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没好气地看了眼谢老七,说:“这位家属,这是精神病人,是精神上的疾病,不是身体上的。也就是说,她这是受到强烈的刺激,出于自我保护封闭了自己。这会儿强行弄醒,是真不怕加重病情啊?这都已经够严重的了。你们又刺激她做什么呀!”
文兰女士说:“我们只是想看看她。”
施言冷声说:“看一次出一次事,二位是真不长教训。一直以来,我耿耿于怀自己是个父母不要的弃婴,但见到二位,我很庆幸自己没有亲生父母。有些父母是父母,有些父母畜生不如!”
她对保镖使了个眼神,沉声说:“拖出去,打!出了事,我担着!”
值班医生说:“哎,哎,哎,别动手,这是医院。”
保镖早看他们两口子不顺眼,一起应了声:“是我们自愿揍他的。”
一人叫道:“谢承佑,我不管你什么来头,以后见你一顿,打你一顿。”没往外拖,而是一个人去锁门,另外三个保镖一涌而上,攻向谢承佑。
医生护士吓向直往旁边躲。
谢承佑的身手不差,一边将文兰护在身后,一边去挡住保镖的攻击。
他一打三,五十多岁的人,打二三十岁全都是身手极好的青壮小伙子,被打得节节败退。
吕花花见状,把病床往旁边挪了下,也加入战斗团。
三个男保镖不好跟文兰动手,吕花花才没那顾虑,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文兰从谢承佑的身后拽出来,左右开弓就往脸上招呼。
医生见状,吓得拿出手机要报警。
施言过去,朝他伸出手去。
医生默默地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施言说:“家属斗殴,你们看热闹就成。”
三个保镖联手将谢承佑撂翻后,一人骑到他身上,一人坐到腿上,然后,对着脸身上就开始招呼,直打得谢承佑还不了手,到后来抱着脑袋不动了,这才起身,整理衣服。
堵门的那个见状,又上来补了两脚,狠狠地朝他的脸上呸了口,说:“你也配当人父亲!王八蛋!”
副队长对施言说:“施言小姐,你不是我们老板,指使不动我们,人是我们自愿揍的,有什么事,我们自己担着。”
他气不过,又给了谢承佑一脚,踹得他弓成了虾米状。他上前,拽起谢承佑一条腿,直接把人拖出病房,扔到了外面。
吕花花给了文兰女士几个耳光后,把她给扔出了病房。
副队长站在病房门口指着谢承佑叫道:“再来骚扰我们老板,老子跟你玩命!艹!”又一口唾沫吐在谢承佑的身上。
谢承佑缓了好一会儿,才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腰、肚子、背、腿、头,哪哪都疼。他一抬眼,迎上的是副队长那双满是仇恨和杀气的眼神,宛若亡命徒,再一扭头,便见门口的几个保镖看向他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凶狠。
文兰扶起谢承佑,迎上几个保镖的眼神,也都吓了一跳。这眼神,像无人区的野狼,凶狠凌厉,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把他们夫妻撕碎。
病房门开了,施言走出来,面带微笑地看着二人,眼神幽深冷厉带着些疯狂,竟比旁边几个保镖的眼神看起来还可怕。她说:“谢承佑,你的好大哥在我手里,他现在过得猪狗不如的,你这孝子贤孙的,不得请回去好好供着?”
谢承佑脸上的肌肉都在抖。
施言轻笑出声,笑容里满是嘲讽和疯狂:“怎么?不愿接手你的好大哥?也是呵,做了二十年的纯血大傻逼,逼疯了自己的女儿,见到你的亲亲好大哥怕是会忍不住捅了他。哦,杀人犯法,你害怕。谢承佑,你又蠢又毒又怂,谢轻意不是你亲生的吧?你怎么生得出来这么好的女儿呢。”
谢承佑气得握拳想要揍施言,又生生忍住,狠狠地盯着她。
施言盯着他笑出了声,随即脸色倏然变得极其阴沉:“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门口的几个保镖再次涌上前去,对着谢承佑就揍。
谢承佑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喊:“施言你疯了……”话到一半,挨了拳,被打翻在地,又就地一滚躲开。他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往楼梯口跑。
几个保镖追出去几十步远,见到谢承佑头都没回,这才调头回去。
副队长气得狠狠地一脚踹墙上,骂了句:“艹。早知道头两天见到这傻逼就直接开揍。”揍跑了,也不会闹到老板又发病。
他烦躁地挠挠头,对施言说:“要是我们几个进去了,轻意小姐就拜托你了。”
施言冷哼一声:“把女儿逼疯,再跟女儿的保镖互殴没打赢,说出去很有脸么?谢承佑但凡还想要见人,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况且,揍他,他该得的。”
她转身回了病房,坐到床边,低头看着再次昏迷不醒的谢轻意,说:“哎,帮你出气了,醒醒呗。”
她去捏谢轻意的鼻子,捏了二十秒,谢轻意也没张嘴。她怕谢轻意憋着,松开手,谢轻意才又慢慢呼吸。
谢轻意这辈子没这么怂过。
她在漆黑的角落里躲了很久,直到隐藏在周围的危险渐渐消失,她才一点点从黑暗中挪出来,待确定周围很安静,没有危险,没有怪物,没有恶鬼,也没有绑匪,这才沿着山洞往上爬。
山洞很陡峭,她从来没有爬过,笨手笨脚的,好在没有人看见。
洞顶有光,还有隐约的说话声,像是施言在喊她。
她爬了好久,看起来只有几十米高的山洞,像爬了半辈子那么长,又好像只有极短暂的一瞬间,突然间有刺眼的光照来,晃得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