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健身器械送到。
谢轻意想着健身不能瞎练,本来想要去雇健身教练的,吕花花赶紧说:“这些器材我们都会用。你想练什么,我们教你。”
于是,她在吕花花的指导下,开始健身。
身板弱,力气不够,体力不济,只能一点点慢慢来。
之后,她又去到谢老先生的院子,开始整理遗物。
院子空了这么久,哪怕天天有人打扫卫生,也掩不住冷清,一些物件也在放置中受潮褪色变得老旧。
老先生用过的东西,她舍不得扔,一些她留着继续用的,先装箱放到她的院子里,另外的则打包封箱运进库房封存起来。
老先生的院子清理好以后,则安排工人按照她的喜好把宅子重新装修了遍。
她以前想过要不要把房间改造成施言那样的,觉得好睡觉,但现在,时过境迁,一点都不想让自己的屋子沾上施言的风格,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装成中式风。为了好睡觉,在遮光和隔音上都下了些功夫,门窗全部拆了换成隔音玻璃,墙壁也加了层隔音棉。
她自己盯装修,看着工人雕花刨木头都能看一整天,再加上年底了,事情多,一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满二十二岁了。
秦管家带着满院子的人给她贺喜,祝她生日快乐。他们还凑钱给她订做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蛋糕,彩带鲜花气球,办得热热闹闹的。
过完生日,谢轻意正式搬进主院居住。
重新装修后的主院,从风格到格局全变,从墙体到家具全都换了一茬,几乎看不出往昔的痕迹。可这是爷爷奶奶住过的院了,是他们留下的院子,她住得格外安心,就好像他们还陪着她,而她住进来,也是一种传承,一种延续,亦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搬完院子,又到了小年。
谢轻意不爱走动,今年依然是管家去送礼。
袁升带着袁悠悠、程老先生带着两个孙子,还有夏家的夏乐乐、陈铭他们都备了年礼过来走动。袁升、程老先生这边,属于正常的人情往来,夏乐乐和陈铭他们则存着试探的心思。谢老二、谢老五也都派了孙辈来送礼,还非要见见她,给她当面拜年。
谢轻意心说:“你们这是来给我拜年么?”
她两年没出去走动,外面都在传她疯得厉害。她折腾谢老七的事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她院子里的人口风紧,但架不住快递点的人嘴巴大,天天上门来收快递,隔三岔五收到保价古董快递,快递费巨贵,直接把保密协议当成空文,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就传开了,寄的保价古董还丢了件。
快递没到谢老七那里,谢轻意自然要找快递公司的麻烦,让律师去索赔,然后随机挑选快递公司发货。保价古董也换成真假掺着发,偷件偷到赝品古董,按照保价赔去吧,哭不死你们!她的这些操作,精神正常的人很难干得出。成天寄古董,也挺刺激某些人的神经。
谢轻意懒得见他们,跟袁升、程老先生他们这些有往来的喝喝茶得了。
程老先生告诉她,他的二孙子程长明跟谢甜甜在寿宴后不久就分手了。后来,谢甜甜又找了个新对象,挺有实力的。
谢轻意有派眼线盯着,对那新对象的实力门儿清,便没多问,只静静地听着八卦。
腊月二十七,下午,谢轻意午睡起床,管家找到她。
管家说:“承佑先生打电话给我,说您要是再胡闹,他回不来,就只能请您二伯和五伯替他行使监护权,接掌谢家。”
谢轻意说:“大过年的,好好过年不好吗?非得上赶着找不痛快。不知道棺材铺还有没有营业,要是歇业了,问问看谁家有,买两口过来,给我二伯和五伯送过去,就说我代谢承佑先生向他们问好。”
管家脸上的抽肉抖了抖,心说:“好端端的惹轻意小姐干嘛呀。”麻溜地去买棺材,好赶在过年前给人送到。
秦秘书跟秦管家父女关系公开后,在秦管家的院子里也有了她的房间。她爸在谢家过年,她不能撇下老父亲自己孤单单地过,也住了进来,基本上等于跟老板同住一个屋檐下。
老板每天的活动范围也非常固定,主院、客堂、茶厅、水池旁的茶室、健身房,想见,那是抬脚的功夫就能见到。可她不敢,只能假装路过、散步、看风景,远远地看两眼。
秦秘书刚从房间出来,正好遇到秦管家匆匆回屋换了件厚风衣就往外去。
秦管家说:“老板让我去买棺材,估计得明天才能回来,你看着点家。”
秦秘书的眉头一跳,问:“买棺材?”老板又是闹哪出?
若是别人,秦管家自是一个字都不说,但自家孩子也在轻意小姐手底下的做事,说一说无妨的,于是把谢承佑又惹到谢轻意的事告诉了她。他又叮嘱道:“轻意小姐提到谢承佑就受刺激,你去陪着点。”
秦秘书想说:我不敢。
她硬着头皮应下,往老板常待的茶室去。
果然,老板又在茶室。
大冷的天,茶室有空调,老板非得弄个炭炉烤着火看书。
秦秘书进入茶室,喊了声:“老板。”
谢轻意头都没抬,指指茶台边上的位置,示意她坐。
秦秘书提起刚烧开的茶水,沏茶,斟茶,然后放到老板面前,之后安静坐着,视线总是控制不住地往老板身上看,看两眼后,怕被发现,又扭头去看水池,然后,眼角余光偷瞄。
她在老板手底下做事,没感觉到老板哪里有不正常,只感觉从智商上遭到全方位吊打,也清楚地见识到老板的能力有多强,最开始是惊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能这么厉害,再然后,十几岁的小孩子逐渐长大成人,出落得愈发好看,长相气质谈吐举止都是那么的吸引人。她愈发畏惧老板,愈发想见,又不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