在不行,让他们打一架,赢的人随我们走!”
两名禁军面面相觑,然而都在对方眼里看出点让人讨厌的意味。
“你不会真要跟我打吧?”
“我看是你想趁机动手,居然还倒打一耙?”
两人从冷静变得激动,不知道是谁出的第一下手,局面立刻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本来负责看守的禁军浑
然已经把出恭久不回的老大抛之脑后,拳拳到肉,你一拳我一腿,互殴了起来。
崔兰因和公主两人就地蹲下,支着下巴,看他们打。
时而给已方鼓励,时而指责对方不守武德,专攻下三路云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给了他们许多思路,下手越来越阴狠毒辣,鸡飞蛋打。
大约一炷香过后,其中一人被对方肘关节猛击到心窝,霎时如一座被抽掉梁柱的高塔轰然后倒。
胜负已分。
看戏的两女齐刷刷站起来。
那胜出的禁军用手背擦了擦鼻血,得意洋洋转过头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