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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疯批(22)+番外

谢轻意给六伯发了条信息:收到生日大礼包了,我很喜欢,谢谢六伯。

谢老六又打了个电话过来。

谢轻意不擅长扯家长,聊了几句,就跟谢老六结束了通话。

她把生日大礼包搬回屋放好,接到施言打来的电话。

施言问:“在家吗?”

谢轻意说:“在家。”

施言说:“行,我去找你。”

谢轻意“嗯”了声。

施言便挂了电话。

谢轻意在房里待了一会儿,等到十一点,谢老七和文兰也没给她打电话。她估计施言快到了,去到前院,便见施言又站在院子里看风景。

大冷的天,昨夜下过的雪还没化,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哪怕今天有太阳,室外仍旧很冷。

谢轻意走到施言跟前,问:“有事*?”

施言说:“来找你堆雪人。”

谢轻意扔下句:“幼稚。”

她转身进入客堂,一眼看到放在客堂里的蛋糕,以及摆在蛋糕旁的小雪人。

雪人捏得极不走心,一看就是刚从院子里团两团雪,随意揉搓而成。

施言进屋,见到谢轻意的目光定在雪人身上,眼里漾满笑意,问:“喜欢我捏的雪人吗?”

谢轻意心说:“你捏的时候能走点心么?”,太敷衍了。她“嗯”了声,懒得多说什么。

施言捧起雪人,塞到她的手里。

入手一片冰凉。

谢轻意双手拢着雪人,抬眼看着眼里满是柔光的施言,客气地说了句:“有心了。”并没有因为施言的到来而开心。

感谢施言记得她的生日,但演还是真心,她分得出来。

从小,四姑就很讨厌她,说她小小年龄,一点孩子的天真都没有,像阴暗角落里擅窥人心的鬼魂。

那时候谢轻意只是觉得自己聪明不好骗,而一个人想什么,无论装得有多好,表情、动作、眼神多少都会泄漏些,再就是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风格、习性等,综合起来,自是一眼分明。

她不好骗,又不愿跟他们一起演,所以不讨喜。

她不需要因为特意讨好才得来的喜欢。那不是别人喜欢她,而是喜欢讨好、喜欢演。

谢轻意猜测施言可能是想从她这里得到谢承安的罪证,以了却施惠心的心愿。

谢承安生意上的事不干净,但最多就是罚款什么的,能把他送进去的只有谋杀妻子,但都是未遂,即使真判刑也不会重到哪里去,再来个超过七十五岁从轻处罚,判个缓刑什么的,甚至都不用进去。哪怕进去,没两年就能出来了。

谢轻意估计,真要是等到那个结果,大伯母只怕会怄死。

施言有孝心,想折腾就折腾呗。好歹大伯母老年还有施言这么个安慰。

二十一岁生日,是施言陪她过的。

在院子里堆了一个大雪人。

下午切了生日蛋糕。

她俩拍了个合照。

施言非要让她抬起手臂在脑袋上比个大大的心。

幼稚直白得只差把心思写到脑门子上,美人计!

下午,送走施言。

谢轻意接到文兰女士打来的电话。

文兰女士充满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妈妈太忙了,把你的生日忘了。妈妈给你寄了生日礼物,过几天到。”

谢轻意问:“六伯给你打电话了?”

文兰女士“嗯”了声,说:“刚打的。”她又问:“你生日怎么过的?”

谢轻意说:“施言陪我过的。堆了雪人,吃了生日蛋糕,拍了生日合照。”

文兰女士明显长松口气,说:“那就好。”

谢轻意的心里堵得慌,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

这电话,打了还不如不打。

谢轻意想发消息问施言:大伯母会忘记你的生日吗?

但不打算自取其辱。

大伯母每年都陪施言过生日,哪怕施言在国外留学,大伯母也会飞过去陪她。

晚饭,是谢轻意独自吃的。

她自插一刀后,肠胃功能就不太好,吃多了容易肚子疼。

下午吃了蛋糕,还没消化完,晚上只喝了小半碗汤,吃了几筷子菜,就吃不下了。

夜里,谢轻意点开邮箱,收到年终财报,才突然惊觉好像快要过年了。

往年,她过完生日,就要张罗着备年货。

谢老先生在的时候,要给诸多儿孙们备过年的东西,都是她在跑腿操持,她可忙了。

他一走,她除了跟六伯的关系还过得去外,几乎跟所有人都成为了仇人,断了亲戚往来,不用备。

虽说她不稀罕跟他们往来,但这日子过得也挺没劲的。

她看完财报,把觉得有异常的几家公司圈出来,准备回头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之后开了瓶红酒,泡在热腾腾的浴缸里喝点小酒助眠。

有红酒滴在浴缸里,晕开的痕迹,有点像血。

谢轻意的目光顿住,一个念头钻入脑海。

她定了定神,赶紧把那念头挥出去。

不至于,真不至于。

可鬼使神差的,她扯过毛巾裹在红酒瓶上,将红酒瓶用力地往地上一砸,酒瓶碎了,红酒渗出来,声音不大,没有惊动刚放完洗澡水送完毛巾进来还没走的生活助理。

谢轻意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给生活助理:“天晚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收拾。”

她又补充句:“夜里不要来打扰我。”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念头很危险。

最好就是从浴缸里起身,拉开门出去,让生活助理进来收拾碎酒瓶,然后,她吃片安眠药,好好休息,睡一觉。

可是,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