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荣国府申请退出
她梳着发髻,头上插着黄澄澄的八宝簪,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扎眼,心里想着一定要给王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借此改变夏家的命运。
王夫人坐在雕花楠木椅上,神色淡漠,她本就不擅长应对这些场面,如今面对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夏金桂,不过是看在薛家的面子上敷衍而已。
按理说,家中收钱办事,她也见过不少其他媳妇来周旋,可这次,甄家三房确实拮据,她反而更加矜持,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过了半晌,王夫人像是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果然是个好的。”随后,又如同见其他女儿家一样,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平日里读些什么书?在家都做些什么呢?”
夏金桂一一恭敬作答,每回答一句,都悄悄抬眼观察王夫人的神色。
恰在此时,管事婆子匆匆进来,在王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王夫人微微皱眉,转头交代周瑞家的几句,便起身离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夏金桂。夏金桂望着王夫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失落,脸上却还强撑着笑容。
周瑞家的得了薛家好处,料想也必定会得夏家好处,故而招待得很是尽心。
王夫人并没有留饭,更不会留宿,夏金桂只能在傍晚时分离开甄家。临出门时,夏金桂从嬷嬷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递给周瑞家的,脸上堆满笑容:“这些是我家特制的桂花蜜,请周姐姐收着,一点小心意。”
周瑞家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脸堆笑地接过:“姑娘客气了,我可真是沾了姑娘的光。”
周瑞家的并未推辞,等回到家打开匣子一看,里面除了一小罐子花蜜,旁边还静静躺着一粒金锭,黄澄澄的金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比什么镯子簪子都让人觉得踏实。
且说夏金桂离了甄家,一路乘着马车赶回在京城的落脚处。
她老娘自从她走后便坐卧不宁,在屋里不停地踱步,眼睛时不时望向门口,脖子都快伸长了,就盼着她回来。
夏金桂一进家门,夏家老娘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焦急问道:“今日如何?”
夏金桂疲惫地坐下来,指了指肩膀,宝蟾赶紧过来给她揉着肩。丫鬟们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夏金桂让人把甄家送的表礼拿给母亲看,不过是几样荷包,内里装着一些金裸子,只是纹样新奇,算不得多好的东西。
夏金桂老娘看着这些东西,叹了口气道:“这样的门楣咱们是攀不
起的,只是若能沾上点亲故,家中也不至于太难办。”
夏金桂还没糊涂到想去攀这样人家的亲,若是能进去,至多当个姨娘,将来能不能扶正还未可知。
不过夏金桂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只是投胎不好,没生在官宦人家,论人品样貌还有才情,并不在那些官家小姐之下。
听母亲这么一说,夏金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那是当然,也要看投胎投得好不好。”
夏金桂老娘又问她:“那家夫人待你如何?”
金桂摘下头上沉甸甸的簪子,揉了揉发酸的头皮,语气平淡地说:“她待人不咸不淡的,也就那样。”
夏金桂老娘满心想着,若女儿得了喜欢,能当个义女,她也能跟着有几分身份,可人家是宫里娘娘的生母,自然不会轻易认什么干女儿。
夏金桂心里明白,自家这次算是白跑一趟了,倒不如那个夏婆子说得靠谱,老夫人惜才,最推崇才女,赏赐的物件半点不吝啬,前儿还有个小官的女儿,得了老太太的好东西。
夏金桂看看甄家给的物件,当下就觉得亏大了。
他们这种大户人家最讲究,没准像是防贼一样防着自己。
早知道自己应该写点诗词之类,让那夏婆子想办法传到荣国府去。荣国府的老太太说几句好话,可比甄家这一位分量重多了。
只是如今再找那个夏婆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行得通,夏金桂只能以后再做打算。
王夫人并没有把夏金桂当一回事,倒是宝玉最后还是将那盆桂花盆景讨了去。
先前史苗关注的事情,周氏已经问出了大概。处理完以后,周氏才匆匆赶到史苗这边,恭敬地回禀:“老太太,问出来了,是那户买花的夏家给了夏婆子好处,今后院内花草,已不叫她负责,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原来都是姓夏的,原著里夏金桂家有桂花夏家的说法,京城的桂花供应,买到她家的东西也正常。
这样同姓的人,多半都喜欢攀点亲故。史苗见她已经做了处置,便没再插手多言。
过不了几日,白家母女回乡的消息从城外传了回来,贾赦听后勃然大怒,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揪着下面的人一顿训斥:“怎么好端端的,就走了呢!可是你们服侍得不周到!”
史苗见他发火,缓缓说道:“她们原本就要走的,唯恐送了伤心,才悄悄走了。”
贾赦满脸无奈,眉头紧皱:“她与咱们家,也算有师生之谊,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让琏儿他们兄弟去送一程?”
虽然这些年贾赦早就把之乎者也扔得老远,但少年时,却是真真切切受过教导。
况且白先生年岁也不小了,女儿身子不好,正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贾赦看着母亲如此平淡,心里马上明白了,想来母亲早就知道这件事。
史苗又道:“正是有师生之谊,我才依着她去,不必送了,倘若你实在不放心,打点些人脉,暗自照应些,也算全了你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