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汉唐]恰似故人来(112)+番外
江充担心他年老体衰恐不久于人世,他以前当绣衣使者时得罪不少王公贵族,其中就有太子刘据。担心刘彻驾崩后刘据继位自己小命不保,就骗刘彻说这病是有人用巫蛊作祟。
刘彻将信将疑,便命江充为使者全权负责调查巫蛊案。
江充的目的在于置刘据于死地,冤死全国数万人不过是为了让刘彻彻底相信真有人用巫蛊咒他。只要他谁都不信,江充在太子宫里掘出木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江充手拿着刻有皇帝生辰八字的可怖木偶,丧着脸对刘据大喊道:“太子殿下好狠毒的心!”
刘据大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宫里何时埋了木偶,一时间百口莫辩,眼睁睁看江充携木偶率人离去,正在此时闻讯而来的霍去病赶到。
骠骑将军来者不善的阴沉模样让江充吓破了胆,他下意识拔腿要逃,耳边只听得鲜血喷溅,他们来时的那条路溅着满地血,霍去病将刺穿江充咽喉的剑收起,甩袖厉声道:“来人!把韩说那奸贼给我抓起来,若是他敢反抗,就地格杀!”
刘据上前,惊魂未定道:“表哥,此番何意?”
霍去病凝望着他,平静道:“太子你不反抗,还等着被他们杀么?”
刘据瞪大双眼,如遭雷击。
此时又有人来报,丞相刘屈氂已经被控制住,只是逃了皇帝身边派来的宦官苏文。
霍去病眯起眼,当即下令派快马去追捕苏文,又让刘据以赤色符节去调集军队以防长安城内产生哗变,而他,则要亲自去向刘彻请罪。
他最后对刘据道:“若是陛下追究,太子尽可说是臣胁迫你,只是希望你能替子侯和子孟洗脱罪名,让他们不要受我连累。”
刘据答应定竭尽所能保全霍嬗和霍光。他亲自去北军调兵,但护北军使者任安接受符节后却闭门不出,刘据别无他法,当时霍去病并未离开长安,知道消息后去往北军对任安道:“昔日诸将领为了军功皆转投于我门下,只有你任安不为所动。我敬佩你的义气,不想如今你明知太子要被奸人所害,仍不为所动,你的所做为所,真对得起当初的那份义气么?”
任安羞愧难当,当即下拜道北军全军听候太子节调。
苏文好不容易躲过层层追捕赶到甘泉宫禀报太子聚众谋反,骠骑将军首当其冲。
刘彻惊愕大怒,下令銮驾返今,行至半路遇到一人一马。
马上端坐的人分外熟识。玄衣袖摆上用银线描绘祥云跃鱼。鞘中的佩剑是大将军收复河朔时,从匈奴那里缴获的宝刀添西域来的精砂,由皇帝亲命匠作少府重新锻造而成,剑名「不如归」的当世名剑。此剑取名当日还被皇帝取笑是离不开娘奶,老想着家。
若是金日磾在此,一定能忆起坐在马背上的人神情与当日俘虏他的人表情一模一样,飞扬着意气,无畏无惧,视世人皆如无物。
“霍去病!”刘彻一把扯开车帘呵斥:“你竟敢造反!”
护卫銮驾的侍卫下意识拔出兵刃,齐齐对准那位大汉帝国的最高统帅。
“陛下的身边有奸佞,臣不得已,望陛下恕罪。”
霍去病下马,佩剑藏锋于鞘中,没露出一星半点的寒光。他顶着无数刀刃箭尖,来到銮驾前跪下道:“恳请陛下准许臣面呈冤情!”说罢扬起脸,那副倔强的样子,令刘彻以为似乎回到了上林苑。霍去病一箭射杀李敢的那时,霍去病也是这样看着他。
此时李世民曾经对他说的话在脑海中回响:“久居高位,难免会挡了一些人的道,人言可畏,说得人多了,也许就信了,信了,就错了。”
刘彻沉默半晌,道:“你起来,朕允许你面呈冤情。”
霍去病道:“陛下不如先把苏文扣起来,这狗才跑得太快,也许待会就追不上了。”
刘彻冷笑,抬抬下巴依霍去病所言命侍卫将不停喊冤的苏文扣押。
霍去病入銮驾内与刘彻面谈,不一会儿即出,这一次他不是反贼,而是身兼护卫皇帝安全返今的要职。
刘彻见他雷厉果断,英姿不减当年,问他这么多年是不是在装病,霍去病咽下涌到嘴边的血腥,忍着胸口炸开的疼痛淡笑道:“我的病您比我更清楚,我纵是要想瞒您也瞒不过吧。”
他卸下肩上的重担,恢复从前的乖张,刘彻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勾勾唇角,“别人都说你收敛羽翼也成了怂包,现在来看你果然没变过。”他摆摆手望向窗外,“起驾吧。”
一场一触即发的动乱就在这师徒两人的三言两语中平息,无人知道他们那日究竟谈了些什么。
押回长安的苏文先是被打入廷尉署大牢,没过几日就被皇帝下令烧死。丞相刘屈氂、按道侯韩说在狱中畏罪自尽,到此还不算完,皇帝的后宫中,恩宠正盛的钩弋夫人被打入掖庭狱,她为自己的未来设想好了一切,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
“陛下。”被宫人拖下去前,美人脱下头上玉簪伏在地上,眉目盈着水光,乞求皇帝看在皇子年幼的份上饶恕他。
刘彻走下,弯腰执起她颊边的一缕发,那股让他魂牵梦萦的草木香已经淡的闻不见了。
“弋儿,你真觉得朕是信了你手握勾玉以为神降就宠爱于你?”皇帝笑容凉薄,他轻轻叹了一声,“你终究不是他。”
皇帝的一生拥有过很多女人,最后留下的,也只有他早已厌弃的卫皇后。
刘弗陵年纪小小就被封了王,本要让他去就封,是刘据怜弟弟年幼,恳求父皇等皇弟长大些再让他去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