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在保安室的地底下掏出了一个百年前的武器库。武器库里还有银元。
刑警队一看,哟,谢家准备安保武器、给安保团队高工资是老传统啊。武器库里备银元,那不就是关键时候,发钱发武器,拼命用的嘛!
银元给谢家人留下,那是他们祖上留下来放地下仓库里的,但以前的老式手榴弹、**、火枪、鸟枪、还有一挺重机枪,通通没收。还有德国造的小手枪,这在那年代可是正经的好东西,不好意思,所有涉及管制类的现在不允许私人收藏的武器,通通拖走。
刑警队清点完,拉走,是送去博物馆还是送去销毁,得等局里跟文物局研究完才能决定。
谢家地底下的东西,基本上全翻了一遍。
谢承安面色不显,但气得够呛,暗恨不已。他要是逮到谢轻意,非得拿皮带抽得她哭爹喊娘!
东西翻出来不少,但谢轻意没见着。
凌晨四五点了,所有人都特精神,也都悬着心。
现在就剩下主院地下室底下的那间大地下室了。
根据谢轻意失踪的地方来推算,她最有可能出现在那里。她有精神病,病情最严重时是没有任何自理能力的,从失踪到现在,十天了!
如果她真的在底下,那真可能是凶多吉少。
地下通了电,但通道很窄。一米宽,一米五高,大家都得低着头弯腰往里走。老式的拱形青砖结构,建得极结实。
通道曲曲折折修得跟迷宫似的,还有岔道,还有机关,好在关闭了。有机关的地方还用便贴纸留了小纸条:此处有机关,已关。
便贴纸是崭新的,钢笔书写,一手字写得像印刷体一样端正漂亮。
施言和文兰都认识谢轻意的字迹,是她的。她甚至算准了他们会找到这里来,很贴心地提前关好了机关。
文兰的腿都有点软了,不敢再走下去,又忍不住继续往前走。
施言和女刑警搀着她往前。
兜兜转转在底下转了二十多分钟,终于,他们来到了一扇钢铸的厚重大门前。大门上有输入密码的按键和一个粘钩。粘钩上挂着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有一封信。
信没有信封,是几页写满字的信纸。
文兰看到信纸,颤抖着取下来,展开,入眼就是谢轻意的笔迹,钢笔字,墨渍跟路上的便贴纸上的一模一样。
信上写着:
终究还是找到这里来了,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今天是正月初十了吧。谢承佑要等到春节过后大家上班了才会往回赶,最快初九才能到。他回来后,说服你们、联系勘测团队,找到金库,等着大伙儿搜完宅子里的其它地方再进来,应该已经过了初九,现在已经是初十凌晨,天快亮了吧。
奶奶过世,奶奶的遗产全分了,爷爷分过一次家,也正是那次分遗产和分家,生出这么多事,但我不后悔,至少我守住了爷爷的晚年。我们爷孙俩守着这宅子看着一群傻逼乱舞,倒是挺有共同语言的,吐吐槽,私底下骂一骂,也是种乐子。反正吧,除了逢年过节也不用太搭理这群傻逼,实在烦了,扔出去也不费什么劲。
现在讲到你们最在意的钱财问题。
古董、黄金等值钱东西,爷爷分出去三成,留下了七成。他跟我说,他给我留了大头。你们心心念念的金库、古董库都在这里,谢家所有人分得的黄金古董金银珠宝玉器不足这里的三分之一,因为这里除了爷爷攒的,还有我攒的。
投资的产业,早在奶奶过世那会儿就分完了。我的那一份,我掌管了很多年,爷爷手把手教我,我自己读了很多经济学、金融学的书,高中那会儿就混进大学蹭课,也找了不少老师课外讲习。哪有什么从不亏本的谢貔貅,那都是一点点学出来的,但我脑子好使,真赚得挺多的,多到这些年谢家上上下下的开销全是我在发钱。爷爷的钱,我没动,在他过世的那天,折现,全分了。这份钱是最后的买断钱,买断我跟谢家所有人的情分。
我从十二岁绑架事件后,就知道你们这对傻逼父母靠不住,也一直防着自己哪天就让人绑了或噶了,遗嘱早就立好了。那时候太小了,未成年,爷爷陪着我立的。我是爷爷养大的,他在世的时候,他才是我的监护人,你们这对傻逼父母不是。这份遗嘱,无论我是否有精神病,无论我当时是否成年,都是有效的。这里有一座好大的宝库,你们一天等不到我的死讯,就一天分不了我的遗产。
谢承佑,你的那对龙凤胎真好看。发现大号指望不上就开始练小号,五十四岁的年纪都还能再生两娃,确实牛逼,但你不知道藏好点,派几个人往部队边上的镇城一蹲,没费什么劲就蹲到你了。他们的妈妈比我大不了两岁,挺漂亮一姑娘,跟了你这么头畜生。呵。
施言,我知道你也在,别再找我,找不到的。
刑警队的也别忙活了,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棋局已布,棋子已落,无论我是生是死,这盘棋终究会下完。
妈,在我用匕首捅向自己胸口时,你连想都没想,本能地握住了刀刃,要不然,我那会儿就已经没了,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怪你,也不恨你。我骂你傻逼,那是因为你真的是个纯血傻逼。妈,帮帮我,别让谢承佑拿我的财产去养那对龙凤胎,我恶心。
我不在这里,但知道你们不确认不死心,为了避免你们强行破门触发防盗布置造成惨重伤亡,我把防盗布置全关了,连密码锁也改成了最简单的,六个0。这门只能开启一次,时间是半个小时,够你们确认我有没有在里面,以及去看看里面的东西,半个小时后,防盗布置全开,从通道到库房的所有机关、隔离门会全部开启,如果没有我来解锁,五分钟内,这里所有人不会有生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