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说了句:“别吵。”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施言翻身压在了谢轻意的身上。
谢轻意睁开眼,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冰凉。
施言的左手肘膊支在床上撑起身子,给她俩间留出空隙。她低头看着浑身充斥着冷漠气息的谢轻意,这样的谢轻意是她极熟悉的,也让她安心。生气,想踹她下床,也好过消失,不理不睬形同陌路。
也不算形同陌路,因为妈妈在,跟她维持着堂姐妹间的联系,仅此而已。
可她好想谢轻意,那是深入肺腑的想。
她缓缓地贴近谢轻意,抱紧她。紧贴的触感让施言难受又充斥满念恋感,抱着谢轻意的踏实感和失去的恐惧感,同时出现。
施言低声央求道:“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
谢轻意的目光从施言的脸上下移,问施言:“有这么个姿势请出追求申请的么?”
施言说:“换个姿势,你会不理我。谢轻意,你不同意,是不担心松口,我俩就又在一起了,然后我又作?”
谢轻意老实说:“倒也没有,单纯气不顺心头梗着坎,不乐意。”
施言说:“我以前没正经谈过恋爱,跟你在一起时,心里头有气,各种不服,也很癫”
谢轻意哼笑道:“你现在不癫正常了么?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她跟施言都只能说是在没受刺激的时候尽量维持正常人的生活方式,一旦受到刺激,呵!
施言默然。
谢轻意冷声说:“你这会儿是上了我的床,才能好好说话。我刚才要是把你赶出房间,你能立即癫给我看。”
施言凑近几分,轻声说:“你没舍得。”
谢轻意呵了声,戳戳施言的肩膀:“下去。”
施言耍赖,贴紧,不下去。她说:“施氏已经步入正轨,我招了个集团总经理处理公司事务。过阵子等妈妈的身体好点,就把她接过来住。”
谢轻意“哟”了声,嘲讽道:“施言小姐是要陪读啊。”
施言说:“生意在哪都能做,没有你在,除了工作、谈生意,就没别的事情做。要是有你在,我可以接送你上下学,周末或放假可以带你去野炊、效游,还可以找办有狩猎证的农场打猎,鹿、羊、狼、野猪、兔子等随便打,都不禁的。”
谢轻意说:“你找别人也可以。”
施言说:“别人不会让我有想要照顾、欺负、贴着、抱着的欲望。跟别人,绝交了就绝交了,可跟你,就像最开始只是不起眼的一个小伤口,再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化脓感染,伤口从不起眼的小伤口扩散到越来越大,先是皮肤、肌肉,再是血管、骨头、五脏六腑,再然后就是窒息和绝望,就好像周围到处都充斥着你的气息,却又找不到你。就是那种想发疯都没地儿疯,想声嘶力竭地喊,却连喊的方向都没有,明明不痛,却让人难受得想拿刀子一刀刀地割了自己。”
谢轻意默然。不愿再谈下去,她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别压着我,也别抱着我睡,各睡各的。晚安。”
施言没动,继续抱紧谢轻意。
谢轻意有点生气了,冷声道:“施言。”她将手伸出去,要去拿手机叫保镖。
手离床头柜有一段距离,要拿手机得探出身子才行,但被压着,动不了。她说:“信不信我喊人了?”
施言掀开被子,坐起身,比人鱼更具诱惑力的曼妙身材就这么曝露在谢轻意的视线下,柔顺的长发落在胸前,半遮半掩半隐半现,更添魅惑。她说:“行啊,你让保镖进来把我这样拖出去,看是谁吃亏。”
谢轻意抚额,叹气,说:“行啦,只能抱!”
施言的眼里漾出笑意。她麻利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又贴着谢轻意躺下,将手搭在谢轻意的腰间,轻轻地将人揽入怀里。
谢轻意其实已经有点困,说了句:“别吵我睡觉,不然让女保镖进来把你裹成春卷扔出去。”她调整好睡姿,靠在施言的怀里,闭上眼睛,入睡。
施言轻了下谢轻意的头顶,揽着她,没有睡意。她向来睡得晚,这会儿并不困。可能抱着谢轻意睡觉,那叫一个安心满足。
她想问谢轻意有没有想过她,发现谢轻意居然睡着了,呼吸均匀沉稳,人也整个儿放松下来,睡得那叫一个沉。施言震惊了,心说:“睡眠质量这么好了吗?”
她又去捏谢轻意的鼻子,不到十秒钟,谢轻意睁开眼,眼里迸出怒火。
施言赶紧松手,轻轻拍着谢轻意的后背哄她入睡。
谢轻意调整睡姿,脸贴到施言胸前的柔软部位,又一次沉沉睡去。
施言这次没再吵谢轻意,搂着谢轻意舍不得睡着,也不敢动,直到一只胳膊压得有点麻,才调整了下动作。之后,慢慢有了睡意,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清晨,谢轻意让闹铃声吵醒,没睁眼便感觉到旁边有人,熟悉的触感让她差点又贴上去蹭蹭,好在忍住了。
她拿起手机,关了闹铃,切进加密界面看了眼消线。卫致敬发来消息,是一段视频。视频里,警察正在围堵桥本樱,但她的身手实在太好,比猴子还能蹿,快速移动,连蹦带跳,连枪都瞄不准她,顺利让她突围跑到大街上,再一个跃身落到停靠在角落的摩托车上,随着她点火,摩托车轰地一声启动声响中,巨大的爆炸和伴随着油箱爆炸燃烧的火焰腾起。
桥本樱和摩托车一起被炸成碎块,碎块落在地上,上面沾着汽油还在燃烧。
原本睡着的施言让闹铃声吵醒,她有点困,打算再眯一会儿,但发现谢轻意居然破天荒的没直接起床,而是看起了手机,好奇地凑过去,正好看到桥本樱骑上摩托炸成碎片的场面。她问:“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