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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豪门大小/姐后(11)

作者: 十年灯灯 阅读记录

温纸墨的腿伤没好全,走路一瘸一拐,在学校经常被人嘲笑,最终甚至演变成霸凌。

如果不是下楼时被这男孩推下去,摔断了腿闹大,温纸墨仍旧不会告诉她。

家长领着男孩连声道歉,老师说着和稀泥的话,讲都是误会是无意,都是同学,该和睦相处有事好好说。

温砚说要追究到底,却被温纸墨抓住衣角。

“要赔钱。”

她脸色苍白,疼得额头上都是细密汗珠,吐字却清晰,一字一顿:“不赔,就告你,让你坐牢。”

二次受伤,以温纸墨瘸了条腿为代价,换来七万三千五百块,还不完欠款,却解了母亲医药费的燃眉之急。

温纸墨不想再回学校,办了休学照顾母亲。

常年的操劳,温义全屡次殴打积累的伤势,病痛的袭击,化疗与药物的副作用,让母亲的身体彻底垮掉,即便能治好病,也不能再劳累工作。

家庭与生活的重担压在温砚肩膀,那两年很长,每一天都度日如年。那两年又很短,数百日如一日,每天都在重复。

六月八高考结束的日子,也恰巧是她的生日。

十八岁的她攥着传单,在高考场外徘徊。

曾经的班主任在场外踱步等待,昔日同学三两结伴跑出考场,笑容飞扬扑进父母怀中。

他们高声谈论着理想大学,相约去旅游,去吃大餐庆祝,要自由快乐地度过升学前的假期。

温砚偷偷看着,仿佛看着自己交错的,本该拥有的人生。

原本的轨道上该有朝阳,鲜花,露水与希望,该有自由热烈的风,吹拂朝气蓬勃的面庞。

可她过早地走入泥泞,拖着疲惫的身体,陷进混乱嘈杂,看不到未来的彷徨。

有人认出她,喊了她的名字。

她忽然生出难以言喻的羞愤,匆匆低头,挤进人潮离开。

这年八月,母亲历时近两年的治疗终于走到尾声,身体渐渐好转。

温砚应聘了酒吧工作,在母亲劝导下回到学校上学。温纸墨也在家自习,准备参加明年中考。

欠款仍旧没还清,但这场绵延了两年的沉重疮口,似乎终于迎来痊愈的希望。

大梦一场。

先闹钟一步醒来,温砚缩在被子里,看向严严实实压在窗台上的窗帘。

熹微晨光和着潮湿冷气从帘外透进来,呼吸间好像都浸着股冷冽寒意。

温砚又在温暖的被子里缩了三个六十秒,然后艰难起床,关掉刚刚发出声响的闹钟。

这些天早晚都冷得吓人,只有中午太阳出来了才会暖和些,屋子里一直没开暖气,又是背阴,冷的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温砚往校服里套了两层还觉得有点冷,吃完早饭洗漱完,僵冷的身体才稍稍回暖。

手机预报今天有雨,温砚装了一件雨披,一把雨伞,还往兜里揣了两个塑料袋,到时候套住自行车车座,防雨。

背着书包锁好门,温砚边戴手套边往下走。

八楼到七楼的半段楼梯,是这栋破旧单元楼最安静的一截路,此后每阶台阶都像踩在音量键上。

长了一小截的校服裤腿松松垮垮堆在鞋面,帆布鞋跨过色泽油亮的水泥台阶,脚步声被淹没在层层争吵中。

楼下街道上的垃圾仍旧没人清理,一股腐烂味道弥散在空中,温砚戴了两层口罩才觉得好受一些。

她自行车旁边站了个穿一中校服的,还没等温砚靠近,就朝她挥手喊:“温砚!好巧啊,又碰见了!”

第 6 章 第 6 章

早晨太冷,冷空气吸进肚子里都容易着凉,更别说混了不知道多少垃圾和细菌的腐臭冷空气。

多吸几口温砚都怕中毒,她不想说话,直接过去把人扒拉开,拿钥匙开锁。

偏偏那人像是看不出她拒绝对话的态度,还在喋喋不休叭叭:“我昨天喊你你怎么不理人?你没听见吗?你肯定听见了,我人都跑下来了,都快跑你身后了,你怎么可能听不见?”

睡不够本来就心烦,温砚被吵得头疼,眉头皱起,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沉闷,没有情绪起伏,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滚。”

“你什么意思!”张子轩声音顿时抬高,满脸气愤:“你怎么能说脏话?你怎么能骂人?”

温砚不止想骂他,还想拿雨伞往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擦干车座上的霜露,温砚把伞斜插进车筐,直接骑上车子离开。

离开味道诡异的小区,温砚才终于敢舒口气,张子轩骑着电动车穷追不舍:“你别走啊!这样吧,要是你好好跟我道歉,我就勉为其难开车带你!”

温砚扫了眼他的二轮小电驴,嗤笑一声:“用不着你勉为其难,口口声声开车开车,我还以为你开什么四轮车呢,结果连三轮都不是,回去好好补补语文吧。”

“你什么意思?还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电动车不比你那破自行车贵?就你家那情况,别说买得起电动车了,你连再买一辆自行车你都买不起!也不知道你骄傲个什么劲儿……”

温砚哦了一声:“脑子比你正常的人太多,我确实没什么好骄傲的,所以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

“跟着你怎么了?我上学就得往这条道上走,这条道又不是你家的路,凭什么我不能过?”

他不快不慢,硬跟在温砚身边,脸上带了点得意:“温砚!别忘了你妹你妈快死的时候是我妈打电话把她们送到医院的!更别忘了你现在租的是我家房子!你对我说话客气点懂吗?”

方红绿灯,温砚刹车停下,侧头看向紧追不舍的张子轩,冷笑出声:“你也知道帮忙的是你妈不是你,你也知道我是花钱租的房子?那怎么在学校里你就到处跟人说,是我平白无故赖在你家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