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望着晨曦照耀下的明媚容颜,灿烂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晃人眼。她说:“别人失恋都是要死要活,施言,你这……呵。”
施言笑着将目光又挪到被太阳照耀的草原大地上,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想换种生活,阳光的,不再活在恨里的,而是……能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生活。”她脸上的笑意更深,说:“日出挺好看的,是不是?”
谢轻意哼了声,太阳已经完成升起,有点晒了。她说:“日出看完了,你早点休息吧。”转身,往院子里走去。
施言赶紧跟上。
谢轻意驻足,回头:“还跟着我干嘛?”
施言扯了扯打底的背心,又让谢轻意看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问:“你猜我为什么没穿外套?”
谢轻意的眼里闪过迷茫和困惑,问:“为什么?”这不像是会拿自己使苦肉计的。这种着凉小感冒级别的苦肉计,是真会被笑话的。
施言说:“你要不要闻闻看我是不是被汗水捂馊了?”
谢轻意的眼里带了点凉意:“我为什么要闻?”
施言说:“这里最近的水源地,除了你家就是边上的河,往返远运水不方便,野外流河里的寄生虫还多。”
谢轻意点点头,再次往里去。
施言又试着问:“我可不可以得寸进尺……”
“不可以。”谢轻意都没等她说完就拒绝了。
施言说:“我都没说要做什么呢。”
谢轻意说:“借浴室不可以。”
施言说:“保镖的也行。总不能让我大白天的光腚露天洗澡吧。”
谢轻意:“……”她扭头看向施言,真想说。你要点脸,行吗?可这人,不要脸,那不是经常的事么!
她扭头对跟在身后的庄宜说:“待会儿跟何耀说,看着点施言,别让她靠近我的卧室和客厅,餐厅也别让她来。”就差没明说,让她离我远点了。
庄宜“哦”了声,敛目,不好腹诽老板。
施言见好就收,回去拿了洗漱用品,借了庄宜和吕花花的浴室,洗了个澡,这才回去补觉。
太阳晒,两人小帐篷的通风有限,又闷又热,施言没睡多久,就难受醒了。
她听到不远处有马匹声,钻出帐篷就看到谢轻意的随从人员又把马牵了出来,显然是要出去溜达。
施言想着这觉是没法睡的,索性涂了些防晒,从背包里翻出件干净外套,就出了帐篷,再去牵了匹新买来的马,装上马嚼子、马鞍,打马跟了过去。
正在补觉的保镖们听到声响,探头看到自家老板要出去,赶紧钻出帐篷要跟去。
施言说:“你们补觉吧,睡醒后把营地的设备搭起来,我去蹭隔壁的安保。”
保镖们:“……”
施言打马到了谢轻意的小院外,笑盈盈地对何耀说:“放马啊?一起呀。”
何耀:“……”你那是放马吗?
谢轻意出来,就看到施言也在,问:“你不睡觉的吗?”
施言说:“帐篷里又闷又热,睡不着。”
谢轻意说:“加个太阳能小风扇的事。”
施言说:“荒山野地的,没地儿买太阳能小风扇。”
谢轻意突然又有点烦躁,说:“我们去放马,你不许跟。”
施言呵了声:“草原是你家的吗?”
谢轻意:“……”想打她!
89
第89章
谢轻意懒得搭理施言,翻身上马,顺着家门口的斜坡俯冲往下。她跑了没多远,便瞥见旁边有一道身影跟上来,并肩而行。
施言骑马的姿势极标准,冲她喊:“比比。”
谢轻意不愿搭理施言,让马儿放慢了速度,小跑着溜达。
施言的马跑得快,一下子便越过了谢轻意。她又调头回来,放慢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谢轻意身边,凑近打量两眼谢轻意,瞧见眉宇间的烦闷,问:“真不想让我跟上来啊?”
谢轻意“嗯”了声,原本好好的心情又变得郁郁起来。
施言点点头,指向远处的河流:“那我去那边逛逛。”她朝谢轻意挥挥手,朝着远方急驰而去。
谢轻意望着骑着白马策马扬鞭飞奔而去的身影,白与马背上人融为一体,与牧草一起在风里共舞。
旷野,独自骑马飞奔远去的女人,绽放的是蓬勃的生命力,极吸引人。
谢轻意想追着去,又不想再与施言有感情上的牵扯,于是调转马头,换了个方向。施言去上游,她就去下游呗,离远点。她考虑到施言只有一个人,没有带保镖,本来想分两个保镖过去跟着施言,再一想,算了吧,何必呢。
马群一路小跑溜达着载着他们到了河边。
谢轻意下马后,让保镖和照料马匹的牧民小伙放开了马,让它们尽情撒欢儿。
她在河边的草地上坐下,视线落在缓慢流淌的河水上,脑子里却在想着事。
对于现在的施言来说,喜欢她、接受她、建立情侣关系,甚至组建家庭是可以克服的困难,所以选择追求她,万里迢迢地跑来找她。可对她而言,施言把她扔了,就是扔了,那是心里的一根刺,一道迈不过去的坎。她俩的关系,已经不是当初在一起的时候。
一周啊。
一段恋情只存在了一周,就腻了,把她扔了。
谢轻意想起来都心疼那时候的自己。
她坐了四十多分钟,起身,正准备回去,一眼看到上游一二百米远处,有一匹白马在悠闲地低头吃草,视线搜寻一圈,找到坐在草地上的施言。
谢轻意觉得吧,有些事情说清楚比较好,没必要让施言在这里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