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套说辞。施言问:“生我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施惠心说:“冯明。”
施言问:“没别的了?”
施惠心说:“没了。哦,她挺文静的,不爱说话,家里出了变故又失恋,心情不好,有点忧郁,成天闷在屋子里不出去,最多就是我偶拉着她下楼转转,也只在小区里。买菜吃饭什么的,都让楼下的铺子送上门,不爱跟人打交道。”
施言点点头,心里很纠结。
她妈妈心善,看人总是看好的一面,也只看表面,内地里什么样,只怕知道得不多。冯鲲突然找来,事情只怕不简单,她想找冯明问,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施惠心问:“你是不是有冯明的消息?”
施言说:“有一点,但不知道要不要联系。”
施惠心说:“心结梗了这么多年,当面问问也好。”
施言“嗯”了声,靠在施惠心的怀里,喊了声:“妈。”伏在她怀里,想哭。
施惠心揽住她,说:“苦了你了。”
施言低低地说了句:“还好。”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没有人欺负她、骂她是没人要的野种了,有了喜欢的人,那人也好喜欢好喜欢她。谢轻意的学业那么繁重,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五湖会一摊子事情没料理完,说陪她回来就陪她回来,动用各种力量帮她调查。她估计自己在妈妈这里问不出来的消息,明天在谢轻意那里应该会有答案。
她不想联系冯明,但她又想去看一眼生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又不想去,她总觉得自己就是妈妈生的,别人,冯明,只是陌生人。
施惠心看施言实在难受,哎了几句,见她不愿多说的样子,便岔开了话题:“你去找轻意,轻意还生你气吗?”
施言说:“没那么气了。她陪着我回来的。”
啊?施惠心问:“她陪你回来的?回苏城了?我听说她那学校课业可重了。她又晚去那么久,得落下好多功课吧,有空陪你回来?”
施言心说:“还有空搞事呢。”谢轻意看书一目十行,不仅看得快,看完就能背下来。那记忆力,让人不服都不行。不过,课业繁重倒是真的。飞机上看了一路的书。
她想到谢轻意,心情又好很多。她又想起回来时,谢轻意说的那句话,把冯明当成陌生人,而不是弃养她的生母,就没那么难受了。
可是,她又好不甘心。
施言不愿把低落情绪带给施惠心,让她跟着难受,说:“妈,我饿了。”
施惠心问:“想吃什么。”
施言点了两道家常菜。
施惠心立即起身去给她做。
施言跟去厨房打下手。
施惠心又问了些施言出国后找谢轻意是什么情况,问谢轻意在国外待得习不习惯之类的。
施言说:“挺习惯的。”挑着些谢轻意生活和学习上的事讲了,至于那些作上天的事,一字没提。
施言在施惠心这里待到第二天吃过午饭,才去谢家大宅找谢轻意,结果谢轻意不在。
她给谢轻意打电话,得知谢轻意去了城外的玉泉观找葛不缺,要过两个小时才回来。
她没休息好,于是毫不客气地跑去谢轻意的床上补觉。
她睡醒时,已是傍晚时分,谢轻意已经回来有一会儿了,正在书房看书。
施言进入书房,凑过去一看,“哟”了声,说:“谢大小姐真努力。”回家都不忘学习。
谢轻意“呵”了她一声,合上书,示意施言坐下。
施言问:“查清楚了?”
谢轻意说:“查了个七七八八。”她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施言,又把打印出来的通讯录递给她,说:“关系网盘根错节的,三言两句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
施言接过通讯录,大致地看了眼,再往后面一翻,再次对谢轻意刮目相看。
她仔仔细细地看完通记录,把里面的关系捋了捋,说:“目前除了冯鲲找到我们,他们没有任何向我们出手的痕迹,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向我们下手?”
谢轻意说:“我藏得深,想挖我的底细,就只能等我出手。出手就会漏痕迹马脚,这样才能找到机会。如果是从冯鲲跟你的关系、你跟宋秋叶的关系上来看,我出来帮你、帮宋家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是按照我以往的惯例,也可能把宋、金两家一起吞,把宋秋瘐和金咏夜一起逮。无论我做什么选择,对方只需要螳螂捕蝉就成了。宋、金是饵,陈铭的母亲章莹莹是螳螂。”
施言略作思量,说:“以不变应万变,宋信跟金咏夜之间的较量,我们坐山观虎斗。”
谢轻意说:“可以查查是什么情况。”
施言问:“不担心被揪到马脚?”
谢轻意淡淡地笑了笑,说:“得露点马脚出来,省得真把我当猪了。”
你?猪?施言一时没听明白。
谢轻意问:“谢家看起来像要倒势了,蠢蠢欲动、想要另攀高枝的不少,我要是不找点存在感,什么阿猫阿狗都来作几下,也挺烦的。有没有兴趣陪我去京城装逼?”
施言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她说:“祖宗,您悠着点。”
113
第113章
谢轻意在家待了两天,便带上施言、秦秘书和保镖们,包了辆公务机,去往首都。
上了飞机,谢轻意就开始写作业。
施言坐在她身旁,手支在会议桌上,看着谢轻意对着笔记本电脑敲字敲得手指拉出残影,打字速度比她看得还快。
她抬指戳戳谢轻意的胳膊。
谢轻意头都没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