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不愿回答施言的问题。
施言的神情冷了下来,眼里似有风暴在酝酿。
谢轻意望着施言的眼睛,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会让施言分裂出第二个人格。她以前以为,这个人格,只是施言压抑之下的发泄口。现在,似乎不是?
她正在出神,忽然,下巴被用力捏住,然后,施言居然亲了下来。
谢轻意当场惊懵,愕然地眨眨眼,被人轻轻啃咬嘴唇的触感传来。这是亲?咬……?
随即,她的嘴被施言的舌头撬开,施言化身美女蛇,勾住她的舌尖嬉戏。
谢轻意更懵了,鼻子间吸气,吸到的居然是施言呼出来的空气,唇舌牙齿间萦绕着温柔又像疾风骤雨的触感,让她的脑子有点迷糊,就整个……很怪异又很无语。
随即,施言捏住谢轻意的鼻子,更加用力地亲吻。
鼻子无法呼吸,嘴里的空气又被抽走,窒息感渐渐袭来。正当她觉得难受时,施言又松开她的鼻子,让她吸上两口空气,刚换了两口气,又捏住了鼻子。
谢轻意忽然就想起眼线拍来的限制级视频,眼神倏然冷了下来:这死变态把她当什么了!
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摸到手机,对着施言的太阳穴就砸去。
这地方只要砸准了,只需要几斤的力量就能把人砸晕。
她的准头向来很好。
谢轻意刚抡起手机,被施言抓住手腕。气虚力弱,比不过,手被固定在半空。
施言缓缓抬起头,如瀑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到身前,衬着她略微泛红的脸颊以及似染了层春水的眼眸,竟然有着别样的诱惑感。
明明遭到不轨侵犯,明明对方的行为很变态,但……谢轻意发现自己竟然有被这模样的施言诱惑到。
她明白过来,对施言说:“你对我有欲念。”
施言愣了两秒,随即笑问:“谢大小姐,你用得着如此直白吗?”凝视着谢轻意反复打量,她没有看到生气、愤怒,只有平静。谢轻意是真的没情绪的吗
可没情绪的人,又怎么会连续两次自杀,还都是奔着下死手去的。
施言担心自己再半真半假地试探下去会出事。
她起身,出了谢轻意的病房,径直离开。
她这几日的状态不太对,半梦半清醒的感觉,欲念纷杂,情绪也很乱,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有条不紊乱。这种情况,每隔几个月就会来一次。有时候能控制得住,撑上一两天就熬过去了,有时候就像疯了,不仅念头疯狂,行事也很疯。
理智告诉她,需要离开,回去多喝些酒,喝醉了,倒头睡一觉,睡饱了,睡够了,一觉醒来,一切就又恢复正常了。
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回头,去病房,这时候的谢轻意最好欺负了。可她已经在病房守了两天了*,对谢轻意起的限制级念头越来越多越来越杂。
两种声音,两个念头在脑子里打架,让施言有种自己被撕裂开的感觉。
她怕回去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毕竟酒吧约,事先说好,你情我愿,但她对谢轻意的念头不是那种约,要更疯狂更可怕,而谢轻意也不像是能愿意乱来的人。
这人去酒吧,坐一晚上,点了八瓶昂贵的红酒,让保镖打包带走了。她自己只点了一杯果汁,一口没碰。在这方面,谢轻意是真的乖,乖孩子的乖。
15
第15章
施言离开没几分钟,生活助理拎着早餐来到病房,见到谢轻意醒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哽咽道:“老板,你……”
她没想到,她在卧室收拾屋子的时候,老板正在里面自杀。那声很轻微的碎响,是老板砸碎红酒瓶发出的声音,但凡她多上心一点,但凡她打开浴室门看一眼,说不定老板就不会割腕了。
谢轻意见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转移话题,问:“带早餐了?”
生活助理忙说:“带了,带了。熬的八宝粥,你尝尝。”把带来的粥和小菜给谢轻意看,都是她爱吃的。
谢轻意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不好拂人家好意。她说:“先洗漱吧。”起身下床。
生活助理怕她太虚弱摔倒,赶紧去搀扶,见她左手打着绷带处处不便,守在旁边帮着挤牙膏、拧毛巾,极体贴地照顾着。
谢轻意洗漱完,吃完早餐,忽然想起一事,问:“今天是周末?”
生活助理说:“星期天。”
谢轻意又想起来,不仅是星期天,还放了寒假,且已经快过年了。
她这生活助理挺可怜的,自己贷款上的大学,刚毕业就被爸妈骗回家,收了三十万彩礼把她嫁给一个大她十岁的家暴男,彩礼拿去给弟弟在县里买房子。她遭遇了很多婚内暴力,实在受不了,找了个机会跑了。家暴男找不到她,就虐待她女儿,想逼她回去。她向家里人求助,结果她那弟弟骗到她的地址回头就告诉了家暴男。家暴男闹到单位,把她的工作搅没了不说,又是一顿当街暴打,想要强行带回去。还好有人报警,又遇到好心的女民警帮助,让她从派出所后门溜走了。
她换了个城市找工作,恰逢遇到谢轻意招生活助理,她来应聘。谢轻意见到她身上有伤,了解到情况后,把她招了进来。
家暴男没能把她带回去,变本加厉地虐待孩子。
谢轻意实在看不过去,安排了两个保镖跟着生活助理,开车去到她老家,一把抱起端着鸡食盆在院子里喂鸡的孩子塞进车里,连夜开车回来。
孩子丢了,家暴男报警,警察找上门来,得知孩子是让母亲接走的,就没再管,结果家暴男在她这里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