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25)
为了避免争吵,左翌杰也正经了一点,从碗里抬起头来跟他解释道:“不是,主要这种比赛,人家通常都是有内幕的。我们参加了也就是凑个数,浪费时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左翌杰把上次没能跟同事说出口的那些从头给祖喻细致的讲了一边。祖喻垂眸一言不发地听着,而后等他讲完了,空气陷入了一阵寂静。
“那你上网、喝酒、打游戏,这些就不是浪费时间么?”沉默了好一会儿,祖喻语气淡漠的说道。
左翌杰愣了愣没说话,心里预感这架可能是避免不了了。
果然,祖喻又说:“抛开生活费不算,咱俩现在工资加起来也就比每月的房租多一点儿。”而后抬手指了下厨房角落卖力工作的冰箱,道:“这冰箱论年龄估计你还得叫它声叔,说是冰箱但动辄连颗白菜放里面儿都不保鲜,即便如此咱们也一直没换,因为重新买个冰箱就不够下个月交房租的钱。”
“就这一室一厅连办公桌都只能挤在卧室里的房子,我每天睡觉还担心它下个月会不会涨价,涨价了怎么办?收拾行李滚蛋还是过紧巴一点儿继续凑合住着?”
“是,咱们现在年轻,这个年纪谁不落魄?不丢人,没什么。”
“但以后呢?左翌杰。”
“我不靠你养活,也没指望你以后飞黄腾达大富大贵,说白了就算有天你发家致富了会不会搭理我还两说呢。”
“但你能不能起码现在,对你自己的未来上点儿心?”
第13章
刚在夏锐之那儿见识完上流社会的冰山一角,转眼回到写满了苟且的出租房里,要说心里一点儿没落差是假的。刚才吃完饭夏锐之坚持要送他回家,车子缓缓开进这破小区的时候脸上的鄙夷已经快要满得溢出来了。
“你就宁愿跟你那什么都不是的小男朋友住在这破地儿也不愿意跟我好是吧?”夏锐之一万个不明白地随口哼道。
那把一直悬在头顶的剑似乎又狠狠扎了祖喻一下,以至下车的时候握着车门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脸上却偏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笑,“他现在还年轻嘛,没准儿是个潜力股呢?”说完“砰”地关上了车门。
结果他前脚刚在楼下跟夏锐之吹牛说自己看上的是“潜力股”,后脚回家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看到左翌杰那副不求上进的臭德行能不来气么?
左翌杰这种性格,往好听了说是知足常乐,往难听了说就是混吃等死。祖喻也有预感,起了这话头俩人难免又要吵架,所以说完他也后悔了。
不过他后悔倒不是因为害怕和左翌杰吵架,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左翌杰的人生、左翌杰的未来关他什么事呢?他咸吃萝卜淡操心生这闲气做什么?反正左翌杰就是棵没前途的歪脖子树,左翌杰不上进他直接踹了丫的换个上进的不就得了?
话虽这么说,但祖喻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控制欲在作祟。因为他现在还没踹了左翌杰,左翌杰还是他男朋友,所以左翌杰要是掉价的话连带着他面儿上也没光,毕竟俗话说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你在一起玩儿的人是什么货色,很大程度上就反应了你是什么水准。
这样想了想祖喻就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没错,他不能放任左翌杰堕落下去!起码在他俩还没掰的时候不能。
——“你能不能起码现在,对你自己的未来上点儿心?”
祖喻说完这句话后左翌杰看着他半天没吱声儿,祖喻已经做好他摔筷子走人的准备了。结果左翌杰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又给他们台长回了个电话回去,说:“领导,那什么,我考虑了一下,我还是报名吧......”
祖喻愣住了。直到左翌杰挂了电话都没回过神来。
不知什么时候,左翌杰电话已经打完了,狗子似的拿手机戳了戳他的手背,讨好地说:“我报名了。”
祖喻努力把自己神游天外的思绪拉了回来,点了点头,放缓了语气鼓励道:“嗯,试试吧,总归是个机会。”
左翌杰也点头,三下五除二地吃完剩下的面,自主自发地去厨房刷碗。
由于刚才成功避免了一场伤感情的争端,又由于左翌杰已经睡饱了还吃了一大碗面,晚上肯定少不了要拉着祖喻做点什么。
左翌杰之前火包友遍地在圈子里广受欢迎是有原因的,因为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个挺会照顾人的人,显著区别于那种只顾自己爽的王八蛋。
完事儿后左翌杰摸着祖喻的脸轻声问,“那里疼不疼?”
祖喻摇头,推着他的肩膀哑声说:“渴,帮我倒杯水。”
左翌杰立马屁颠儿地跑去厨房给他倒水了。
送到嘴边的水不冰也不烫,祖喻靠在左翌杰怀里喝完,缩回被子里拉过左翌杰一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昏昏欲睡地说:“腰酸,捏一下。”
“趴着做也酸啊?”左翌杰任劳任怨地帮他按着腰,老妈子似的忧心道,“你这绝对是平时办公室坐太久了,都跟你说了要经常站起来活动一下,不听,懒死你丫的。”
“我哪儿有时间啊?”祖喻也抱怨道。
“这儿疼吗?”左翌杰照着他腰窝一侧用力按了按。
祖喻一边吸气儿一边点头,“疼。”
“唉——”左翌杰心疼得长叹了一口气,更加认真地帮他按摩起来。
祖喻本以为夏锐之昨天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丫居然真的开始追自己了。第二天祖喻一上班儿就收到了一快递,拆开一看发现是一小众奢侈品牌的挂坠,另附夏锐之龙飞凤舞的签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