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正在发病状态随时可能失去自主能力的精神病人。病情严重时,用她的话说是意识跟外界断联,但对其他人来说,那状态下的谢轻意是无知无觉的。
谢大小姐的颜值气质都极出众,真要是一个人跑出去,又在精神失常状,后果是不堪设想。
监控室的保镖,早把监控看了又看,没找到老板的踪迹。他们连院墙、周围街道能拍到的监控都看过,没有老板的踪影,也看不到有接应的车子出现。
刑警队长还在院子里站着,另外有两个刑警又去看监控去了,还有查谢轻意手机定位的,但定位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谢家,且在夜里九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手机损毁严重,已经彻底报废,里面的数据、记录全毁。
密室失踪案!
破案的关键就在于,谢轻意是怎么避开这么多的监控离开的,又或者是,主院是否还有其他藏人的地方。
主院刚重新装修过,秦管家、秦秘书天天来看,谢轻意在时,吕花花和庄宜也在,有什么暗道密室根本瞒不了人。卧室的墙都是装了隔音棉的,墙体封得严严实实的,没有撬开过的痕迹。地板也是重新铺设的,排除从地道离开的可能。书房有间地下室,密道已经打开了,没有人。其它屋子,经过室内外尺寸对比,也没有有夹层的可能。
施言问刑警队长:“有线索吗?”
刑警队长摇头,说:“暂时没有。施小姐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施言说:“谢轻意没有朋友,亲人也是一个都指望不上,在整个谢家,只有我跟她的关系稍近一些。就我跟她相处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她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经常一两个月也不出一次门,也几乎不怎么与外界交际往来。她没地方可去,是失踪,还是遇害……”
说到这里,情绪有点绷不住,哽咽住了。
魏林闻言,脸色一黑,却不好说什么。他说:“谢家那么多的监控保镖,想要无声无息地把她害了,再毁尸灭迹,这怎么能办到?一定还有地道!”
施言冷眼看向魏林:“借着找地道的由头,把金库和古董库也开了呗。书房底下的一个库房不就已经让你们打开了吗?谢承佑的财产,昨天早上就散出去了。这宅子里再没一件他的东西,全是谢轻意的财产。把谢轻意逼疯,弄失踪,再借着找人的由头,肆意翻她的宅子搜她的财物?好算盘!爷爷咽气的第二天,谢承佑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她往死里逼了么。要不是当时七婶不顾不管直接徒手抓住了刀刃,谢轻意那一刀早就插进心脏里去了。”
魏林说:“父母子女吵架,这很正常!”
施言说:“正常父母见到孩子捅自己一刀,只剩下刀柄在外面,都会第一时间送医,唯有谢承佑,不仅没送医,还在那继续刺激谢轻意,导致她当场拔刀捅向心脏。谢轻意住院期间,谢承佑强行带她离开病房,导致刚手术完的肠道又出血、肠漏,并刺激到她精神病发作。这是正常父母吵架能干出来的事?谢轻意住院治疗期间,做父母的,去看一次刺激一次,闹一次,甚至在病房里跟谢轻意的保镖大打出手,从病房打到了走廊。你们带着一大堆人,半夜翻墙进来,撂翻谢轻意的安保团队,能不能解释下原因?”
魏林怎么解释。那确实是要剪除掉谢轻意的安保力量,把她控制起来。她有精神病,谢承佑要行使监护权,很说得过去。
可……施言话里话来的意思,把这个扯上谋财害命。他说:“先找到人再说吧。”
施言问:“魏林,那人呢?找人,我得问你要啊。”
魏林说:“我也在找。”
施言说:“杀妻的把老婆埋后院,通常都会对外宣称老婆跟人跑了。杀了孩子,再找个地儿埋了,说孩子精神病发作跑了,也不是不可能。”
刑警队长听着他们吵,头大!
正常情况下,这会儿应该去找谢承佑问话,可怎么找?他可没那权利直接异地执法跑到部队去把人叫来问话。谢承佑压根儿不在场,说这事是他指使的,那得魏林出来指认。
带着人翻墙进来的是魏林,谢轻意是在他们进来后才发现失踪的。刑警队长只能请魏林去局子里喝茶,夜里翻墙进来的那些人也得挨个问话,没进医院的都要暂时扣留起来。
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先把涉案人员按住,全力查找谢轻意的下落。谢轻意要是没事,放人就是了。谢轻意要是有事,他们调查清楚经过往检察院一送,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
刑警队长让人把魏林他们带走后,又打电话给文兰。
谢轻意的监护人,不止谢承佑一个,文兰同样有着监护权。
文兰接到刑警队长的电话,惊懵了。
刑警队长也极诧异:“你不知道?没人告诉你?谢承佑没告诉过你?”
文兰说:“没有。你跟我详细说说,什么情况。”
刑警队长把谢轻意给谢承佑寄古董文玩到现在失踪的事,全盘告诉了文兰。
文兰跟刑警队长通完电话,施言的电话又响了。
施言拿起手机一看,文兰打来的。
她接通,说:“七婶,我就在刑警队长边上。”
文兰问:“轻意她……她是不是躲起来了?”
施言说:“她没地方去,而且,她正病着,一个冬天都没出过门。”
文兰的声音带着急切,说:“我现在就请假回去,如果你有轻意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打扰她,但请一定要让我知道她是不是安全。施言,你帮忙找找她,看看她经营的那些店铺什么的,她对底下的人都挺好的,也问问他们,轻意有没有在……你多找些人,帮忙找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