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回了句:“不清楚。”她总不能去把谢老六拖出来问是不是他指使的吧。
宋秋叶问:“现在怎么办?我姐可不会帮我填这窟窿,她跟国安那边谈妥条件,就开始催着我放人。现在会里为着放人和钱的事,都吵翻天了,弄不好,咱们朱雀会都得四崩五裂。”
施言说:“钱的事,我来解决。”
她没动谢轻意给的那笔钱。哪怕这笔钱是朱雀会的经费,哪怕一句谢轻意给的就能解释它的来源,她不愿意动用。
她有一个多亿的现金存款,先转给宋秋叶应应急,之后又把施氏做了抵押贷款,贷了笔资金出来,让朱雀会的生意买卖不至于没有周转资金出问题。
戚丰泉没了,总还有些人靠着他做生意买卖什么的,施言趁势给扫了,多多少少找回些损失。
陈铭、夏乐乐他们蹲进去,家里闹了起来,外面又有郁容、以及趁火打劫的程侯、唐逸等人,搅得里外一团乱。这几家为了捞人、保重要产业筹措资金,不得不变卖些产业。
施言没有像程侯、唐逸他们那样跟郁容搅到一块儿去对付这几家,再加上她是朱雀会会长,跟国内好多二代、三代都有交情往来,夏老爷子、常老太太,还有郑老爷子几番权衡过后,陆续找到施言托她做中间人帮忙牵桥搭线变卖产业。
施言拉着朱雀会的人进来做这趟买卖,从中赚了不少,把经费的损失填上了。
她忙完这些,已是深秋时节。
再然后就是忙着年终盘点分红之类的,朱雀会的事要忙,施氏的事也要忙,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过年。
大年二十九,公司放了假,大家都忙着回家团聚张罗过年,施言也极难得的有空回去陪施惠心。
她坐在露台躺椅上休息,忽然想起当初谢轻意住过来窝在露台上休息的情形。那时候的谢轻意病着,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在做什么。
施言又想:“我想她干嘛?”
却又惊觉,似乎很久没有谢轻意的消息了。
不仅没有谢轻意的消息,连时常跟着她的眼线都消失了。不过,谢轻意失踪不是一回两回,都成狼来了。
施言想把这事抛到脑后,又觉心头空落落的。她索性起身,去到隔壁妈妈的住处,打开门进去,正好遇到秦管家来送年货,施惠心在问起谢轻意的情况。
秦管家说:“轻意小姐挺好的。”明显不愿多说。
施惠心瞥见施言进来,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心说:“你就作吧。”
秦管家喊了声:“施言小姐”,打了声招呼后,放好年货,带着随从离开了。
施言瞧见秦管家还能来送年礼,莫名的安心许多,又想,玩完了,游戏结束,散了,甭惦记了。
过完年,施言出国去处理朱雀会在国外的业务,一直忙到开春才回来。
她回来时,陈铭、夏乐乐、常裳、郑庆都被放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陆谅是间谍,导致被骗了钱,所以才会有资金往来,最终协助间谍犯罪活动以证据不足结案,释放了。
几人无罪释放,出来后就找施言喝酒,但施言不在国内。
她回国后没两天,夏乐乐就又约施言喝酒。
施言已经有小半年没混过酒吧,本来是不想去的,但那么大笔资金没了,总不能见都不见他们一下吧。
这笔钱,他们说不知情,实际上,施言在被抓前一个月,就已经把消息透露给他们,但那时候陆谅已经被盯上,而他们通过陆谅投资的钱也到了陆谅的账上,这时候再让陆谅退回来,陆谅拖着没退,且也容易被查。
他们背着陆谅,跟施言和宋秋叶商量,借她们的手把这笔钱转手,再投到朱雀会的生意买卖里去,哪晓得在戚丰泉这里出了纰漏,钱没了。
陈铭、夏乐乐、郑庆、常裳是实打实的损失惨重,家里的资产大幅缩水,自己的个人身家更是没了一大半。施言嘛,个人存款掏了出来,银行还欠着贷款,都拿来填朱雀会损失的窟窿了。
一群人凑一块儿,真有点患难之交的感觉,哀声叹气更是少不了。
陈铭倒是另外有件事,说:“有人透露,郁容其实是谢轻意的人。谢家有大部分资产在国外,本来这份资产是要传给谢承安的,但是,谢家的老太太那会儿还在世呢,谢承安就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家爹妈给自己腾地儿,把谢老爷子和老太太都给惹怒了,后来,老两口对于这些资产,连点风声都没露出来,都留给了谢轻意。谢承安知道的时候,谢轻意都已经当家了,所以,他才那么针对谢轻意搞事。”
夏乐乐直侧目,问:“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靠谱吗?”
陈铭说:“是谁透露出来的,还用得着我说吗?这么隐秘的事我从哪里知道去?戚丰泉跟施言还是拐着弯的姻亲关系,冒着往死里得罪宋秋枫,最后落得跳楼收场,忙活啥?”
逮着他们几个就够肥的了,戚丰泉没看上,奔着施言去,不仅想捞陆谅转出去那笔资金,更想通过施言挖谢轻意的事儿。但凡施言开口,招了一个供,后面一连串的就该招出来了。她跟谢轻意的关系,谢轻意有多在乎她,还用得着问吗,估计能知道谢轻意不少事儿。
郑庆想了想,抬眼看向施言,问:“你女朋友,你不知情?”
施言突然觉得跟他们混一块儿特没劲。她说了句:“谢承勤今年六十岁。”该退休了。在职的时候都没能搞得成事,退了,万事皆休。
她径直起身,走了。
夜里十一点多,酒吧外正是热闹的时候,施言却觉得有点冷清,满脑子都是谢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