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豪门大小/姐后(201)
她换好衣服之后正准备出门,幸好速度并不快,所以才没有一脚踩到门口的那摊不明物体。
鬼新娘言出必行,昨天对她动手动脚的那个老管家已经被扒了皮,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眶部位就这么仰面朝天与谢不辞“对视”。
换成小鹿那姑娘来了,非得被吓得梨花带雨不可,可以猜想的到干这事儿的“人”怀着怎样的恶趣味。
不过谢不辞只是看了一眼,她半抬着的脚停在了半空中两三秒,然后果断的一脚踩了下去,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张皮子的脸上,神色冷漠的重重碾了一下才走过去。
无论昨日它有多么凶狠,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类也能随意践踏它。
或许是感受到了侮辱,那只剩下皮子的脸张开嘴发出尖叫,正在此时它前方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一条小缝,干枯的鬼手伸出来一把抓住皮子拽回房间,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了咀嚼的声音。
温砚步子因谢不辞的语气而变得缓慢了,随后轻松一笑说:“没什么问题,随口问的。”
谢不辞说:“刚来的时候没有多的床位。”
这听着像是一句解释,没有很刻意的解释,但像极了荒原的尽头忽而闪落的一颗陨星。
“我们现在开始吗?”谢不辞紧接着问。
温砚若无其事地摘下相机放桌上:“现在开始,十五分钟。”
日用品都摆放在靠墙的位置,未曾开窗,桌面故而未曾受到风沙侵蚀。
“你紧张吗?”温砚拖了凳子,凳子脚划着地面刺耳。
谢不辞人就坐在她的对面,轻声问:“你是指哪方面?”
温砚抽出圆珠笔,靠坐在椅背上,为了叠高本子翘了二郎腿。一套姿势做得行云流水。
她一边写标题一边说:“看来你不紧张,我们现在开始吧,谢医生。”
“因为是文字形式,所以流程我们就不走,直奔主题,第一个问题,工作环境问题,面对战区的特殊环境和条件,你遇到过哪些挑战?”
温砚碰到自己的膝盖,因惯性踢到了谢不辞的裤腿上,她斜了一下身子:“不好意思。”
谢不辞神色淡定,随后说:“有很多。”
“比如呢?具体一点。”温砚看她。
谢不辞淡淡地吐出一口气:“十三号那天,战友受伤,三名重伤患者,一人被砸断了胳膊,另外两名休克。”
谢不辞说到这里,没往下说了,神色很是平静。
当然,温砚听到这里自然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谢不辞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将三名患者同时带走的。
但谢不辞谁也不能抛弃,即使对方与死神接轨,她也要让对方看见生的希望。
空气似乎被冷风凝聚,这个话题很沉重,重到连温砚的呼吸都不敢重落。
“救过来了吗?”温砚将谢不辞的话记在本子上。
“没有。”谢不辞回这两个字的时候平静了一些。
温砚有似无地落下一口气:“好,那下一个问题。有没有一位患者或事件深深地影响了你?”
谢不辞看她,一个很正经的问题,但谢不辞给她的感觉是这个问题另有答案。
正说到这儿还没回答,突然,有序的脚步声在走廊内传来,紧接着便是隔壁的敲门声。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门外,视线碰撞在大门上时,门被砸响了。
谢不辞开门时,温砚收好了笔记本站在她身后,来者是军队的人,后面的士兵端着枪,眼神冰冷彻骨,那身军装让人不寒而栗。
对方先是跟谢不辞说了什么,谢不辞这时将脖子内挂着的牌子拿出来交给对方。
谢不辞侧首道:“例行检查的。”
温砚懂了意思,她一直将东西放在身上,避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她递交出东西后眉目都是慌张。
她没有谢不辞顺利,因为对方的注意力在她证件上多停留了五秒,这个过程像是煎熬,让她手心出了汗。
“JingHua journalist?”(京华记者?)
军官眉毛往中间微蹙。
温砚放慢呼吸点头,回道:“I am a JingHua war photographer.”(我是一名京华战地摄影师。)
谢不辞一直站在她前面,士兵眉心的愕然慢慢转变成了一丝疑惑。
“Winch room are you in?”(你哪个房间的?)
温砚看了眼谢不辞,才说:“I live on the fifth floor.”(我住五楼。)
士兵听罢,目光往房间里面走,随后将证件还给了温砚,一挥手带着人走了。厚皮靴砸在走廊上,等着声音渐远,谢不辞将门掩上。
温砚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腿软了,手把着墙整个人没了力气。她到了这里接触过实战,但今天这种不安隐隐作祟还是头一次。
“我们继续。”温砚压着气息,假装淡定回到位置。
谢不辞到桌边给她倒水,保温茶壶和她在旅馆用的一样,白色的瓷杯外绘了一只小猫。
“杯子是新的。”谢不辞递给她。
“谢谢。”
温砚仰头喝了一大口,艰难的咽下后,她看着谢不辞问:“如果你累的话,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做下面的采访。”
谢不辞往门口看去,神态轻松说:“我不累,不过,你有事要耽误了。”
“什么意思?”温砚一头水雾。
在她的这句疑问过后,那扇让人恐惧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谁是五楼的?”
温砚透过门缝看到一个肤色黝黑的本地女性,嘴里不太标准的英语。
“Hello.”温砚往前站。
“五楼是不是就你一个外国记者?”女人手把着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