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同人)在北宋造反的日子(196)+番外
事实上,打从宋神宗期间,交子滥发就已经有苗头,不过那时候还没太过分,而到了宋徽宗,由于生活奢靡又好大喜功四处征战,大宋堪称手持核动力验钞机,疯狂从百姓手里敛财。而朝廷早已对此形成了路径依赖,国库一空虚便印钱,充分进行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所以当官员听闻此事,大部分不以为意。只是见皇帝这般重视,总要有点表现。
张邦昌作为宰相,百官之首,第一个发言劝说道:“官家莫急,只不过是因为金人连年进犯,百姓觉得交子不保险,爱积攒些钱罢了,等时局好了,这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哪有那么容易,”赵淳楣摇头,政府信用一旦破产,想要重建起来是非常难的,老百姓可能不懂什么“剥削”“压迫”这些词,但老百姓也不傻。
思来想去,赵淳楣最后拍板道:“传令下去,从今年开始,交子钱引等引发量减半,之后逐年递减,争取二十年内彻底停止。”
众人一听皆大惊失色,连忙道:“官家!万万不可啊,如此下来,朝廷拿什么筹钱!?”
“哦?在印交子之前也没见大宋散架子啊。”赵淳楣明知故问,之后对着官员们叹息道:“圣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四川能闹到今日这个地步,想来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滥发纸钱,看似能充盈国库,但最后闹到民不聊生,官逼民反,还是得花钱平叛,你们说这是何苦呢?”
官员们依旧不解,“既然这样,朝廷可以少发,多些收益也是好的啊。”
这点赵淳楣倒是也考虑过,但犹豫再三,还是否决了。这东西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就好像交子刚诞生时,仁宗英宗尚且能控制着使用,神宗哲宗就开始放肆,到了徽宗,那更是毫不顾忌。在皇权权力没有制衡监管的古代,一旦打上“为了江山社稷”的理由,那根本停不下来。
哪怕赵淳楣活着的时候能保证自己完美控制纸币系统,那她后代呢?所以干脆一开始就不用。原本她想着立刻停止发印,但毕竟交子什么的也流通了好几十年,虽然在崩溃的边缘,但还是有许多人持有的,冒然下决定可能会引起恐慌,所以打算一点点来。
不光是纸币,难得承平,赵淳楣还利用这段时间处理了不少内政,从行政效率到农桑盐科,在接连惩治了几个奸臣贪官后,整个官场风气也有所好转。政治清明了,民众自然能感受到,于是纷纷称赞起当今圣上。
正当大宋这边风风火火地进行改革之时,金国上层同样也没闲着。
完颜晟与完颜宗翰的斗争几乎已经搬到明面上,朝廷官员被逼得纷纷站队。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完颜宗磐当太子,皇帝同样也在进行改革,他效仿大宋,成立三省六部,提拔了一批文官,开始在国内传播儒家思想。两次三番地表示,他大金现在已经不是山沟沟里部落联盟,而是正经国家,老家那套已经过时了,现在要管理这么大的地盘,应该参考汉人,采用嫡长子继承制,更何况现在自己弟弟和完颜阿骨打的嫡子都死了,也是没办法。他看完颜宗磐德行能力都很不错,国家交给他也放心。
对此完颜宗翰冷笑,直接表示要是用汉人那一套完颜晟现在就应该从龙椅上下来,毕竟他只是阿骨打的弟弟,又不是儿子。现在虽然太、祖的儿子死了,但嫡长孙还在,要传位就应该传给他!
完颜晟气的直打哆嗦,两人在朝堂上直接对骂起来,斗得连老百姓都知道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完颜娄室站了出来。对于完颜晟这个皇帝,因着把幽州让给宋,他已经失望不已,直接挟持了完颜晟与完颜宗磐发动宫廷政变。当然了,他也不是要这对父子的命,而是逼迫他按照女真的习俗,立阿骨打的孙子为太子,之后便束手就擒自己请罪了。
经此一役,完颜晟被吓得够呛,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几岁。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通过这次宫变,让他看清了自己这个皇帝在这些大将军面前如此渺小。再加上年纪也大了,干脆摆烂不管事。
结果他这样一摆烂,朝廷虽然平静了许多,可金国进行到一半的汉化改革却停了下来。之前赵淳楣曾评价过,完颜晟这个人虽然爱内斗,但其实挺有能力的,在如此关键阶段,国家的领头人不管事儿了,对于整个金国来讲都
是巨大的损失。
他不管了有人管,完颜宗翰顺利接下国家的掌舵权。
而宗翰掌权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集结军队,准备再次与宋决一死战。
第98章
在得知金国大军集结的时候,赵淳楣正在宫里教女儿读书,虽然只有三四岁,但赵忴却表现得异常沉稳,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活像个小大人。
关于女儿的教育问题,赵淳楣曾再与闻焕章闲聊时,开玩笑地提起过上辈子听说的清朝教育皇子之卷王鸡娃大法,什么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没想到不小心被赵忴听到了。从那以后她便如此要求自己,赵淳楣劝过几次,见其坚持,也就随她了。
不光如此,她还要求亲爹花荣帮着打熬筋骨,梦想变成扈三娘梁红玉那样的武林高手。无奈花荣经过仔细检验后,发现女儿不是练武那块料,也就能锻炼锻炼身体学点三脚猫功夫了。
戳了戳赵忴紧绷的小胖脸,在女儿愤怒的瞪视中笑嘻嘻地跑路,等到了外面方才收敛笑意,召集百官,之后平静地将金人那边的动作复述了遍。
众人倒是没有吃惊,事实上,早在前年听闻金国皇帝完颜晟被宫变夺权他们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原本当时完颜宗翰就想出兵,然而还没等集结,金国发生了件大事——完颜娄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