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豪门大小/姐后(299)
是她在休息室随手帮过的那个小演员。
是她走错房间了?不对,如果走错了怎么可能用房卡开门?
经由酒精熏陶有些混沌不清的脑子不如平常好用,但眼前这场景也没有多难猜,排除走错房间,再联系温砚的职业身份,无非就是爬床那一套。
到底对温砚印象不错,以至于她唇瓣张张合合,也没问出那个尖锐的问题。
“给你带的,”一个保温杯突然递到她面前,说话的人心平气和,甚至还有闲心冲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解酒的,喝完再谈,谢总也不想醉醺醺地跟我谈这么重要的事吧?”
紧绷的节奏突然被打乱,简直就像陷入了什么没有逻辑的梦。谢不辞的思维又有些发散,看温砚拧开保温杯盖又一次递过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伸手接住了。
温砚托着下巴冲她笑,跟哄小孩一样:“喝吧喝吧,不苦的,喝了头就不疼了。”
谢不辞迷迷糊糊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在口中弥散开来。
的确不苦,还很好喝。
她下意识又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发现是蜂蜜柠檬水。
酒意好像散了点,但脑子里反而更迷糊了。
初次见面,疑似爬床的小明星穿着吊带裙坐在她床上,态度熟稔的像跟同居了十几年一样,没做什么出格举动,反而在哄她喝解酒汤,啊不,喝柠檬水。
有点荒诞。
柠檬水味道不错,谢不辞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而后清清嗓子,正色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会在这?”温砚饶有兴致地重复一遍,两指一并夹起一张房卡在谢不辞眼前晃了晃:“好奇怪的问题,不是谢总派人送的房卡吗?”
谢不辞捧着保温杯,脸上是真切的茫然:“我?我给的?”
“不是谢总那是谁?谢总的房卡是谁都能拿到的吗?”
上一世她也拿了房卡,只不过跟这一世不同的是,她犹豫半天过来时谢不辞已经睡下,温砚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一咬牙掀开被子睡在了谢不辞旁边。
毕竟第一次干爬床这种事,业务不大熟练,温砚失眠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睡醒后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旁边早没了人影,但紧接着经纪人就打电话告诉她,谢氏送了个代言过来。
如果房卡不是谢不辞给的,那还能是谁?
思绪几转,她迅速锁定了一个人。
——谢惊鹊。
谢惊鹊虽然曾经是私生女,但原配难产去世后,小三带着她登堂入室,现在也是正经的谢家小姐,在谢氏集团挂了个虚职。
而谢不辞的白月光,背地里早就跟谢惊鹊沆瀣一气,联手算计谢不辞再正常不过。
温砚这个跟白月光七分相似的赝品闯进视线,谢惊鹊当然不介意顺水推舟,把温砚安插到谢不辞身边。
她只需要在宴会上挑拨暗示几句,让人把温砚堵到休息室教训,再找人弄脏谢不辞的衣服,就能让她们碰面。
不费力气却能埋下一步暗棋,或许来日用得到,便是一簇引燃爆炸的火花。
谢不辞显然心里显然也有了人选,到底谢忌着谢家的名声,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到一边,睫毛一抖,开始想转移话题。
温砚对谢不辞的小动作早就了然于心,并不准备逼她,善解人意道:“不用告诉我,你知道是谁在算计你,以后小心提防就行,别再吃了闷亏。”
温砚这么说,谢不辞心里反而隐隐有些愧疚,她想了想,认真道:“如果是我想的那样,你最好早点离开,不然明天有媒体来堵门也说不定,对你影响不好,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跟我……”
对她影响不好还是对谢不辞影响不好?
温砚心头哂笑,嘴里却道:“我不怕,谢总怕了?”
谢不辞道:“你现在本来就有被包养的黑料,一旦被媒体拍到任何一点实证,其他黑料哪怕没有证据在他人眼中也会被坐实,我不一样。”
别人只会羡慕有钱人玩得花,想睡哪个明星就睡哪个明星,徒增一段风流韵事,不会真有什么影响。
谢惊鹊的目的是把她的性取向和包养女演员这件事捅到人前,而不是损害谢氏集团的利益,到时候有谢氏集团公关出面,她不会出事,但温砚却一定会成为这场攻讦的牺牲品。
谢不辞还在思索,肩膀却忽然一沉,陌生的指尖顺着肩颈游移,停在后颈,不急不缓地撩动着。
“谢总好像对我很了解,早就关注我了吗?”
手腕倏然被谢不辞握住,温砚也不在意,半跪着立起身子,捧住谢不辞的脸,低头冲她笑:“怎么不敢看我?”
垂落的发丝落在谢不辞脸颊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谢不辞握着温砚的手下意识收紧,看见温砚脸上吃痛的神色,又急忙松开,神色有些不自然: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把你卷进来,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
她今年已经二十八,温砚不过十九岁,比她足足小了九岁。诚然谢不辞对温砚是有点好感……但她们年龄差了九岁,不是三岁五岁,是九岁。
在她看来温砚不过是大学没毕业的稚嫩学生,骤然经历大起大落有了走歧路的念头情有可原,但她却不能越界,将温砚拉入深渊。
温砚不说话,跪坐在床上,唇瓣轻抿,捂着自己的手腕看她。
谢不辞避开她的目光,起身下床:“你留在这个房间,我再去开一间……”
刚转身要走,手腕却突然被拉住。