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于这情况挺喜闻乐见的。
陈铭的妈妈虽说是位成功的商人,但是,哥哥妹妹的关系够硬,大家都卖她面子,能透露的,肯定都会透露给她。不能透露消息给她的,那就该超出谢轻意的能力之外,那么打听来去,到最后只会打听到戚丰泉头上。
谢轻意再次在心里默默感谢戚丰泉吸引火力。
至于接下来的郁容朝夏乐乐、陈铭、郑庆他们趁机发难,因为她跟郁容的关系知情者极少,瞒得死死的,他们查来查去,只会查到陆谅以前针对郁容执掌的森茂国际集团搞过事,还坑过郁容,跟郁容结下很深的梁子,郁容是追着陆谅回来的。薅草打兔子,郁容收拾陆谅,连他的盟友一起收拾,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谢轻意之前在云南度假养病,回来后又去玉泉观住了半个月,才下山。以她爱搞事的性子,她不可能不搞事。她搞事了啊,没见袁悠悠跟疯狗一样追着陈家的古玩买卖咬么。
陈家的古玩生意就跟谢轻意的文珍古玩行一样,折腾点兴趣爱好,顺便赚点钱,全折进去,在经济上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就是经营的年头久有感情加持,会有点心疼肉痛。陈老头顶多就是咬咬牙骂几句,但谁叫自家孙子惹事在先呢,也不会真急眼。
所以,神仙打架,跟谢轻意这么一个养病的精神病是没有关系的。她带着三个律师去警局,却连自己堂姐兼前女友都保释不出来呢,老可怜了。
闲着也是闲着,谢轻意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又去接施惠心,然后再次往警局去。
人是逮了,拘留通知书得给吧,要不然就放人。
谢轻意想着,施言暂时出不来,让施惠心亲自来一趟也好放心。
她们这次倒是进了警局的大门,但接待的警员让他们在大厅找个位置坐着等。
谢轻意陪着施惠心坐了没多久,陆续的来了好些熟面孔。
陈铭的母亲陪着陈老头过来了,夏乐乐的爷爷和二叔,郑庆的爷爷和父母都来了,边上还有一个经常跟夏乐乐他们一起玩的常裳的奶奶,常老太太也来了。
谢轻意有点没绷住乐,淡淡地笑道:“哟,这凑一桌麻将都还有剩的。啧。”
常老太太对陈铭他们私下里搞小动作得罪谢轻意的事,有所耳闻,对谢轻意的阴阳怪气丝毫不以为意。她坐到谢轻意的身边,温声问:“你怎么也来了?”
谢轻意说:“我堂姐被逮了,陪大伯母来。您孙女儿也被逮了?”
常老太太叹气,说:“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打听都打听不出来。”在苏城,居然有他们几家打听不出来的事,可够稀奇的。她说:“你脑子好使,琢磨琢磨呗。”
谢轻意说:“不琢磨,反正快到点儿了,该出拘留通知书了。”
她摸出手机,插上耳机,打开音乐,听歌。
常老太太又扭头想找施惠心打听点情况。刚开始时,她以为是谢轻意搞出来的事,可看如今的阵仗,谢轻意还没这能耐,就打消了疑虑。不过,谢轻意的脑子好使,跟施言又有过一段,说不定琢磨出些什么,会透露给施惠心。
施惠心比常老太太还着急,问:“你说会不会扣留超过二十四小时也不放人?”
常老太太的神情一滞,真想说,呸呸呸,乌鸦嘴。
这正说着话,有警员出来给拘留书。
谢轻意的视力好、记忆力好,看东西一目十行直接记住都不在话下。她在陈铭、夏乐乐、郑庆、常裳的家属拿到拘留通知书时,一眼扫过,看了个清楚分明。果然是刑事拘留通知书,涉嫌协助间谍从事犯罪活动、危害国家安全,羁押进了看守所。
她又去看施言的,写的是“与国外间谍份子有密切往来,需要协助调查”,羁押在拘留所。
施惠心一看跟国外间谍份子有密切往来,不由得慌了。施言十三岁就出了国,在国外待了十多年,要是被骗去干出些什么事,那可怎么得了!她唤了声:“轻意。”声音都带着颤音,脚都有点站不稳了。
谢轻意扶住施惠心说:“别慌。”
她拿手机把拘留通知书拍了照,扭头交给身后的律师,说:“拿去申请行政复议,再看看能不能见到施言问问什么情况。”
行政拘留,家属是可以探望的,但施言卷进去的案子,别说家属,律师都见不着她。可是,既然给的是行政拘留通知书,且还是写着“协助调查”,就能说明很多情况。
协助调查,那就是没有实锤证据。
朱雀会的事,人家没有从事犯罪活动,国外又不禁社团,要是硬说那是个非法组织该把施言这个组织者抓起来,那可真得捅到马蜂窝。一帮富二代留子凑一起做生意赚点钱,有开超市的、有开酒吧的,有开饭馆的,有折腾球所的,都是些自娱自乐的买卖,碍着谁了?真这么一定性,施言把会员名单一公开,早已学成归来如今已经开始顶门立户的会员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家长们,就该聚起来喊冤了。
施言转走陆谅钱的事,走的是正规合法途径,在国外进行的合法交易,且是她把陆谅的钱卷了,不是她给陆谅钱,怎么都算不上给陆谅活动提供帮助。
正常情况下,没有证据说明施言犯了事,如今拘留二十四小时时间已经到了,该放人了,继续扣着,不符合程序,当然要让律师申请行政复议啦。
中间有戚丰泉梗着,行政复议对于释放施言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该有的态度得有,这有利于后续收拾戚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