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宗主在上(89)
“宗主所言极是。”
仅仅是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叶长老便败下阵,向顾珺雯低了头,随后他便告辞离去。
江莺歌躲在墙角里,看着他远遁的背影心情颇为复杂,即使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夹杂了一点利用,却也讨厌不起来,更多的是同情,同情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日复一日地熬着。
“舞儿还要在那站多久?”
江莺歌倒不觉得自己躲在这里能瞒得过顾珺雯,所以刚刚的那些谈话,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待心情平复些许后,她才走过去,朝顾珺雯作揖行礼。
而顾珺雯这位弄糟江莺歌心情的罪魁祸首似乎毫无歉意,坦然自若地沏着茶,偶尔会分一点目光在江莺歌身上。
往常,江莺歌心里揣着什么事都会写在脸上,今日听了那些话,顾珺雯本以为江莺歌多多少少会表现出一点怒气,哪怕是一句怨言或质问。
顾珺雯之所以想让江莺歌听到这些话,一来是觉得她太单纯,二来是因为若长风的话点醒了她。
她的行事作风,向来是我行我素,不需要解释,更不会向下面的弟子将心比心。
可平心而论,就算是为了治好自己的伤,也应该让江莺歌知道,而不是什么都不说,戴着一张对你好、对你特别的面具,把人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江莺歌不该被如此对待。
“不说点什么?”顾珺雯问。
“宗主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顾珺雯闻言,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杯子底部也因此裂开一道细微的纹理。
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江莺歌是有本事让她又气又无奈。
“还有呢?”
“这两日,宗主为何要躲着我?”
顾珺雯愣住了,她设想了千万般难题,唯独没想到江莺歌会问这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便移开了目光,举杯喝茶的时候才发现茶水都顺着细缝漏了。
不过她并不觉得尴尬,又或者说,没有人敢把这个词往她身上联想,所以她又很自然地放下茶杯,说了句:“不过是想清净两日。”
“那宗主可得了清净?”
顾珺雯抬眼看着平日里柔顺的江莺歌,越发觉得这张乖顺的外表是如牛一般的犟脾气,非要问个彻底,她若是真得了清净,哪里还会如此被动。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自白雾之森回来后就变得心浮气躁,每每闭眼修养的时候总会想起江莺歌背着自己逃窜的狼狈样子,明明差点被万足龙逼上绝路,最后却又放了它。
那个时候,顾珺雯其实想摸摸江莺歌的脑袋,说一句你很棒,可火毒烧得她失去了理智,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已经失去降温的作用,那一瞬,她看着江莺歌粉白的耳垂,心底生出难以自持的冲动,想将其咬下来,尝一尝味道。
最后虽然忍住了,但那种奇妙的感觉却甩不掉了,以至于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江莺歌,本想自己待一段时日,时间久了便能如常。
没成想,江莺歌与叶长老碰一块,正好她想把一些事情告诉给江莺歌听,便故意引了话题,可江莺歌这般避而不谈的态度反而让顾珺雯迟疑了。
别有用心的好都不能接受。
那江莺歌父母因自己而死的事还能说么?
第53章 立院
“我同叶长老商量了立院一事,若舞儿愿意,可住在这座宅院里,正好西院还空着。”顾珺雯把目光看向别处,放在石桌上的破茶杯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住这里?”
江莺歌的确是想离顾珺雯近一点,其实在凌霄峰山脚下立一座属于自己的院子就够了,但没想到顾珺雯直接让自己住在这里。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方才那一阵悲喜交加的心情都仿佛是臆想出来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自艾自怜,细细想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不论师尊和顾珺雯做什么,她都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与二人的目的并不冲突。
“舞儿?”
江莺歌回过神,连忙点头应下。
顾珺雯道:“那舞儿先回去做好登记,明日便可搬来住。”
明天么?
江莺歌还得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便和顾珺雯告辞,等离开凌霄峰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顾珺雯好像把话题给引开了,并没有正面回答究竟被何事扰得不能清净。
现在想追问也不可能了,只能隐下这份好奇心,回到住处把一些药材、书籍、笔墨纸砚和一些瓶瓶罐罐全都收进储物袋。
再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将其腾给后来的新弟子。
路过的弟子见状,便知道江莺歌是要离开这里,立一座属于自己的院子,他们便顺道问了问:“不知师姐的院子立在何处?”
江莺歌隐晦答道:“凌霄峰。”
弟子们还以为听错了,毕竟整个宗门放眼望去,没有一人能在凌霄峰下立院子,这不仅仅离宗主近,且凌霄峰底下便是灵泉,灵气比其余几座峰浓郁,他们也想将来有机会就把院子立在凌霄峰下,但宗主喜静,所以没有弟子敢在她老人家面前提。
现在不一样了,江莺歌若真能在凌霄峰立院,那就代表他们也有机会,在多次询问下,得到确切答案后,这件事便以惊人的速度在宗门里传开。
月青禾知道的第一时间逮住江莺歌,“严刑拷打”下得到一个更令人伤心的回答。
不是山脚下,而是和宗主住一起,月青禾做梦都想住那座大院子,与其说是院子,不如说是园林,有山有水,风景秀丽,还有美人可以欣赏,无聊了还能找大师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