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宗主在上(191)
“好,那多谢江医师了。”
江莺歌本来想和顾珺雯通知一声,毕竟黑药村有点不简单,不过转眼又想,顾珺雯一直避着自己,说与不说其实都无关紧要。
于是,她把天天放下,让天天回去,但不知为何,天天一直跟在她脚边,好像是想和她一起去黑药村。
“你不回天霄峰,不怕被宗主严惩?”
天天叫了一声,摇着尾巴。
江莺歌也听不懂狗语,不过看它的样子是不会回去的,而黑药村凶险未知,带上一只神兽,相对安全些。
她便带着天天一起上路了。
苏岚早早在玄霄宗大门前等候,她见到江莺歌的时候,神情有些诧异,但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
苏家姐妹修为低,赶路还需骑马,江莺歌配合她们,便也骑着马,一路上快马加鞭,苏岚是一言不发,而苏晴却是一脸紧绷着,等到了村门口,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来。
村门口有人守着,不过有苏家姐妹二人带着,江莺歌这次进村没有受到阻拦,但村里很多人都因为上次的事而认识江莺歌,所以他们的神情会很戒备。
江莺歌倒也不担心,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只要不触及到什么,这些村民也不敢对她动手。
况且她还有天天,且修为也提高了这么多,断然不会同上次一样吃瘪。
苏家就在村北一处不算太大的宅院里,据苏晴所言,她家是在家道中落后才搬来这里,而她的父亲,也因此一蹶不振,不是喝酒就是同人去赌钱,家里人只能靠村长每年给的一点接济度日子。
宅院门口挂了两盏白色灯笼,往里看去,一条小径直通向大堂,大堂上摆放着一口棺材,而棺材旁边却无人守灵,加之天色不早,天上也密布着阴云,所以夜色早早便降临,笼罩在院子上方,唯一的亮处就是灵堂那两根蜡烛,蜡烛照出来的火光极其微弱,只能依稀看见光影,莫名让人觉得阴森森。
苏晴直冲灵堂,她一点也不害怕,见到自己的母亲躺在棺材里没有一点生人之气,人也瘦了许多,脸颊两侧和眼窝子凹陷严重,就像洗好的衣衫、嗮干后缩了水的样子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岚站在一旁,远远瞧上两眼。
江莺歌则拿起一旁的香,点燃后拜了拜,随后把香插在香炉里,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这个灵堂很简陋,灵堂前没有祭品,也没有烧纸的痕迹,更别说请人入殓抬棺了。
她记得普通人非常讲究葬礼,必须有亲人守夜,还得有人哭丧,然而这些都没有,这说明苏晴的父亲很不重视小妾是死是活。
她拍了拍苏晴肩膀,道了声:“节哀,先换上素衣守孝吧!”
苏晴摸了摸红肿的眼睛,转身去找素衣,却在出门的时候碰上苏父和苏母,他们二人穿着平日里的衣裳,不说嫣红,却也是青衫紫衣。
二人没有注意到灵堂里的江莺歌,上来就对着苏晴破口大骂:“在玄霄宗这么些年,修为是一点没进步,还是个杂役弟子,你年龄也不小了,修为也只能到这里,干脆这次就别回去了,早些嫁人,莫要浪费大好年华。”
苏晴的脸顿时煞白。
苏父见她不回话,冷声道:“怎么,不愿意,那也无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归由不得你。”
江莺歌本来不想管别人的家事,但她见不得苏晴的命运只能是嫁人后相夫教子,便出言道:“苏晴的天赋确实不好,但她擅长种药草,为人也勤快,凭着自己的双手也能活得很好,为何一定要嫁人?”
苏父苏母打量着她,见她气度不凡,腰间又挂着玄霄宗医师的腰牌,也不好冷言相待,便软了语气说:“我们知道苏晴勤快能干,但也不能因此一个人过一辈子,所以特意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对方年纪轻轻修为便到了筑基初期,长得也不错,配她足够了。”
江莺歌道:“不管对方有什么家世背景,总得让苏晴心甘情愿才是。”
苏父闻言,于是把问题抛给苏晴,问她:“那你来说说,愿不愿嫁人?”
苏晴跪在地上,道:“父亲,我没见过对方,也不了解他,这件事能不能等我母亲安葬后再说?”
这话棱模两可,不同意也不拒绝,江莺歌不懂,苏晴有自己撑腰,为何不拒绝个明明白白?
反倒是苏父,听了这番话后,态度没那么强硬了,他让苏晴和苏岚回房间换上素衣,随后把目光放在江莺歌身上,道:“未请教尊姓大名?”
“玄霄宗弟子,江莺歌。”
苏父也听过江莺歌的大名,更何况江莺歌曾经也把黑药村闹得天翻地覆,村里没人不知道她,因此,他更不敢轻易得罪,只道:“不知仙长大驾光临,苏某有失远迎,我这里地方小,没有多余的客房,若是不嫌弃,仙长暂住在苏岚房间,我让苏岚和苏晴挤一挤?”
“好。”
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江莺歌来此的目的不仅仅是祭拜,她还想暗中探查这个村子,尤其是苏晴之前提到过的禁地。
苏父苏母提着灯笼,领着江莺歌来到苏岚的房间,还端来热茶水放在桌上,不过他们的茶壶和茶杯上都有洗不掉的旧斑痕,江莺歌虽然没有洁癖,却也不想用这些茶具。
床上的被褥倒是干净整洁,应当是在天好的时候时常晾嗮,屋子也没有灰尘,地上还有一点点刚打扫过的水痕。
苏家这对父母,对苏晴很不好,见面就骂,但对苏岚却是极好的。
第115章 又见村长
天天作为神兽,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只要把它放在地上,便在屋子里乱窜,有的时候还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就好像离开玄霄宗,一下子获得了自由,想干嘛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