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天生一对(90)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谁在叫我?”齐敏猝然惊醒有些茫茫然,接过匕首入鞘塞回腰间,又看向另外两人。
陆娘子垂眼抿唇不做声,崔兰因一脸狡黠,“我见公主睡得好熟,羡慕得很,就出声吓了下。”
齐敏得到这样的答案,气得发抖。
“你就是见不到人好!”
偏此时,外面传来动静,不但有人声还有犬吠。
仔细听,似是有人在高声喊“公主”。
齐敏面上一喜,再没空和崔兰因计较,扒开灌木跑了出去,外面天已经隐隐发亮,林间冷气扑面而来。
陆娘子跟在崔兰因身后,神情萎靡,惶惶不安。
崔兰因回头扶她时趁机道:“那本账簿你拿着也不安全,不如交给我妥善处理。”
陆锦儿迟疑:“禁军……”
崔兰因斩钉截铁道:“禁军不可靠,而且你只能按我的话做。”
陆锦儿想到刚刚那幕,面色一沉,“你以此要挟我?”
崔兰因把她扶出就松开手,笑道:“或者你愿意告诉我,你想杀公主的原因?”
陆锦儿不言,只抬眼望向前方。
崔兰因道:“我猜猜看,你与成安公主长得相似……”
陆锦儿打断她的话:“我答应你就是了。”
最先找到他们的人居然是二皇子,此刻公主正在他面前指手画脚,显然是要把昨夜的经过讲述一番。
不多会公主又怒气冲冲回来,看样子刚她的二兄一顿数落过,饶是如此,齐敏还不忘给她们讲述那三个倒霉禁军的下场。
全部都给抓了起来,一个没落。
绑匪在手,那位潘娘子的下落应该很快就能查明,至于他们背后的主谋那更不是眼下三位精疲力尽女郎该管的事。
齐蛮大步走来,把齐敏瞪了一眼就对崔兰因训道:“你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凑什么热闹,丢一个两个就罢了,一连丢四个,你们要搞得人仰马翻吗?”
崔兰因也自知她和公主还是鲁莽了,没有考虑到身后担心自己的人,故而不好反驳齐蛮的话,只看着他手臂上缠着绷带还渗出血色,便转开话题,“二殿下受伤了? ”
齐蛮脸色好了些,大抵觉得崔兰因虽然顽劣,但还是知道关心人,不枉费他来寻这一趟。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为看清楚渗血的痕迹,崔兰因凑近研究,道:“你这是箭伤,是谁伤的你?”
齐蛮脸色微变,不欲她追问下去。
恰时齐敏用力清了清嗓子,崔兰因奇怪她突然这么大声搞什么。
远处人声马嘶,又一群人赶来。
齐敏刚挨了兄长一通骂,现在就幸灾乐祸睇着崔兰因道:“长公子看起来很不高兴欸。”
萧临此人平素总是温雅随和,哪怕对待不喜的人也能够做到以礼相待,微笑以迎,所以眼下这个负弓而来、面无表情的郎君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十分不悦。
齐敏虽对长公子曾有慕恋,但也知道好夫不二娶,所以不知不觉就淡了这份心。
眼下满心期待,只想看崔兰因被长公子教训地抬不起头的场景。
因而那语气里无不透露着一种“还聊,管你的人来了”的畅快。
谁知,崔兰因仅顿了须臾,马上就一抹眼睛,挥去子虚乌有的眼泪,提裙跑向来人。
“夫君,我好害怕!”
齐敏:“!!!”
你昨夜抬起弩弓,冷静射人屁。股时可没有手抖一下啊!
那边萧临固然是负气而来,然看见女郎泫然欲泪要投他怀抱,竟也未来得及细想就展臂让她扑了进来。
一时间暖意温香全都拢在怀里,高悬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又在胸腔里稳稳跳动。
什么指责的话也再说不出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平安无事难道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但随后又有个念头浮起:这女郎刁钻促狭,善弄人心,刚从她分明还平静地在看齐蛮手臂上的伤,不见一点儿害怕,见到他来了,方哭啼啼地喊着害怕。
只是在博他同情怜爱罢了!
心中纵然如明镜般看穿了她,但口里还是不忍出言责备。
看她身上只有一件薄披风,还沾满了灰土和草屑,遂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安慰道:“无事便好。”
崔兰因乖巧相依。
齐敏不可置信,这样也行?
萧临又看向齐蛮,说道:“昨夜宫苑附近发现有北胡奸细的踪迹,虽当场射杀了几个,还有负伤而逃的,二殿下可有发现线索?”
齐蛮的视线在长公子的大弓上转了几圈,露出白齿森然一笑,道:“我可没有长公子鼻子灵,不过兹事体大,我会小心留意的。”
三名女郎既都找到,四周也检查过再没有可疑之人,众人收拾好结队返回。
萧临把崔兰因扶上自己的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两只手臂扯住缰绳把她环在怀中。
崔兰因头一次坐上大马,顿感新奇,到处摸,手指还插。到鬃毛里拨弄。
萧临正要询问崔兰因今夜为何外出,女郎却往后一靠,兴致勃勃突发奇问:
“夫君也能在马背上做……吗?”
马背颠簸,声音断续,但萧临还是听见了,登时心慌意乱。
并非因她语出惊人,而是他居然听懂了。
第36章
崔兰因久久等不到回答,正奇怪着,萧临莫名其妙开始扯她身上的披风,把她身上多出来的那截,团了团隔在两人之间,而后催马跑动起来。
萧临这匹马肩高已经超过寻常男子,骨壮体健,因而一跑动,崔兰因就感觉胯。下十分颠簸,身后的披风也格外硌人,她挪了几次臀,始终感觉有地方不平整,让她不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