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语气又是一变,变成惊恐:“姐姐,谢轻意!”
施言的表情又瞬间变成懵:她怎么来了?
然后又是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很是淡然地给了谢轻意一个白眼。
下一瞬,脸色一变,整个人宛若炸毛的刺猬,一声大喊:“谢轻意,我艹你个狗杂碎东西,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混账玩意儿,我让你那么多回,哄你那么多回,你就不知道让让我哄哄我,一边给钱一边派人监视我,还看我黄色小视频,你那么爱看,怎么不多跟我滚几回床单睡几回呢,我真人表演伺候得你不满意吗……”巴拉巴拉,火力全朝着谢轻意去了。
秘书、王局听得目瞪口呆。这能是他们能听的?
他俩用眼角余光悄悄地去瞄谢轻意。*
谢轻意环顾一圈四周,转身出了审讯室。
施言虽然声音嘶哑,但气势如虹,继续对着敞开的门口狂喷。
没几分钟谢轻意拿了卷卷纸回来,团了团,以非常粗鲁的动作塞施言的嘴里,直塞得施言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半句骂人的话都冒不出来了。
施言看向谢轻意的目光表情不断变换,非常明显,是三个人。
秘书对谢轻意说:“你在外面等等,我了解下情况。放心,如果施言真的没有犯事,我们一定放人。”
谢轻意“嗯”了声,点头,冷冷地扫了眼刚才骂她的施言,转身出门。
秘书也示意王局和戚丰泉到外面谈。
王局特意叫了个值班的女警把谢轻意带去接待室,又叮嘱道:“多陪着些。”
警局上上下下都知道谢轻意。
女警把谢轻意给请进接待室,给她倒了水后,好奇地问谢轻意:“你的关系这么硬啊,把严秘书都给请来了。”
谢轻意把她给豪车喷满冤字开去撞省政府大门的事告诉了女警。
女警的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她心说:“谢大小姐是没看上市政府的大门吗?”
谢轻意没吃晚饭,饿了,小口地喝着水,靠在椅子上想事情。
以戚丰泉的职位来说,把人多扣留几个小时根本不是事儿,即使闹出来,顶多就是挨几句口头批评,把人放了就算完事。
秘书跑这一趟,主要还是按住她不要再去撞大门闹事,闹出来不好看,影响不好。
至于施言疯不疯,得进行精神鉴定、取证、起诉、等判决,一套流程下来,快则几个月,慢则拖好几年都有可能。到那时候,戚丰泉早调走了,不痛不痒,而她们就算赢了官司,顶多就是获得点赔偿金,都不够付律师车马费的。
有意思的是,严秘书问了句知道宋秋叶吗?王局见到严秘书,就把钱的事捅了出去。
如果施言是正常状态,涉及巨额财产,人能不能放,还真不一定。现在这样子,审都没法审,且瞧那亢奋的劲儿,大有继续骂下去的势头。算起来,施言已经有两天一夜没睡,这么长时间没睡,身体可扛不住。
到现在他们也没说立即放人,而是讨论?讨论什么?讨论施言知不知道宋秋叶的下落,想继续撬她的嘴?之前是为钱,现在是为宋秋叶的下落?也就是说,施言还会继续关下去?
谢轻意的神情骤然冷了下去,滚滚黑暗席卷而来,就连眼睛也罩下层阴霾,那气质瞬间从乖巧宝宝变得阴郁狂暴,仿佛随时会暴起伤人。
女警眼睁睁地看着谢轻意秒变脸,吓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唤道:“谢小姐。”
谢轻意抬眼望去。冷冽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很是淡漠地从女警身上扫过,便又收回视线,继续琢磨要怎么搞事。
下一瞬,她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砰地一声砸碎,抓起瓷片对准脖子就划了过去。
这一切变故来得太快,以至于女警扑过去抓住谢轻意的手腕时,她脖子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把衣领都染红了。
没喷血。没割到动脉血管。谢轻意对自己控制的力道很满意。
女警抢走谢轻意手里的碎片,又将其余的碎片扫得远远的。她牢牢地扣住谢轻意的双手,大声喊:“来人,快来人,来人啊——”
听到女警喊声的人赶到接待室,就看到谢轻意被女警紧紧按住双手,脖子上全是血。
女警都快哭了,说:“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秘书、王局和戚丰泉听到喊声,赶到接待室,先是看到谢轻意的脖子和衣领上都是血,然后就看到谢轻意死死地盯着戚丰泉,那眼神像鬼一样恐怖。
随即谢轻意又阴恻恻地笑了笑,说:“走着瞧。”
戚丰泉并没把谢轻意的威胁放在眼里,吩咐身旁的人:“打电话叫120。”伤口不深,缝几针的事。
谢轻意将目光挪到严秘书身上:“施言呢?还不放人吗?”
严秘书刚才接到电话,得知宋秋枫已经联系不上宋秋叶,目前正急得不行,也想从施言这里得到些宋秋叶的消息。可现在这样子……这俩精神病都开始疯上了。
他说:“放放,我们放人,只是施言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你也得治伤,先送医院。”
果然是要扣着不放。谢轻意冷哼声,扭头对紧紧按住双手的女警说:“松开,我不自杀,吓你们玩的。”
女警欲哭无泪,按得更紧了。
谢轻意说:“我要跟施言待一起。”
俩发病状态的精神病待一起,更可怕了。
戚丰泉告诉身后的警察:“别让她再自残,先给拷上,等救护车到。”
警察上前,把谢轻意按在桌子上,双手反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