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同人）[仙剑五]韶光与君同(22)

只是与姜云凡说话，叶云曦不得不小心翼翼，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她也好，那些叔叔婶婶们也好，从未有一个人告诉姜云凡自己的爹是谁，又是什么身份，而她最近都与姜叔叔在一起，无论是去苗疆找小蛮遇到了毒影也好，还是救出了血手也好，这些事情她都不可能告诉姜云凡。

她不能说姜世离的名字，不能提起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能胡编乱造一些，把姜云凡给糊弄过去了，反正姜云凡也不是武林中人，她就算是说错了什么，他也是不知道的。

而此时，青荷镇的客栈当中，对于再次降临的姜世离以及他身后的血手等人，客栈老板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比起姜世离来，血手身上的魔纹更加繁复，这无一不说明了这两个人是个半魔，他们招惹不起。

夜半，姜世离睡不着觉，离开了房间，却在客栈二楼见到了同样睡不着的血手，血手手中拿着几瓶酒，见姜世离出现，连忙行礼：“主上。”

姜世离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血手，你也睡不着？”

血手点了点头，只听姜世离笑道：“既如此，便跟着我来吧！”

两人来到了客栈二楼的栏杆处，此时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两人站在栏杆处眺望远方，姜世离接过血手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下去：“血手，你若有事想要问我那便问吧！”

血手没料到，自己的心思早就被姜世离看穿了，他先是有些愕然，而后迅速的回过了神来：“主上英明，既然主上知道我想问你问题，那么大概也知道我想问些什么了。”

姜世离苦笑一声，25年前与血手相识，五年在覆天顶的时间，还不够他了解一个人吗？

“我知道，你想问我关于覆天顶，净天教的事，对吧？”

血手沉默一会儿：“主上既然已经打破了封印，那么有没有想过要做些什么，覆天顶上还有我们的兄弟，净天教可以再开的！”

姜世离摇头苦笑：“净天教再现又有何用，不过是多了个给蜀山众人，中原人打击我们的机会而已，我曾经说过要带领大家回到魔界，只是这件事又谈何容易？神魔之井由蜀山看守，想要回到魔界就必须经过神魔之井，蜀山不可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蜀山一向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就算我带领净天教众人闯入蜀山之中，有多少会在进入神魔之井前就被杀死？能跟我们回到魔界的又有多少人？血手，你可曾想过这些？”

换做是原来的他，或许也不会想这些，只是梦中的画卷，时时刻刻萦绕在他心中，半魔、责任，这些东西都是他要承担的，只是他一己之力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他能保得净天教众人不死吗？他一定能打开神魔之井吗？25年前……那时的自己并未想过那些，然而他却亲眼看着曾经的兄弟死在自己拳下。

谢兄……

这一次若他又要这样做，会牺牲的又是谁？而做出这样的牺牲是否值得，姜世离开始有些怀疑了。

第14章 无法承受之重

那天夜晚，面对着姜世离的说辞，血手陷入了沉默之中。姜世离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回到各自的房间里的，只记得那晚自己说完话之后，血手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并非不好理解，姜世离仍然记得，血手当初跟随着自己，是为了千峰岭的兄弟们，而他至今也无法忘记的，是那年在武林中人面改名为姜世离的那一刻。

他曾经所认为的师兄弟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反倒是千峰岭的兄弟们因为为他出头而惨遭杀害，他至今也忘不了的，是千峰岭上的满目苍夷和横尸于地上的、和他一样的半魔们。

当时的自己，曾经发誓，要带领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但是倘若他没有受到魔翳的傀儡枯木的诱惑的话，他们或许至今在覆天顶上偏安一隅，可是偏偏，自己因为挑拨与武林世家为敌，与蜀山为敌，导致了自己被血玉封印，覆天顶上的众人死的死伤的伤……

若是25年前的事可以从来一次，或许他的选择会不一样，然而时光无法倒回，25年之后，他破除封印，或许还是可以率领着净天教旧部，但那又如何呢？

再与武林世家为敌？再上蜀山？他们所得到的恐怕也还是原来的结果罢了，又或者……他们就待在覆天顶上偏安一隅？这种事真的可能吗？吃穿住行，这些东西都必须与人类购买，迟早会有人知道净天教再度集结了起来，后果……

总会有人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帜来对付他们的。

25年过去了，如今的姜世离再不是那个不懂世间险恶的姜承，或许姜世离便是姜承，可姜承……也只能是姜承罢了。

或许、或许自己的这一番话对于血手来说是难以接受的，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抛下覆天顶上的兄弟们，只是……或许等他确定了姜云凡的平安无事，护得他周全了，或许会再回到覆天顶也说不定。

第二日，太阳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叶云曦便睁开眼醒了过来，昨天整整一天都待在狂风寨中，到了晚上，大家燃起了篝火又笑又闹折腾了一个晚上，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到房间里去睡的，只记得那时天色已经黑了。

叶云曦似乎还未清醒过来，眨了眨双眼，总算明白现在自己在什么地方了，昨夜在狂风寨上待了一晚，热闹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可不知为何，叶云曦却想到了姜世离。

比起昨夜在狂风寨的欢闹，姜叔叔他们……却是要寂寥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