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总在作死[穿书](223)+番外
原来会有一个人让她心甘情愿的把袜子和鞋放得整整齐齐。
也会有这样一个人让她主动打好多好多个电话表达她的在意、喜欢和爱。
也会有一个人被她所等待。
那时候陆西别总在等,奚依白老是迟到。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她不厌其烦的打电话,半个小时一次十分钟一回,有时接说要再晚些回,有时不接平添担心。
说要给她带份大餐要她不要吃饭,回家已超出饭点快两个小时。
迟到是常有的事,陆西别因此说奚依白在熬鹰,鹰是她,要睡觉的时候老是睡不了。
可看着她拎着饭菜回来,陆西别又会变得很开心。
看,被人等待的人后来也会等人。
每个人都可以替代和被替代,并没有什么特别。
而爱呢,是一场盲目悲观混乱很难持久像泡沫一样难以被把握的蜃楼。
开始的时候有多灿烂,结束的时候就有多唏嘘。
像烟花余烬,盛宴散场。
一切憧憬过的未来顷刻化为乌有。
明明有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刻,却还只能和过去握手言和,道句各自珍重。
可看到奚依白过得很好,陆西别又由衷为她而高兴。
即使她的离开曾让她陷入深深的痛苦,如黑海里行驶的船,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更没有舵手。
像被抽取筋骨,扒掉皮肤,跳进油锅辗转反侧日日煎熬。
陆西别还是没后悔过,这是爱的副产品,是多巴胺迅速分泌愉悦时就暗含的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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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的妈爹怎么是这样的人啊,硬生生给容院气病了。”
“谁说不是呢,孩子没养几天,人死了倒跑来要钱了,真不要脸。”
“真是老爷爷喝粥——无耻(齿)!”
...
“容老怕是撑不过了。”
“前些日子老生些小病,还没好利索,西别的死讯传来,老太太参加完葬礼天天看着照片抹眼泪...又被西别那便宜妈爹刺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唉。”
“西别是容老一手带大的,感情深着呢,能不这样吗。”
...
“听,那两‘阎王’还在病房外吵吵呢!”
“这什么世道啊,简直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不好!叫医生!”
“容老!容老!”
陆西别站在病床前,看着微弱起伏的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如坠冰窖。
“嬢嬢。”
她叫着,一声两声叫一遍又一遍,来往的人群从她的身体穿来穿去。
“什么?你们容院死了,但事情得给咱办妥帖啊!”
“是啊,我打听了,陆西别平时花销不大,数控院工资少说也有...你瞪我,你瞪我干什么?你一个工作人员,信不信我立马就去举报你啊!”
...
“死者为大,你不懂吗?”
“再在外面聒噪我立马叫保安上来。”医生指着他两的鼻子警告。
我果然是不详的。
陆西别想去抓容千琴的手却每每穿过,想抚摸她的脸也总不能如愿。
这个这辈子与她联系最紧密对她最好的人,也因她而离开了世界。
怎么死了以后还在害人呢?
铺天盖地的痛苦洗掠她的身心。
连绵不绝的阴雨天一帧帧抽出艳阳。
恍惚浮在空中像个一戳即破的泡泡。
她看到下方出现了自己,这次她没从老人的手里买书,天气也没下雨。
她朝前走着,和一对情侣擦肩而过,她停下脚步转身,一眼认出奚依白的身型,即使她比离开她时要高上一些。
而奚依白或许早已忘记。
当时刻骨铭心的爱恋在时间的洪流中不免沦为闲余时的笑谈。
原来熟悉的亲密也不可避免的变成陌生人。
什么是永远呢?
任何事物都有保质期,开封的那刻,就是开始消逝的倒计时。
永垂不朽不过是恋人们在一起时心照不宣的谎言。
陆西别看着撞死她的那辆车从她眼前驶过,安安稳稳的回到家,她迫不及待给容千琴打了电话,说了好几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挂断。
没有进入《Omega的进化世界》的日子似乎比她死后好一些,她挺过了分手的戒断期,每周都去院里看嬢嬢,时不时给她带些滋补保健的东西,眼见着嬢嬢面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说话越来越中气十足。
可她的妈爹还是找来了,日日堵在她上班的地方,说她是不肖女,那么大的人不认母父,良心被狗吃了。找过她的领导,被轰出去以后,整了两米长的白色广告布在门外挥舞,拿着大喇叭循环播放车轱辘话。
数控院多多少少受了影响,领导也和她聊尽快处理纠纷。
这事本不想让嬢嬢知道的,可架不住一个城市就那么大点,今天发生的事隔几天就扬的哪里都是,更何况天天来。
那天上班她看着小老太太在下边为她据理力争,她坐在二楼都能听到,忙不迭朝下赶。
眼看着那两人推倒她,石头磕到她的后脑,血多到怎么捂也捂不住。
送进病房,手术中,一张白布,一捧土。
陆西别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
好像她的存在就代表着灾难。
她感到她的身体在分离,可她不想做任何抵抗。
你看,都是一样的结局。
还有什么坚持的必要。
第100章
活着的意义吗?
也许没有。
一切都会走向糟糕,所有的改变不过是在结局上蒙上层细沙,看似改变,风一吹就会现出原形。
无论有没有来到《Omega的进化之路》中的世界,她于在意的人而言带来的好像都是不那么好的事,活着、死去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