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这正琢磨着事儿呢,谢轻意的手机又响了。
谢轻意都懒得接了,直接挂断。
施言有点想不明白,说:“谢家在海外再有实力,也不至于……一群人上赶着急吼吼地扎堆过来啊,你来北京,也没干什么啊。”
谢轻意说:“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干,他们才着急来。我现在掌管的谢家,是已经清理完了除掉所有累赘了的,轻装好上阵。谢家现在就我一个人,什么都是我自己说了算,我妈都不能指手划脚插上半句话,我可以在短时间里调动的力量,你是看到了的,再就是我有精神病啊!”
施言侧目,问:“什么意思?”
谢轻意说:“我有精神病,脖子上有伤疤,从军从政的路都断了,我搞事的能力大家也都见到了,你说,要是能拉拢我去当个幕僚军师什么的……”
施言惊得“咝”地一声抽气,是真没想到,谢轻意居然还有这么个思路,且……从那些打来的电话就能看出,许多人都存了这心思。
她有点吓到了,说:“要是不能让你去当军师幕僚,也不能让别人把你拉拢了去。”
自己拉拢一个顶级幕僚是如虎添翼,但让别人,甚至是对头拉拢个有着过硬实力的顶级幕僚,想想都得牙疼睡不着觉,所以这些人才来得这么急。
谢轻意又悠悠说道:“我回来的第二天就去见了葛不缺,这老头现在是名声在外,我让他帮我宣扬了一下我的天禄命格。我之前是貔貅命格,谢貔貅的外号就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现在三刀三劫已过,貔貅变天禄,哪怕我是个废物,为了讨个吉利,也乐意把我当吉祥物供起来,更何况我不废。我还是个读书特别用功记刻苦的好学生,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呢。我年轻,可培养空间、可塑空间特别强,还能顶好几十年的事儿呢。”
施言问:“你想去给别人当幕僚么?”
谢轻意扫了眼施言,卖了个关子。
她说:“今天来找我的人,都得吃闭门羹。我俩有一腿,几千万的珠宝说送就送,为了你连脖子都能抹,可见我有多喜欢多在意你。我不好相处,不容易见到,入了朱雀会的那些二代、三代们约你这个会长喝酒吃饭,尽尽地主之宜,你去不去?”
施言再次侧目。想说,你送我珠宝是别有目的啊,可这别有目的是真能让她占大天大的便宜!
谢轻意说:“出来混,凡事得留有余地。我真要是油盐不进,不识好歹,会挨收拾的。别人要是能通过朱雀会和你跟我搭上线,就有个缓和空间。跟你搭线联系我的,都是各家下一代,年轻人跟年轻人扎堆玩,互换资源,是不是比老一辈拉下脸找我这个小辈更方便?”
施言乍然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可细细一想,还是不对劲。她说:“贼不走空。你特意跑回来这一趟,要说不搞事,我都不信。”
谢轻意说:“我有在搞事啊。”
施言:“……”她的智商不够吗?
有些事不好说,对着施言,谢轻意还是说多了两句:“我可以闲来无事走几步闲棋,也可以提前埋几颗暗子,这些暗子或许一直用不到,但当我需要的时候,它得有。蜘蛛捕猎前得先织网。”
施言可算是明白了。
这祖宗就是回来搞事的,顺便布局来了。再过上些年,等到他们这一批混到四五十岁的时候,很多都在位置上了,到那时就又是一番景象。
谢轻意又提了句:“检查院高皓的位置可以动。”
施言“哈?”了声,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
谢轻意说:“你哥铁们儿,姓聂的那个,他的姐姐在检查院,高皓的位置要是空出来,她就可以往上升了。高皓的脚下没根了。”
无根浮萍,没有任何扛风险能力,随便找人去碰个瓷做个局,稍微掀点风波,就能把他给换了。越往上走,竞争越大,越拼身后的底子。拉人下马可比拱人上位轻松容易多了。
施言半张着嘴,惊疑不定地看向谢轻意,现拿手机百度检查院,看在职的公职人员名单,然后,找到了那人。
她惊悚地盯着谢轻意,说了句:“我勒个去!”位置这么高了!
谢轻意说:“什么眼神?人家混上去了,看不上我了。” ?施言问:“不是,他……他这,是怎么混上去的?”
谢轻意说:“他爸以前给我爷爷当过司机,且读书很厉害,一路平步青云上去的。”
施言有点无语了。
谢轻意的手机又响了,她烦不胜烦地关机。
施言的手机又响了,看了眼来电号码,跟之前段开的一模一样。她直接挂断,拉黑。她刚把手机揣进兜里电话又打来了,再一看,聂小二。她惊疑不定地把手机递向谢轻意,让她看来电显示。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谢轻意说:“巧合。”
施言“呵”了她一声,接通电话。
聂小二开口就是:“老大,你回国了,还来首都了,居然不通知我们,不够意思啊——”
施言满脸无语,问:*“是不是约饭?”
聂小二:“那必须的!我请客,你必须赏脸啊,不赏脸,我抱着你的腿哭给你看。”
施言笑骂声:“滚,要点脸。”
谢轻意侧目:施言居然还有让别人要脸的时候。
施言跟聂小二通完电话,对谢轻意说:“那我晚上去赴饭局?”
谢轻意说:“要是喝醉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施言:“……”她盯着谢轻意上下打量,连续啧啧好几声,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甭管谢轻意是不是演,那就是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