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谢轻意自从谢老爷子过世后,身上的那股癫劲儿挺像那么一回事。
牧羊人:这事我来解决。那些人,不用调回国了吧?
叫我祖宗:他们跟冯明一起回来。
牧羊人:什么意思?
叫我祖宗:你如果要给他们挪地儿,他们跟着冯明走这一趟之后,正好调去公司的其它办事点。我给你们便利,你们也给我点便利。
牧羊人: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他们挪地儿?
叫我祖宗:新官上任。
潘森退出加密系统,叹了口气,心说:“就说她是个癫的吧。”
居然让他去揍申弘。亏她能想得出来。
可谢家私底下干的那些买卖简直就是天然的伪装色,不仅适合隐藏,对他们行事有天然的便利,好几十年的合作,哪能因为其他部门一个退休槽老头就给坏了菜。真让他们查下去,一旦泄密,外派的人不仅担生死之险,要是导致秘密任务要是失败,后果都够他直接拿枕头闷死槽老头子八百回了。
所以说吧,揍申老头一顿,便宜他了。
潘森不含糊,直接点了几个好手,连夜入京。
当天晚上,他们先是偷偷摸到退休干部疗养院,把监控给黑了,再翻墙进去撂翻警卫,之后精准找到申老头的房间。
八十多岁的老头子,身手早不复当年,被人按在床上蒙住被子暴揍一顿,又再捆了堵住嘴。
潘森揍完人,又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撤走。
他们走远后,监控恢复正常。
申弘被揍得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来人捆得极专业,他解不开绳子,只能忍着痛,下床,挪到门边,用胳膊肘把门把手顶开……
夜里,局长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咔哒一声打火机的声响,瞬间惊醒。
他坐起身,入眼是微弱的火光照亮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床边还站着几个黑梭梭的影子,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他的背脊一寒,问:“谢轻意找你们来的?”
潘森报出瑞士银行的一个账户名和账户号码,告诉他:“你折腾点钱出去容易么。经手操办的人叫什么来着,哦,孙律。我要是把这些东西往纪委一寄,再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想来也是无人在意的吧。”
局长问:“你们想要做什么?”
潘森拿出份文件直接拍到他床边。
局长这才发现,他老婆还睡得人事不醒。他摇了摇老婆,没反应,又去探鼻息,有气儿。
潘森说:“放心,明早就醒了。”
局长趁着潘森靠近的功夫,迅速一眼扫过,记下他的脸。记住脸,他就能画出来人的相,只要系统里录入有他的信息,就能把他翻出来。
潘森说:“记住脸也没用,我跟你们不在一个系统,你的权限不够。”
局长的眉头一跳,立即明白来的是什么人。
他拿起潘森拍到他面前文件,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潘森把打火机凑近点,给他照亮。
局长仔细看去,便见正上方写着单位名称,下面则是四个字:保密协议。
内容就是立即无罪释放周英和秦姣,停止往下调查,并且消毁她们的审问记楚,勒令相关人员保密禁口,今晚的事情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半句,如若违反协议,秘密处决。
局长把单位名看了又看,下面的公章也看了又看,接过潘森递过去的笔签了字。
潘森慢悠悠地掏出块布,往局长的口鼻上一捂,一二三,局长眼皮子一番,晕了过去。
一群人离开他家,关好门,走人。
潘森上车后,给谢轻意发消息:搞定。
对面没回。
这个时间,谢老板没回消息是正常的,如果回消息,要么是精神病发作睡不着,要么就是有人要现在捶,等不及明天。
宋秋枫睡到半夜,突然让电话吵醒。
她接到电话都没敢信,再问了遍:“谁被打了?”
“申弘,叫人蒙在被子里揍得鼻青脸肿腰都直不起来,这会儿送去检查去了。现在大伙儿都在猜是谢轻意叫人干的,她胆子也太大了点,太无法无天了。”
宋秋枫惊了,心说:“这么疯的吗?”
可想到冯鲲都能直接突发心脏疾病身故,申弘只挨顿打,谢轻意这回出手可算保守了。她问:“逮到人了吗?”
“没,出手可干净利落了。”
宋秋枫问:“没痕迹,没证据?”
“没有。都说了出手可干净利落了。”
没逮着人,没证据,可不能说是谢轻意派人打的。宋秋枫挂了电话,挺乐的。金咏梅以为找到齐璃的单位给谢轻意来个斧底抽薪管用,哪想到谢轻意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敢在京城直接摸上门去揍人,这是连齐璃的面子都没给留。
申弘都给揍了,扣住谢轻意手底下两个人的那边,能讨得了好?
宋秋枫愈发觉得小姨父这招棋下得好,就是死得有点……
施言睡到半夜,让电话吵醒。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聂小二。她出了卧室关上房门接电话,打着哈欠,说:“你最好是有事。”
聂小二说:“老大,我姥姥说申弘让人给摸进房间揍了。”
施言“哈?”了声,问:“谁被揍了?”
聂小二说:“金咏梅的舅舅,申弘。”
施言说:“不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去揍……”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默默地看了眼卧室。她都怀疑是谢轻意。她问:“真的假的?”
聂小二边走边说:“我姥姥跟申弘在同一家疗养院住着,半夜听到声响出来,亲眼看到的。这老头不仅被揍了,还让人五花大绑塞住嘴,他是用胳膊肘打开的门。我怕我姥姥受惊,亲自过来陪姥姥,刚才在停车场,我看到了金咏梅和齐璃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