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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灿灿(5)+番外

作者: 随便写点啥 阅读记录

周一上学,午饭时,张起灵明显感觉吴邪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他没有追问——吴邪心里藏不住事,用不了多久,自会主动开口,他只需守在树桩旁,看吴邪什么时候忍不住了,莽莽撞撞地一头撞上来,他再拎起兔耳朵抖抖,看能抖出些什么。

果然,周三中午他们结伴吃饭,吴邪没急着吃,而是磨了半天筷子。正当张起灵觉得下一秒筷子就要被磨秃时,终于等到吴邪开口:

“小哥,这几天我爸妈都不在家,你可以来陪陪我么,我自己一个人住害怕。”

多新鲜,目睹同学在校外被打成骨折他不害怕、深夜送浑身是血的同学去医院他不害怕、独自坐一小时公交回家也不害怕,居然会害怕一个人住。

张起灵答应了,他明知吴邪撒的谎漏洞百出,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更何况,比起求助,吴邪的邀请更像是撒娇,他作风冷硬,没见过这种套路,只能自投罗网。

这周高三模考,他们需要腾教室做考场。因此,周四下午大扫除后,他们迎来了一个难得的、为期三天(外加一个周四晚自习)的小长假。

像是怕张起灵爽约,吴邪风风火火地收拾完东西,提溜着没拉好的书包跑过去找张起灵:“你好了吗!你可答应我了,别忘了哦!”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踏入吴邪家门。这里和他想象中一样干净整洁,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只觉得房间过于宽敞透亮,照得他的窘迫一览无余。

吴邪浑然不知,他看上去格外开心,招呼张起灵坐下后一溜烟跑去倒可乐。倒完尤嫌不够,特意掏出提前冻好的冰格,挤进几个冰块。

他俩并肩坐在沙发上喝可乐。空调刚开,一时间凉快不起来,吴邪就把风扇也打开了,头固定在他俩的方向吹。

吴邪贪凉,靠在沙发背上掀动衬衫下摆,露出窄而薄的腰身,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刀,不见血地朝少年人旺盛的荷尔蒙中刺去。

张起灵连余光都不敢往旁边瞟,偏偏吴邪撩而不自知,又支起身体,笑嘻嘻地同张起灵勾肩搭背:“别那么严肃嘛。”

张起灵喉结滚动,将可乐一饮而尽。

吴邪以为他渴,立刻拿起他的杯子,蹬蹬跑去厨房帮他续杯。客厅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少年人脚踝和小腿纤细,却有种蓬勃的生命力,白得晃眼。

吴邪本想拉着张起灵打打游戏,或者玩玩拼图,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位冰山一样的酷哥看上去太过正经,简直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稍稍凉快一些后,他还是认命地掏出书本,和张起灵一起学习。

他俩都是做事很专注的人,进入状态飞快,做起题来昏天黑地,偌大的房间,只有笔尖和翻页的声响,活像误入了考场。

他们学起来废寝忘食,根本没去计算时间,只记得途中开过一次灯。做完的练习册在他们面前堆成两座小山,终于到了无可再做的程度,他们这才惊觉,似乎把老师布置的三天作业全做完了?

两人前后脚停笔,各自看了看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多。又看了看彼此,心中的惊异和好笑过去,方觉出饿来。

吴邪问:“你想吃什么?”

张起灵心想,自己是客人,要麻烦吴邪这么多天,该给他做饭的。

结果说话间,吴邪已经溜进厨房,从冰箱里摸出两个鸡蛋来。张起灵尾随在后,只见吴邪利落地煮了两碗阳春面,卧了两只荷包蛋。

吴邪把面端到桌子上,捏着耳朵,咧着嘴斯哈斯哈,眼里却带着笑意:“我只会煮这个。”

他们凑在一起吃面。又到了信马由缰的闲聊时间,张起灵听吴邪讲起他有个发小,从小被送去学唱戏。发小的师父生前最喜欢吃阳春面,师娘恰好是面摊老板的女儿,于是为师父做了一辈子阳春面。

直觉告诉张起灵,吴邪搞错了这件事的因果。或许并不是因为这位师父喜欢吃阳春面,而是因为煮面的人在他心中足够特别。可他没有反驳,吴邪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吴邪讲了好半天故事,方想起来问张起灵好不好吃。

“好吃。”热气弥漫,他看不清他的脸。

晚上同睡一张床,像是印证那句“我自己一个人住害怕”似的,外面应景地下起了暴雨。

晚饭还没消化完,又遇上窗外雷动,加之枕畔突然多了个人,根本睡不着。

黑暗中,吴邪睁开眼睛,那双眼在黑夜里,显得又大又亮。

他悄声问:“小哥,你是不是也睡不着?”

“嗯。”

吴邪翻了翻身:“你有想过考哪所大学吗?”

没等张起灵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我肯定是浙大了,离家又近,学校也不错。你要去哪?北京的大学吗?我记得你是北方人。”

张起灵确实是北方人,可他境外出生,杭州长大,从没去过北方,户口本上那个遥不可及的籍贯,并未让他产生过什么情结。

吴邪等不到他的回答,略略想了想,又接着问:“你有什么想学的专业吗?我想学建筑,我爸妈比较倾向我学金融;”

“其实文学或史学相关的也很好,我对考古也很感兴趣,可还是更喜欢建筑;”

“之前有一次…”

“…”

说了好半天,吴邪终于成功把自己说困了。他的眼皮渐渐耷下去,一句话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

张起灵在黑暗中等了一会儿,发现即使打雷也没能惊扰吴邪的睡眠后,终于睁开眼睛。黑暗中久久地、大胆地凝视着吴邪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